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1 大結2局 文 / 風黎兒
陸然交代好所有他未做完的工作,以及無名做好準備之後,天已經濛濛亮了,然後駕駛著一輛直升機出發了。
本來宿泱也打算跟著一起去,但無名說,安晴的煞氣太重,所到之處,幾乎沒有生命可以活下去,再加上,宿泱現在也只是常人一個,還是不要跟著犯險的好。宿泱沒辦法,只得答應,臨行前,他跟陸然說,把安晴帶回來。
當時陸然只是笑了一下,沒有給任何應答。只因他也不知道,未來,究竟是生是死。
本是打算停在安晴所在的谷底的山頂,這樣方便陸然下到谷底,也可將破壞性毀壞降到最低。
但是,直升機還在空中時,天色漸亮,就好似突然的一瞬間,太陽自海平面躍出。陸然呆在駕駛室裡,就看到那幾座高山包圍的地方,那個山口,好似有什麼東西被衝破,發出刺眼的亮光——大概,大概就是無名所說,他設的結界吧。
也就是說,陸然心裡一沉,安晴已經衝破那個結界了?
他剛這麼一想,就看到一道人影從山口裡飛了出來,距離有些遠,陸然看不清她的樣貌,但是,他卻清楚,一個尋常人,哪裡有這樣的本事!
陸然隱約看到那道人影落在山腳處,他有一瞬的慌張,然後降落。
降落的過程中,陸然一直看著下方,看到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景象——真如無名所說,安晴所到之處,沒有生命能活下去……
可,又豈止是她所到之處啊?
分明是以她為圓心,彷彿有生化武器蔓延出去,方圓一里以內,所有的動植物一波接著一波枯萎死去。
鬱鬱蔥蔥的樹林山林,在眨眼間,變成死亡地獄,即使他還在半空中,也好似能感受到死亡的糜爛氣息,陰風陣陣,惡臭熏天。
陸然降落到地面的時候,安晴還在前進,似乎漫無目的,而被她一身煞氣所破壞的範圍還在逐漸擴大,好在,她看起來行動緩慢,且有些僵硬,才不至於將這片土地大面積的變成修羅之場。
從機上下來,陸然的第一反應就是掩住口鼻,那樣的惡臭幾乎熏得他作嘔。他也才明白,為何無名會說不殺死安晴,她就會禍害整個世界……
陸然目光微微一沉,透著悲涼,大漠般的蒼茫!
果然,只有死了麼?
他想起自己的使命,強自振作起來,想著安晴的方向追去。
離安晴大概還有十來米遠距離時,安晴似是察覺到有什麼生命物體在活動,就轉過頭去,只是,動作相當遲緩僵硬,等她轉過身看清那個物體時,陸然離她不過三五米的距離了。
陸然這才看清,安晴一頭黑髮盡變成銀河星光,那一頭飄飄銀髮,刺痛著他的眼,而那張俏麗明媚的容顏,變得蒼白不堪,那雙他愛極了的清澈眼眸,如大海般沉靜的眼眸,變得麻木空洞,好像她眼裡,什麼也沒有,什麼也看不到,就像,瞎了一樣。
他還在沉痛之中,安晴卻已經確定了眼前還有一個活的生命體,他竟然還沒死!竟然還敢挑釁自己!這讓她非常惱怒!她不由分說,小嘴一張,一團巨大火球自口中噴出,勢要將陸然燒成灰一般!
陸然這才猛然意思到危險,才反應過來這個安晴,已經不是個還有靈魂的安晴了。
火球撲向自己,陸然下意識地躲閃,情不自禁地喊出來,「安晴,我是陸然!安晴……」
突然聽到這個人聲嘶力竭地在喊著什麼,安晴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眼睛不眨,但蒼白的容顏卻變得天真無辜,好似剛才造成毀滅性破壞的人不是她一般。
見她不再噴火,陸然心下一鬆,但是,也不敢輕易往前走,免得再觸怒她。但是就站在這兒,又似乎於是無補……
他張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見安晴朝自己走過來,步子有點笨重,很是僵硬,但是看著,好像有點可愛。
好一會兒時間過去了,安晴才走到陸然面前,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一臉困惑不解,「你,剛,才,說,什,麼?」不知是為什麼,她變得不太會說話,每講一個字,都要停頓一會兒,才能繼續說下一個字。
陸然心底暗暗吐氣,他盡量放柔和了聲音,「安晴,我是陸然,你記得嗎?認出我了嗎?」
「安,晴?陸,然?什,麼,東,西?」安晴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沒有一絲情緒,眉頭微微皺著。
「安晴是你,取,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之意。我是陸然,愛你的陸然,你愛的陸然。」
「你?我?愛?」安晴更困惑了,眼睛也皺著,好像在努力回想著什麼,但是想了好久,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你,是,什,麼,東,西?我,是,什,麼,東,西?愛,是,什,麼,東,西?」
陸然有點哭笑不得,但是,她肯跟自己交談,不再噴火,已經是很好的徵兆了,不是嗎?
