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石室修煉 文 / 柳如刀

    石室中，林無涯逐句地說著功法口訣。

    楚冰伏在石桌上，藉著風燈昏暗的亮光，刷刷刷快速地記錄著。

    此時已是深夜。在大概講解完關於修煉的基礎內容後，林無涯便讓楚冰去睡覺。

    「睡覺？後面一群狼追著我，它們給我睡覺的時間嗎？」楚冰立刻拒絕道。

    林無涯也無異議，你想怎麼樣都隨你。於是把這套天龍訣煉氣期的修煉方法口述出來。

    天龍訣並不是林無涯所修煉的功法，林無涯無意中偶然得到。仔細研讀了之後，他立刻看出來這套功法奇巧玄妙、博大精深，是自己所見過的最高階功法。若不是自己元嬰已成，無法改變功法，他都想自己修煉了。

    受族規限制，家族所傳功法一律不得外傳他人。這是千百年的鐵律，任何人都不可違背。

    林無涯死也不敢違犯族規，天龍訣自然就成了最佳選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天龍訣只是四元破空訣的一部分。

    按天龍訣上所說，四元破空訣分四部，分別為天龍訣、地蛇訣、玄龜訣、黃鶴訣。其中任何一訣都可獨立修煉，但四訣聚齊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完整功法。

    在修真界，書籍以兩種形式存在，一種是普通的紙質書籍，另一種則是玉簡。

    玉簡是通過靈魂力把內容灌輸進玉簡，也同樣通過靈魂力閱讀。閱讀時，玉簡中的內容便以信息的形式自動儲存在靈魂中。

    無論閱讀的人記憶力如何，只要靈魂不滅，內容就不會消失。所以，林無涯毫不費力地就把關於天龍訣的內容搜索出來。

    當楚冰記錄完時，已經把所有的內容都能夠背下來了。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林無涯隨時講解。楚冰悟性很好，理解得也快，常常觸類旁通，類似的問題也從來不會問第二次。

    時間不長，楚冰已經把功法內容融會貫通，瞭然於心。盤膝坐在睡袋上，閉上雙目，鎮定心神，雙手在身前擺出一個奇異的印結。

    調整好呼吸，胸腹緩緩起伏。按照天龍訣所描述的方法開始了修煉。初次修煉，一切都不熟悉，動作有些生澀，功法運行比較緩慢。林無涯發現問題隨時出聲指導，隨著不斷的調整，楚冰慢慢進入了狀態。

    剛開始的一個時辰內，楚冰沒有任何感覺。努力保持著修煉姿勢，讓自己始終處於最佳的修煉狀態。

    慢慢的，楚冰感受到一些變化。胸前的皮膚猛地刺痛了一下，如同身體裡有針從皮膚上鑽了出來一樣。不一會兒，腿上也痛了一下。胳膊、後背、小腹，各個部位逐漸都有痛感。

    開始時間隔還比較長，隨著出現刺痛的地方不斷增多，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到後來楚冰的全身都出現了這樣的感覺，無數細針穿膚而出。

    楚冰咬著牙，穩定住心神，盡量保持有節奏的呼吸，繼續運行功法。慢慢地，痛感消失了。皮膚上出現酸麻的感覺，癢癢的。

    這種感覺持續了不長時間，一種清涼的感覺包裹住皮膚。順著每個毛孔滲透進楚冰的身體，如同細雨滴進乾涸的土地，說不出的舒泰感覺。

    清涼的感覺不斷加強，楚冰能感覺到無數細小的氣流從瀰漫在皮膚周圍，順著擴張開的毛孔，滲透進肌體，進入經絡，無孔不入地滲透著，全身都遍佈清涼。

    經脈裡也逐漸充盈，隨著功法的運行，不斷有新的氣流加入，不斷地在經絡間循環。最後轉化成一絲精純的真氣儲存在丹田中。

    楚冰心無旁騖，嚴格按照功法所載的要求認真修煉，不敢有絲毫大意。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隨著時間的流逝，楚冰功法運行越發熟練。

    進入體內的氣流逐漸增多，運行速度更快，丹田里積蓄了的真氣又多了幾絲。

    沉浸在修煉的酣暢感覺中，楚冰不停地催動功法。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冰終於睜開了眼睛，伸伸胳膊，動了幾下，的確有點不同，感覺身體裡似乎多了一些力量。

    眼睛裡精芒一閃，嘴角翹了翹露出了微笑。若不是難以忍受的餓感中斷了修煉，楚冰也許會一直修煉下去。

    這時才記起似乎自己很長時間沒吃東西，沒睡覺了。奇怪的是，沒吃東西自己感覺到了餓。可是沒睡覺，現在卻沒有一點睏倦的感覺。找出饅頭和水，楚冰填上了肚皮。

    「哈哈，楚冰，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啊！」林無涯突然出聲道。

    楚冰緊忙把嘴裡的饅頭使勁一咽，急問道，「為什麼？」

    「說出來也許會嚇到你。但我所說的每句都是真實的。在修真界，每個初次修煉的人，前一至三個月內運行功法都是在打通全身經絡。打通經絡後的一至兩個月內只能達到煉體的效果，而無法產生真氣。也有稍早些或遲些的，但基本上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都不太離譜。也就是說從初次修煉開始算起，最天才的修煉者也要一個多月才能產生真氣。而你只用了一個多時辰。」林無涯的聲音裡充滿驚奇又帶著莫名的興奮。

