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厲聲怒斥 文 / 淨智居士
龍飛宇的眸中略微閃了閃,眸底閃著一絲訝異,心中呢喃:這個歐陽梓雖然是一介書生,看著柔弱,卻是一身傲骨,令人不可小覷!
龍飛宇斂去心底的異樣,淡淡一笑,說,「懷柔政策?呵呵,不錯,我的懷柔政策實施地還不錯,歐陽兄認為呢?」
歐陽梓欣賞地點點頭,應道,「的確不錯,單就冒雨上山採花一事,在下自愧不如!龍公子辛苦了!」
雖然歐陽梓口頭稱讚,可在龍飛宇聽來卻透著一股諷刺的味道,龍飛宇略微皺了下眉,質問道,「歐陽梓,你是覺得本太子的手段過於拙劣?」
額,歐陽梓訝異地一挑俊眉,趕忙應道,「龍公子誤會了,在下絕無冒犯之意,是真心讚揚。」
「哼,你算了吧!你們人類最擅長的便是口蜜腹劍,你我乃是情敵,你怎會真心欽佩我!那簡直是笑話!」
見龍飛宇對他誤會之深,他也不好再解釋,便起身,雙手抱拳道,「時候不早了,料想龍公子累了,在下告辭,改日再來探望!」
「不送!」龍飛宇冷冷道。
歐陽梓尷尬地抿抿唇,便轉身離開了茅屋,留下一臉憤懣的龍飛宇。
龍飛宇面色不佳,目露怒火,心中冷哼:這個歐陽梓,仗著目前艾瑪喜歡他,就敢在本太子面前張牙舞爪、肆意嘲諷,哼!看來本太子必須將艾瑪追到手,給那個歐陽梓一點顏色瞧瞧!
而返回茅屋的歐陽梓,面色也不佳,他坐在矮桌邊,疑惑地蹙著俊眉,無奈地歎息一聲,心想:他好心好意去探望龍公子,怎麼反倒激起龍公子的怨恨了?他有說錯什麼話嗎?可他仔細想想,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心裡話呀!唉,這龍太子的心,還真是捉摸不透!
歐陽梓搖頭歎息一聲,右手執起毛筆蘸了蘸黑墨,繼續寫他的兵書。
第二日清晨,洗漱過後,艾瑪便來到了龍飛宇的屋中,見龍飛宇醒了,艾瑪來到床邊,坐下,說,「你今天起得很早嘛!」
龍飛宇不滿道,「生了一晚上的氣,哪裡睡得著嘛!」
聞聲,艾瑪瞥到龍飛宇的一對眼下泛著兩道濃重的黑眼圈,狐疑地問,「你因為什麼事生氣啊?還一晚上沒睡!」
「還不都是那個歐陽梓鬧得!他居然諷刺本太子為博取艾瑪歡心,不惜冒雨上山採花,摔斷了腿,自食惡果。」龍飛宇憤懣道。
額,艾瑪訝異地睜大了眸子,眨巴兩下懵懂的眸子,隨即板起一張俏臉,怒斥道,「龍飛宇,你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歐陽梓才不會諷刺你呢!他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你少在這裡搬弄是非,混淆視聽!」
「你說我搬弄是非?我為何如此?他明明就是幸災樂禍,看我如今摔斷了腿,下不了床,在一邊偷著樂呢!」
艾瑪一聽,心中的小火苗噌地竄了上來,瞪著憤憤的眸子直直地瞪著龍飛宇,說,「龍飛宇,歐陽梓昨晚聽說你從山上滾了下來,特來看望,一片好心,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好心不當驢肝肺』,在背後詆毀歐陽梓,虧你還是一個龍宮太子,一點倫理道德都不懂,歐陽梓可從沒有在我面前說你半個『不』字!」
「我、、、、、、」艾瑪的怒斥讓龍飛宇顏面盡失,面如豬肝色,眸中滿是心虛和自責,他應該收斂一些性情的,不該這麼貿然在艾瑪面前說歐陽梓的閒話,如今一切都晚了,說出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一去不返了。
艾瑪狠狠地挖了眼龍飛宇,便起身離開床邊,來到矮桌邊坐下,左手捧著白布,右手捏著銀針,不再理會龍飛宇,開始自顧自地縫製衣服。
龍飛宇攤在床上,心中的怒火漸漸退去,被一股股自責和懊惱取代。他瞄向不遠處矮桌邊的艾瑪,見她面無表情,一針一線地縫著,很是認真,撇到她手中的白布已初見衣服端倪,龍飛宇心中狐疑:艾瑪在縫製新衣嗎?給誰縫的?是歐陽梓嗎?龍飛宇的心中徒然升起一絲妒忌,但有過剛才的經驗,他知道此時不便再發火,即便心中有氣,也要忍著,便輕聲問道,「艾瑪,你在縫衣服嗎?」
「是。」艾瑪硬聲道。
「這衣服是給歐陽梓縫的?」
「是。」
龍飛宇的心一涼,他清楚如今在艾瑪的心中,歐陽梓的份量更重,看來他要取代歐陽梓,還是任重道遠哪!一定要戒驕戒躁,再接再厲啊!
