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回到中國 文 / 行者樂山
10月下旬，張樂行和隨行人員來到北京。離和虞博士等人約定的時間尚早，張樂行撇下其他人，只帶了一個保鏢準備回家一趟。已經有差不多六年沒回去了，張樂行心中既有著期待又帶著一絲惶恐。上輩子張樂行離開家鄉後也是一直沒有回去，唯一記掛在心上的只有照顧過自己的趙叔。這次回去，張樂行希望能見到趙叔，又有些擔心時間帶來的未知變化。
……
張樂行站在國營紅衛機械廠的大門口外，一眼望去廠子的大門沒太大變化，只是斑駁的痕跡更多，顯得更破舊些。門衛依舊是從前那個李伯，只是原來只是有些花白的頭髮已經全白了。
「李伯，您老還好吧。」
「你是……」李伯老花鏡後的眼睛帶著疑惑。
「李伯，我是樂行啊。」
「哦。」李伯似乎想起來了，「你不是到香港去了？怎麼又回來了？外面呆著不習慣？」
「不是的，李伯。我是回來辦事的，正好有點空，所以回來看看的。」
「哦。我還好，就是廠裡效益不太好。」李伯臉色一暗。
「會好起來的。李伯，趙叔今天來上班了嗎？」
「老趙啊，去年就調走了，聽說是和兒子團聚去，不過具體是什麼地方就不知道了。」李伯看起好像有些羨慕。
「唉……」張樂行歎了口氣，「李伯，我們家原來的老房還在嗎？」
「房子還在，不過廠裡以為你不會再回來，所以房子安排給新來的工程師住了。」
趙叔不在，原來住的老房也已經有新的房客，已經沒了什麼好牽掛的事情，張樂行不願意再待在這，於是啟程返回北京。
從張樂行家鄉去北京的路上正好經過保定市，張樂行想起有個未來知名的人物——號稱「中國第一程序員」的求伯君，這時候應該就在這附近的徐水縣工作，於是順路走了一趟。原本想到石油部物探局下設的儀器廠打聽一下求伯君的情況，誰知到很不巧，求伯君請假去了深圳，只好繼續往北京進發。
到了北京，張樂行在友誼賓館等待了兩天後，賴炳榮、吳國發、虞博士等人聯袂而來。
「樂行，在北京過得怎麼樣？」虞博士看到張樂行顯得很高興。
「我還好，你們路上還順利吧。」等的人終於來了，張樂行也很高興。
「很順利。」虞博士用手向旁邊示意，「這位是英特爾公司的代表賴炳榮，他旁邊是康柏公司的代表吳國發。」
「賴先生、吳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們，路上幸苦啦。」張樂行趕緊向這兩位問好，「先休息一下吧，我們明天一起去。」
……
第二天，張樂行的中國發展計劃正式開始。由於之前已經通過官方渠道打過招呼，所以很榮幸的受到國家領導的親切接見。
釣魚台國賓館……
「張先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不小成就。」鄧老臉上還是帶一絲驚訝，也許是張樂行在眾人之中顯得格外年輕的緣故。
「鄧主席，您叫我樂行就可以了。」
「樂行，我聽說你們這次準備捐資助學。」
「鄧主席……」
「不要主席主席的，叫我鄧老就行。」
「鄧老，為了支持祖國的教育事業，我們這次計劃向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各捐贈一批微機，每批包括十五套286計算機和一套最新的386計算機。這位吳先生是康柏的代表，這批計算機就是他們公司生產的。旁邊這位賴先生是英特爾的的代表，這些微機的中央處理器是由他們公司提供的。」張樂行一邊說一邊向旁邊的幾人遞了個眼色。
看到張樂行的眼神，賴炳榮、吳國發、虞博士等人心領神會，馬上紛紛向鄧老表示了願意支援祖國教育事業的意願。
「你們這種行為很值得肯定，你們放心，捐贈的設備我會安排相關人員來處理。」鄧老很高興，對張樂行等人表示了鼓勵。
「鄧老，我們還有一個想法。未來是計算機的世紀，而發展計算機是離不開軟件的，因此我們三家公司想贊助一場軟件設計比賽，希望能從中選拔出一批優秀人才，為祖國的軟件事業添磚加瓦。」
「你們這想法倒是不錯，可以考慮。」
「這個比賽我們初步構想是分成成年組和少年組，這樣還可以給青少年一個機會。」
「很好，這個想法很好。」鄧老看起來很感興趣，「宋主任，這個事情你們要協助辦好，可不能辜負海外赤子一片心意啊。」
「鄧老，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辦好這件事情的。」宋主任忙點頭答應。
「鄧老，考慮到目前國內的環境，我構思了一個加強計算機教育的計劃。」
「哦，說說看。」
「目前國內的情況是缺乏普及的電腦教育平台，學生們缺乏實踐機會。」