「安晴,你能想起過去嗎?或者,我要怎樣做,才能幫你想起過去?」陸然問道,心裡卻也明白,她估計是回答不了自己。但是,現在的情況,讓他有點不知所措,她並沒有做什麼事傷害誰,只不過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想要的一股怨氣,才毀壞了那些生命,但是,叫他如何下手去殺她……
別說她是他愛的人,就算換做一個陌生人,在她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時,他也是下不了手的啊……
他現在,只想著能不能讓她想起什麼,想起自己是誰,她或許,就不會再錯下去了……
「過,去?」安晴眉毛皺著,眼睛微瞇著,小嘴嘟著,怎麼看,都是個純潔可愛的少女模樣。「什,麼,東,西?」
陸然心中一歎,這樣下去,真的沒法交流啊……
突然間,那把青銅劍明晃晃地出現在陸然手上,陸然一驚,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的手,他的舉動引起了安晴的注意,她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那柄劍,就想起昨夜,正是這把劍讓自己吃虧受傷,還被關在那個黑漆漆的地方出不去!
頓時,安晴雙目暴睜,眼裡閃著熊熊怒火,張嘴就噴出巨大的火球。
彷彿置身火爐,滾燙的炙熱灼燒著陸然,陸然大驚之下,手不受控制,或者說被劍指引,拿起劍擋在自己身前,火球被擋了回去,撲向安晴。
陸然見此情形,又擔心著安晴,情不自禁地就要扔了那把劍,誰知那把劍就像長在自己手上了,怎麼也扔不掉,頂多不過移開,沒有擋在自己身前。
與此同時,陸然伸出手去拉安晴,想要拉她躲開火球。
本來,以安晴現在的本事,陸然一普通凡人,如何能比得過她的速度……但是,或許是劍的威力,或許是無名的本事轉嫁到他身上,他竟然拉住了安晴,躲開了火球。
此時的安晴,雖不知人事,但還是明白,陸然救了她一次。
她看著陸然,眼裡滿是困惑和好奇,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但是,目光流轉間,她又看到陸然手上拿著劍,頓時怒火又起!原來這個可惡的能傷害她的東西是他的!
火球又自口中噴出,不是撲向那把劍,而是陸然。
陸然的臉據她不過寸餘的距離,如果火球吞噬了他,必定是燒成灰。
感受到安晴的怒氣之時,陸然下意識地就要鬆手躲閃,但是,或許是心的指引,他不肯再放手……
哪怕大火將他吞噬,也不肯再放手……
火球剛出口,青銅劍已自發地爆發出一個巨大的光暈空間,就像是結界,將陸然和劍身保護在這個結界之內,剛出口的火球自然是被光暈彈開,直接打回向安晴。
陸然大驚,立刻拉扯著安晴想要躲開那個火球,而自己也閃身過去,似乎想要擋住安晴身前,以身阻擋火球。
有結界保護自己,陸然根本不會受傷,又何況那火球幾乎是剛才安晴口中噴出來就又反噬她,陸然速度再快,也比不過這毫釐距離。
安晴被燒傷了一點,但是沒有太多的憤怒,而是震驚,她震驚地看著陸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犧牲他自己來保護她……
對於陸然剛才的行為,無名似乎也很是不滿,劍身發出嗡嗡的響聲,以作抗議。
陸然依然緊緊抱著安晴,眼裡滿是沉痛,卻又似有種解脫的釋然。
他張嘴,聲音暗啞,「安晴,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活著,我們還相愛,但我卻不能給你在一起的承諾,唯願,死能同穴。」
「你若不在,我必不苟且。」他輕聲地說。
安晴微微睜大眼睛,那雙麻木空洞而漆黑的發亮的眼眸,似乎有了一絲情緒,好似難過,好似悲傷,又好似還有些,淺淺的幸福……