為了挽救在艾瑪心中剛剛建立起來的新形象,龍飛宇只得第二次屈尊、低聲下氣地向艾瑪道歉,自責道,「艾瑪,唉,剛才我一時情急,說錯了話,是我太過敏感,將歐陽梓的好意當成了嘲諷,還在你面前大發牢騷,有失龍太子身份,讓艾瑪見笑了!」
聽出龍飛宇語氣中的愧疚和自責,艾瑪禁不住頓下手中的針線活兒,長歎一聲,抬眸看向龍飛宇,說,「龍飛宇,你記住歐陽梓是一個絕對的正人君子,他不會在你養病期間落井下石,嘲諷奚落幾句,那是小人所為,歐陽梓斷不會如此的。其實,你也別怪我說話直,從你們第一次見面我就看出,你不喜歡歐陽梓,雖然我不知這是為何,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和平相處。再說了,這裡是人間,不是你的龍宮,在龍宮你是大名鼎鼎、法力無邊的龍三太子,可在人間,你法力盡失,與普通人無異,你是該收斂一下你那張狂的性子了。歐陽梓性情溫和敦厚,即便他當面譏諷他,他也不會與你計較,可要是換了其他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龍飛宇受教地點點頭,誠懇道,「艾瑪,你說的是!是我過分了!」
「唉,算了,都過去的事了,別提他了!我看看時間,等下就有人送藥來了,你現在全身是傷,養病要緊,別想些沒用的了。」
艾瑪的話音剛落,一個布鄂族姑娘端著碗黑乎乎的湯藥走了進來,衝著艾瑪和龍飛宇行禮,用布鄂族語言道,「姑娘,公子,我把藥端來了。」
艾瑪起身來到姑娘身前,笑著接過藥碗,姑娘便轉身離去了。
艾瑪來到矮床邊坐下,睨著龍飛宇,問,「早上你吃過飯了嗎?」
龍飛宇暗暗搖搖頭,說,「沒有,這裡一日三餐全是肉,我不想吃,我想吃點清淡的,比如稀飯之類的,唉,可惜,這裡沒有。」
艾瑪為難地皺皺眉,感歎一聲,「是啊,肉很油膩,你如今在病中,是該吃點清淡的,要不這樣吧,等下我回屋把你之前給我摘的果子拿過來,你吃點野果吧!」
龍飛宇心中一暖,欣慰地笑著點點頭。
「來,現在喝藥吧!」艾瑪左手端著藥碗,右手握著湯匙舀起一勺湯藥作勢就要送入龍飛宇的口中。
龍飛宇聞著那股刺鼻的中藥味靠近,嫌惡地皺皺眉,微微側頭躲閃艾瑪送過來的湯匙,樣子可愛極了。
見龍飛宇躲閃,艾瑪不禁『撲哧』一笑,調侃道,「怎麼,堂堂的龍三太子還怕吃藥?」
額,艾瑪的這聲挑釁迫使龍飛宇面色一怔,眸中閃過一絲心虛,瞥了眼一臉笑意的艾瑪,然後不跟示弱地張開泛白的嘴唇,任由那個湯匙伸到他的口中,頓時一股溫熱、苦澀的藥汁充斥著口腔,龍飛宇緊緊地皺著眉,他真想吐出這口苦不堪言的湯藥。
坐在床邊的艾瑪看透了龍飛宇心中所想,笑著說,「人間常說『良藥苦口』,龍三太子可不要浪費了哦!」
艾瑪的話讓心性高傲的龍飛宇無可奈何,只得強制嚥下這苦如膽汁的湯藥,然後放鬆地長呼了口氣。
睨著龍飛宇痛苦的模樣,艾瑪好笑地勾勾唇,不鹹不淡道,「龍飛宇啊,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像這碗苦藥,你每天要喝三碗哪!」
「啊!」龍飛宇瞪著大大的眸子直直地睨著艾瑪,不可置信地疾呼一聲。
「啊什麼啊!你就做好『艱苦奮鬥』的準備吧!大夫說了你這傷得在床上躺上個把個月,所以每天你都要喝上三碗苦藥,這樣一算,一天三碗,一個月就是三十碗,兩個月就是六十碗,三個月就是九十碗!呵呵,你這一病要整整喝完九十碗苦藥啊!任重道遠吶!」
「什麼!」龍飛宇頓時面如死灰、垮下一張傷痕纍纍的臉,眸中滿是絕望,讓他每天喝如此難以下嚥的苦藥,真不如殺了他!
「艾瑪姑娘真會聳人聽聞!還嫌龍公子受傷不夠重啊!」這時,一道粗獷夾雜著調侃的男聲在屋內響起。
艾瑪和龍飛宇雙雙扭頭一看,見布鄂族首領——阿宛勒雙手背於身後款款而來,黝黑的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