「這以後應該能逐步解決。」鄧老也有些感歎，「李部長，你們下面的計算機與信息局好像在和清華大學在搞一個中華學習機的項目吧。」
「是的，已經在抓緊研究了，估計明年能出成果。」李部長解釋道。
「鄧老，我們公司也在學習機方面做了一些研究，現在已經拿出原型機了。」張樂行說道。
「哦，有沒有實物可以看一下？」鄧老很感興趣。
張樂行從隨行人員那拿出一套基於fc學習機，這其實是利用familybasic鍵盤改裝而來的，不過現在暫時還不能顯示中文。插上一張學kylin系統操作的教育卡帶，張樂行親自在會客廳的電視上演示起來。
看罷演示，鄧老馬上就發現了問題：「你這套學習機似乎還不能顯示中文？」
「這個問題是能解決的，國內擁有最好的漢字顯示技術人才，我希望在這邊能進一步完善這套系統。」
「不過有必要上兩套學習機系統嗎？」李部長插了一句嘴，顯然是更緊張他那套中華學習機。
「鄧老，李部長的中華學習機據我所知好像是根據蘋果ii來研製的，雖然可以利用蘋果ii平台上豐富的軟件資源，但是由於體系結構的限制，中華學習機的顯示效果不會太好，這大大限制的教育軟件的表現形式。而我這套學習機有專用的圖像處理芯片，所以畫面顯示效果要好得多，教育軟件也可以設計得更有趣，這樣學生們也會更容易感興趣。只要能達成教育的目的，多搞幾套學習機也沒什麼不好的，無論是哪一家成功，最後受益的總歸是學生嘛。」
其實這些理由只是一個方面，或者說是比較拿得上檯面的說法，這套學習機平台不光能是用於電腦知識和其他方面的教育，還是未來一段時間的遊戲平台，張樂行希望依靠自己的努力能讓這段快樂時光更長久些，不過這一點在中國的國情下是不可能拿出來公開宣傳的。
也許是張樂行擺出來的理由比較有說服力，最後鄧老認同了張樂行的學習機計劃，還指示李部長一定要關注，如果需要在哪裡建廠，只要不違反政策，在政策上要多傾斜一點。
……
結束會談並共進午餐後，張樂行一行人返回了友誼賓館。在賓館大門口，張樂行遇到了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樣貌很普通的小伙子，經過交談才知道，原來他是外事處派來負責通聯的聯絡員，小伙子叫王斌。
吃晚餐的時候，王斌帶來一個消息，明天將由國家教委何副主任陪同張樂行等人參觀北大和清華兩所院校，同時還將在兩所學校舉辦捐贈微機的儀式。對這類官方活動，張樂行興趣不大，順手就把此事推給了虞博士，而且理由很冠冕堂皇——「虞博士看起來更成熟可靠」，當然張樂行不願意去還有重要的原因，因為他準備去拜訪幾個人才。
說到拜訪人才，張樂行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幾個人在哪，除了知道他們的事跡、成果和現在應該在北京外，其他方面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張樂行心中歎道：「1986年的北京，我該去哪裡尋找你們呢？」
自己沒辦法，張樂行只好從身邊的人開始嘗試，負責聯絡的王斌成了他的首選目標，「王斌，你在北京人頭熟不熟？」
「略知一二，不知道張先生您要找什麼人？」王斌禮貌的回答道。
「一個是嚴援朝，設計過cc，哦，是參加過長城0520ch的設計。第二個是吳曉軍，設計了2.13漢字系統，現在好像是在化工廠。第三個是周志農，設計過自然，不是，應該是設計漢字操作系統，好像是在一個什麼研究所。」好幾次張樂行都差點說錯，幸虧都及時轉了過來，沒辦法，改變歷史了難免會有些後遺症的。
「嗯，沒聽說過，不過我可以幫您去打聽一下。不知道這三個人，張先生以前聯繫過嗎？」
「以前沒聯繫過，其實我也是道聽途說的。因為我想在國內做一番事業，所以對這種技術型人才很感興趣，想去拜訪一下，可惜卻不知道人在哪。」
「哦，有消息了我通知您。」
「行。」張樂行又想起件要緊的事來：「王斌，你在專利局有沒有熟人？」
「您有什麼需要？」
「我有一些專利想申請，但是對國內的申請流程不太清楚，想先瞭解一下。」
「這個事情好辦，我有個同學在專利局上班，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您去。」
「明天去吧，我正好有空。」
「明天，張先生不是要參加捐贈儀式嗎？」
「那件事情已經有人負責了，我希望能盡快搞好申請專利的事，越早越好。」
「那行，明天我來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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