清淺的笑容漾在陸然唇邊,他頭往前傾,吻上安晴微張的嘴,唇齒交融,幾度纏-綿,好似醉生欲死。
時光好似都靜止在那一刻。
陸然單手緊緊抱著安晴,另一隻拿著劍的手伸向安晴背後,在她毫無察覺之時,猛地刺進她的後背,一直往下刺進去,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你若不在,我必不苟且……
你若死,我陪著你……
劇烈的刺痛傳來,安晴突然睜開眼睛,對上陸然的雙眼,那是一雙如江南煙雨般溫潤的黑眸,溫情繾綣,眷戀不捨。
往日如風,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那年的秋天,秋光正盛,她站在湖畔柳樹下,遠遠看著被新老學子包圍著的年輕男子,他容顏英俊,笑容溫和淺淡,極為耐心地聽著學子們的崇拜,耐心細緻地解答著他們的疑惑,但是,她卻看出,他清潤幽深的黑眸中,藏著淺淺的不耐煩。
多麼虛偽的人啊!她當時想,明明是個冷漠的人,卻要裝成一個溫文爾雅的好師兄。
多麼可憐的人啊!她又這麼想,明明是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卻也有不得不妥協的無奈!
好吧,姑且就讓她當一回解救他的聖母吧!
他看到她向自己這邊走來;
她也看到他隱隱期待著自己向他走去。
那一日,日光明媚,天藍雲白,她撥開層層人群,站到他面前,姿態飛揚,地霸道告白,「陸然,我叫安晴,你記住了,我喜歡你,在我放棄你之前,你不可以接受任何女生!絕對不可以哦!」
她看到他眼中的愕然,也看到,他眼中濃濃的笑意,溫情繾綣。
「陸然……」
所有記憶全都湧入腦中,那些她曾經以為是生死也跨不過的鴻溝,那些愛恨,在這一刻,也都煙消雲散。
她只知道,安晴和陸然,生死相隨!
陸然眼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安晴,我愛你,無論貧窮富有,健康疾病,生生死死,不離不棄。」
「陸然,我愛你,無論貧窮富有,健康疾病,生生死死,不離不棄。」安晴亦說道。眼裡噙著淚水,噙著幸福的笑意。
額頭相抵,鼻尖相觸,緊緊相擁。
雙眸望著彼此,享受難得的一刻,最後的一刻,幸福。
安晴背後,刺入劍的傷口,有黑色氣體溢出,很淺很淺,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黑氣慢慢溢出,消失在大氣之中。
時間緩緩流淌,黑氣完全消失。
太陽早已躍至山頭,紅霞滿天,天空晴朗。卻不知為什麼,有雲遮住了太陽,這地處南國的山巒之處,忽然下起了大雪,鵝毛柳絮般,精靈飛舞。
安晴容色已經蒼白地幾乎透明,看到雪花在身邊飛舞,露出純真的笑容,眼裡有驚喜,她伸手接住幾片雪花,輕聲低吟,「陸然你看,下雪了。」
陸然聲音越來越低,笑容越來越淺,「我終於陪你看了一次雪了。安晴,我好累,我先睡會兒,雪停了,你再叫我。」
安晴掌心的雪花已經融成水,她抱著陸然,輕聲說,「我也好累,我們一起睡吧,或許醒來的時候,已被冰雪覆蓋。」
大雪,一直下著。
安晴和陸然躺在雪地裡,安然而睡,身上的雪花,仿似一床雪白的絨被,蓋在他們身上。
刺穿了他們的那把劍,也不知何時就消失了。
唯有他們身下,那一灘被染紅的雪花,才證明那把劍,曾經存在過。
——
2xxx年4月9日天氣晴
我好像睡了很久,一直有人在身邊叫我的名字,好像想叫我起床,不過我好困好累,不想睜眼,也不想理人,就一直睡下去了,直到這一天,不知發生什麼事了,我突然有種被電到的感覺,又好像是有人在敲門,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有很熟悉。
什麼時候還有過這種感覺呢?