    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雖然你的經脈早就是貫通的，但產生真氣的速度也太駭人聽聞了。真不知道該稱呼你是天才，還是妖怪啊。不過，對你，我很期待」

    差點被嘴裡的饅頭噎住，楚冰楞了一下，隨即眼裡閃爍著光芒，急聲問道，「真的，你沒騙我？」

    「當然沒有。我想，在你身上我也許會見證一次個跡。」林無涯興奮地回答。

    「好，我就創造一個奇跡給你看看，哎呀。」楚冰激動地舉著右手，握拳揮了揮。雖然在藥店裡買了燙傷藥塗上，但現在還沒好。猛然觸動傷口，楚冰不禁驚叫了一聲。

    「哈哈，好，還是那句話，對你，我很期待別讓我失望啊。」林無涯再次發出了難得的大笑聲。

    這個消息讓楚冰出奇地高興，心中的自信無形中增加了許多。拿起空了的水袋，帶著風燈出了山洞。看看天色，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算了算時間，自己在石室差不多修煉了四個時辰。到山泉灌滿了水，開始把樹叢中的擔子往山上搬。一共四次楚冰才搬完所有的東西。帶著滿身的疲憊進入山洞，楚冰又進入了修煉狀態。

    除了吃喝拉撒外，楚冰不分白天黑夜地修煉，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減少了許多。為了在煉氣的同時達到煉體的目的，楚冰利用下山灌水的機會瘋狂地往山坳奔跑。到留有紙條的樹下看看，去菜地拔些菜，然後再瘋狂地跑回來。

    最大限度地消耗體內能量，然後再瘋狂地修煉。煉體的效果出人意外地好，楚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每天都或多或少地在增加，上山下山也更加靈便。

    丹田內的真氣，也在穩步增加，已經從幾絲增加到那麼薄薄的一層了。但令楚冰失望的是，始終沒有爹娘的消息，每次去看，紙條依然塞在裡面，絲毫未動過。

    在這段時間裡，楚冰也知道了自己所感受入體的氣流就是靈氣。是從睡袋下邊的靈氣眼中發出來的。

    據林無涯說，山洞裡別的靈氣眼已經無法發出靈氣，現在只剩下石室中這唯一的一個。靈氣眼下邊就是靈脈，而靈脈產生的靈氣對於修真者來說必不可少。山洞外的空氣中也有靈氣，卻比石室中稀薄很多。

    在外邊修煉遠遠不如在石室裡修煉進度快。楚冰特意在石室和洞外感受了一下，的確如此。以前不知道這方面的事情，也未曾注意。楚冰往靈氣眼下看過，什麼都沒看著。他曾問過林無涯能不能把靈脈搬走。

    林無涯的回答是，能，但得需要足夠的實力。

    實力，還是實力。楚冰也就不再問了，繼續沒黑沒白地修煉。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

    時間飛逝，夏去秋來，轉眼四個月過去了。四個月中，楚冰的修煉取得了飛速的進展。從煉體效果來說，楚冰的肌肉、骨骼、經絡發生了脫胎換骨的改變。個子長高五、六厘米，身體也更強壯，身體靈活度大大提高。

    力氣增加更多，雙手能舉起八十斤的木頭。從煉氣效果來說，楚冰的功法運行更加純熟，丹田內的真氣充盈、純淨，日夜不停產生的真氣幾乎裝滿了他的丹田、經絡。

    林無涯不斷地誇獎，又一再地表示出驚歎。可是，在修煉中，楚冰發現了一個問題。

    按照林無涯的講解。煉氣期分為前期、中期、後期以及顛峰期。

    當丹田內真氣達到最多狀態時，經過第一次壓縮才能從煉氣前期進入煉氣中期。而再次達到最多狀態後，再次壓縮進入煉氣後期。以此類推，最後達到顛峰期。

    現在四個月過去了，自己丹田內的真氣不過剛剛充盈，離最多狀態還有一些距離，還不具備真氣壓縮的條件。也就是說自己的煉氣等級還處在煉氣前期狀態。

    而在整個修煉等級上，元嬰境界處於第六位。意味著前面有五個等級，每個等級又分四個時期，那麼一共是二十個時期。按這個數字算下來，自己要在十年內達到元嬰境界，就必須每年晉陞兩級，也就是每六個月一級。

    林無涯曾特別強調過，當修煉級別越高時，晉級的難度越大，所需的時間就越多。現在自己修煉了四個月還停留在煉氣前期，這是所有級別中最容易晉陞，用時最短的一個時期。即使現在自己晉陞到中期，要在十年內達到元嬰境界都非常困難。更何況現在這個狀態？

    這個疑問楚冰沒有說出來，依然不停地修煉。等晉陞到煉氣中期再說，看看晉級中級到底需要多少時間？

    但願結果不會太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