我突然想起,那年懷著小夕的時候,好像有過這種感覺,我還記得當時,我都快嚇傻了……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睡意全無,突然就睜開眼。
我睡得太久,突然的光亮讓我眼睛很不適應,又閉上了眼睛,適應了一會兒,眼睛睜開一點點,反覆好幾次,我才適應了光亮。
我看著周圍一片白,還看到身邊有許多儀器。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苦笑了,我又進醫院了。
冷靜了一會兒,我才想起來,我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地府也有醫院?
那,那部太明顯的胎動,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陸然呢?他在哪兒?
我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就看到有人過來了,穿著白大褂,好像是我認識的人,叫,叫上官靜琬。她後邊還跟著一個我認識的人,是宿泱。
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到宿泱見我醒來的驚喜,也看到上官靜琬眼裡有淚意。
我當時想,其實,我跟她好像不太熟吧。
上官靜琬給我做完檢查後,說我的身體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孩子也很健康。
我睡了那麼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孩子?」
上官靜琬笑著對我說,「是的,你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五個月?
我算了下,五個月前,那不就是我被方部長下藥的那一次嗎?我記得後來我還來過一次例假的,怎麼就會懷孕了呢?
不過,我已經看到隆起的肚皮,手就不由自主地摸著肚皮,小傢伙大概感覺到媽媽在撫摸他,很配合地又動了一次。
我笑了,我們又有孩子了,真好。
5月5日天氣晴
今天我出院了,秦沐和宿泱,還有君洄都來接我出院了。
宿泱說,西西也想來接我出院的,不過她現在還在上學,老師不給請假,所以沒有來。
我沒想到,君洄真的去拍秦沐的戲了,還是男一號。不過電影還沒上映,君洄還算不得什麼明星,所以來接我出院的時候,也不像那些大明星需要戴口罩戴墨鏡。
好笑的是,秦沐是在醫院外面等我,他好像有點怕靜琬,不敢跟她正面相碰。
回到家中,看到熟悉的一切,才真的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到牆上西西的照片,我笑了,跟她笑得一樣燦爛:活著,真好!
5月19日天氣雨
早上出門的時候,太陽還烈著,走到半路,就下起了大雨。
五月的天,真善變。
不過有子楓陪著,無論何時何地,都感覺像是艷陽天,誰讓她總是笑得像朵向日葵一樣呢。
今天,是打算去陳主任家的,也早早給子楓打了電話,讓她趕回來了。
因為爸爸跟我說過,陳主任和媽媽是姐弟,他是我舅舅,爸爸叫我有機會,去認親,免得媽媽遺憾,舅舅也遺憾。
去到舅舅家,講明了一切之後,舅舅自然很高興,高興地都哭了,舅媽好像有種釋然的表情。後來子楓告訴我,舅舅一直珍藏著媽媽的照片,卻從來不肯說那到底是誰,所以舅媽已經吃了二十年的醋了。
5月30日天氣晴
趁我現在還走得動的時候,我打算去看看唐瓊,也就是陸然的媽媽。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有些事,似乎都看得淡了。
何況,她畢竟是陸然的媽媽,她又年紀大了,還在監獄裡呆著,去看看她,無論她能不能釋然,也不論她能不能接受,我得告訴她,她有孫子了,雖然她孫子的媽媽是我,她不接受,事實也是這樣。
去見了唐瓊之後,算是出乎意料吧,她並沒有太抗拒我,看到我大著肚子,她竟然,還是有些高興的。
或許是在監獄裡呆的久了,許多事她也看淡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她也不再糾纏過去了,還告訴我陸家有個祖傳的鐲子,放在什麼什麼地方,叫我有機會去拿了,就算我不肯戴,將來也是要傳給我兒媳婦的。
6月9日天氣雨
這一天,實在不算什麼好日子。
早晨剛起來,就接到監獄的電話,說唐瓊去世了,是在睡夢中走的。
傍晚的時候,醫院傳來消息,方潔去世了,走的很平靜。
我想,這對她們來說,都是解脫吧。
7月13日天氣陰
我去看小夕和石頭了,宿泱陪我一起去的。
他跟我說,他打算去旅行。
我想,這樣也挺好的。
8月5日天氣晴
快到預產期了,上官靜琬建議我早點進醫院保胎,畢竟我的身體受過重創,還是呆在醫院比較安全。
8月10日天氣晴
劉哲跟李妍來看我了,劉哲說,他要當孩子的乾爹,我很遺憾地告訴他,我的孩子已經有好乾媽了,如果他要當乾爹,豈不是要娶了孩子的乾媽?
李妍並沒有介意我的玩笑,反而笑得很歡樂。
我看著她的笑容,越發覺得她跟思思長得很像,尤其這神韻,這笑容……
雖然,她比思思漂亮了許多。畢竟,人家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嘛。
不過,我發現了件奇怪的事。
無論是之前住院,還是現在進醫院保胎,思思來看了我好多次,有兩三次,都是她前腳剛走,劉哲後腳就來了。
就跟秦沐和靜琬的情況很像,好像是約定好了,不能碰面。
哦,對了,忘了記一件事。
之前那個病毒工程的案子破了以後,許多高層領導落馬,其中就包括這個省的一位副省長,那位副省長落馬之後,劉哲就調過去接替他的位子,這也是他會常來看我的原因之一。
不過我聽說,劉哲跟衛大哥似乎面和心不合,也不是因為別的什麼,性格的原因,導致政見不同而已。
8月20日天氣晴
自從我醒過來,就沒再見過原茵,聽說她常年在外出任務,似乎幹的不錯。不過她爸爸,其實就是原部長啦,很希望她回來,老是在國外出任務,其實很危險。
不過,我跟她認識這麼多年,深知她的性子,就像那首歌唱的,「哪裡有危險,哪裡就有她」,又何況發生了伊東的事,她其實很不願在國內呆著。
8月31日天氣晴
今天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只是離預產期越來越近了,我,我很緊張。
……
安晴合上日記本,然後看著仍然沉睡的陸然,輕輕歎了口氣,她拉起陸然的手,放在肚皮上,「孩子都快出生了,你怎麼還不醒啊?」
她撅撅嘴,「難道你也希望我跟你說一句,『你再不醒,我就跟宿泱結婚了』,你才肯醒過來嗎?」
安晴看一眼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那是她出院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對婚戒,給自己戴上,給陸然戴上,出院第二天,她就拿了自己的戶口本和陸然的戶口本去民政局領證了。
她是一個人去的,民政局的人當然不肯辦啦,不過,有蘇二哥這個代市長在,她怕什麼?
當然,這件事她是不打算告訴陸然的,免得他覺得放心,更不肯醒過來了。
哦,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大家。
她和陸然「死」之後,組織上就發了公告,陸然涉嫌貪污受賄,以致建築倒塌,數名民工喪生其中,所以被停職調查。
當然了,組織上都知道陸然其實是無辜的,只因為陸然曾跟劉哲說過,破了病毒工程那個案子後,他再也不會從政了,又因為陸然剛到g市時,在機場潑硫酸的那位大哥百折不撓,永不放棄地一直上訴,這才有了陸然停職調查一事。
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安晴回過頭,正是上官靜琬,臉上卻有著不容易在她身上看到的激動。
「安晴,我終於研製出解藥了,陸然有救了。」因著陸然和上官靜琬一起跳下飛機那次事,上官靜琬就一直覺得陸然的身體有些不對勁,但陸然又一直很忙,根本抽不出時間去做檢查。
那次,他和安晴「死」之後,被送往醫院搶救,上官靜琬聽說之後,也立刻趕到g市醫院,也拿到了他的檢查報告,各種數據都正常,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可上官靜琬依然不放心,或許只是一種直覺。
直到安晴醒了之後,陸然依然沒醒。照理說,安晴比陸然傷得更重,陸然應該比安晴早醒的,這下,上官靜琬更確定自己的想法了,又給陸然做了一次最詳細的身體檢查,終於發現了異常。
上官靜琬發現,陸然的身體中了病毒,做了數據對比之後,才發現跟那個病毒工程研製的病毒很像,但只是九成像,不完全是,何況那些病毒及解藥的資料早就被陸遠毀了,她只能重新研究,研製解藥。
皇天不負苦心人,幾個月的辛苦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