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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9.無間風雲(1) 文 / 瑋瑋一笑

    正是因為那一戰,沈演才更是痛恨戰爭。

    他是名將,他不怕打仗,但是他不希望黎民百姓因此流離失所。

    於是,沈演才會答應了董校的停戰協議,才會傻乎乎地帶著一群將士去乖乖地束手就擒。

    有的時候,人往往很奇怪,明明在戰場上縱橫馳騁那麼多年的沈演,見慣了那麼多的爾虞我詐,世事變遷,卻輕而易舉地被虎狼之心路人皆知的董校欺騙。

    這不合理,但是又是合理的。

    或許只是,沈演他累了,所以他才會輕易地去相信了這個不該相信的事。

    再之後,沈崇光就從一個錦衣玉食的少爺,淪落成為一個在路邊行乞的小乞丐。

    寒風刺骨,風雪漫天,但是宅心仁厚的施然道長發現了在牆角中的他,然後把他救了回去,還收他為徒。

    一切,都如同一個故事一樣不可思議,但是其實,每個人都是一個故事,不是麼?

    既然現在已經是這樣,那麼朝前看吧,也只能夠朝前去看。

    及至到了崑崙,那些師兄弟對自己固然是好的,還有很多的師姐師妹,對自己也是格外的好,但是沈崇光知道,她們那些修仙練道的少女們,卻也和俗世中的人們一樣,是看重他自己那張不過稍微好一點的皮相罷了。

    又或者,是因為他在崑崙中的虛名。

    都說心繫天下蒼生,可是真正心繫天下蒼生的人又有多少個呢?

    大家,都不外是想長生不死罷了。

    直到遇到無憂。這個小女孩,真的很勇敢,為了心中所謂的正義,胸口中揣了個「勇」字。就這麼不管不顧,一心朝前。

    她身邊不是沒有英俊的人對她青睞,除了單純俊美。對她一心一意的越澤,甚至連揮斥方遒的妖王狐易都對她格外不同。

    呵呵,看來這個小女孩,確實有過人之處。

    當遇到困難她不悲觀不氣餒,虎口脫險每一次她都雀躍萬分。

    她思念她的家人,但是她沒有沉浸在家人去世的悲傷裡面,相反的。她只是非常努力地去實現他們對她的期望。

    無憂在車廂裡睡著了,但是在夢中她卻睡得並不安穩,是的,她是在擔心越澤。

    不知道,越澤現在怎麼樣了。

    無憂想到越澤和自己說的:「你是女孩子。我不放心,沈大哥和其他師兄弟都是很多年的崑崙弟子了,只怕都是熟面孔了,所以我去最合適。」

    在無憂在妖界的同時,越澤在天竺的行動也是相當精彩。

    天竺境內還是如此的富有異域風情,男女老幼身穿色彩絢麗的紗麗穿街而過,有時還有慢騰騰的大象晃晃悠悠地走過。

    越澤本是個心地單純的少年,自幼和母親一起久居密室,更是認為這世間皆是處處自有真情在。但是自從上次變身之後。他身上流著的屬於他那個強悍的妖怪父親的另一半血液也就開始燃燒起來。

    這樣的血液,讓他感覺自己的情緒中任何一種情感似乎都被放大了,他甚至覺得哪怕是一個陌生人一個不夠友好的眼神,都足以讓自己勃然大怒。

    這真的是非常不好的一種情況。

    越澤甚至有時候覺得,就連無憂和沈崇光多說一句話,多笑了一下。自己都會生氣。

    這讓越澤不免有些擔心,如果自己真的控制不住變身傷人了,那麼豈不是很容易成為邪變的半妖,也很容易傷害無憂?

    一定不可以讓這樣的情況發生。

    在天竺有一家酒館,小小的店面。呂文君一個人擔任著掌櫃,廚子和小二一職。

    往常如果沒有附近的街坊鄰居來買點小酒,是沒什麼人會來照顧,所以生意並不好。

    不過,呂文君也志不在此,經常早早收攤了就去做些別的營生。

    一來二去,鄉親們也都習慣了,只要看到這酒館的門口緊緊地關著,也就不會過來打擾了。

    在這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這小酒館似乎打烊得格外的早,但是這酒館的掌櫃,卻還沒有去找別的營生。

    三個人在桌前坐著,一個身材挺拔的天竺當地青年坐在背著門的地方,此人的衣著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天竺當地上好的衣料。此人正是國王的隨身近侍,也就是那天去客棧接無憂去見國王的近侍,達加。

    在他的右手邊,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這個少年容顏俊朗,看起來並不像是當地人,但是卻眉眼之間帶著一絲狡猾陰險的神色,嘴唇很薄,可以看出這個人甚是薄情。這個少年,就是當年無憂在那個十八層密室裡碰到的長歌。

    達加左手邊的,就是這家小酒店的店主呂文君。呂文君是中土人士,長得甚為憨厚老實,穿著一身中原的粗布衣裳,身材魁梧,兩隻挽起的袖口裡露出的前臂相當的粗壯結實,一看就是一個能幹活的人。

    此刻,這家店主神色非常凝重,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彷彿面前的這兩個人是要來打劫他這家賴以謀生的小酒館。

    天竺是熱帶國家,因此現在街道上還熱得可怕,還沒下去的太陽曬得外面的土地發乾。但是這小小的酒館裡的氣氛,卻是讓人感到刻骨的寒意。

    此時,在座的三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陰沉得就像立刻就要下起雷雨的天空。雖然三個人彼此互相坐著,大眼瞪小眼也已經好半天了,卻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過了很久,長歌才艱難地聳了聳肩膀,小心地開口了:「王安陽死了,咱們的任務可怎麼辦呢?」

    沒有人回答長歌,甚至說沒有人看他一眼。

    長歌碰了個釘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搓了搓手,乖乖地閉上了嘴。

    但是長歌這個人的性格就是狡猾但是沉不住氣的,讓他忍受這樣窒息的沉默還不如殺了他比較好。

    所以,他沒有在意剛才各位給他的軟釘子,而是鼓足勇氣又重新開口了,這一次,他沒有廣泛地說話,而是特意對著達加,堆著諂媚的笑容開了口問道:

    「達加先生,您的職位如此的高,可要給我們一個主意啊!現在的情況大家都不想看到,但是,光這樣生悶氣也不是個辦法啊!」

    達加的眼神還是沒有和長歌有任何交流,只是空洞地看著眼前面對著他的那壁牆壁。牆壁光禿禿的,連膩子都沒有刮,但是達加就是這麼看著,他的呼吸帶著明顯的壓抑,沉重而悠長。

    終於,達加用手指艱難地揉了揉太陽穴,彷彿現在頭疼欲裂,他艱難地開口:「出主意?我能有什麼主意呢?一年前,我們四個按照組織的意思尋找半妖邪變的方法,結果嘉人她卻試圖心軟,你殺了她,我們耗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耗費了組織幾乎所有的流動資金,還有我在君在中原的人力物力和人際關係。前幾天,呂文君剛剛給組織那邊遞了線報,說半妖邪變指日可待,說我們已經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素材,結果……,哪裡能想到居然就那麼一會的工夫!」

    說到這裡,達加艱難地將腦袋朝後仰去,臉上帶著鬱悶的神色:「現在王安陽居然被人殺了,消息如果傳到組織耳中,你們都能夠想得到我們的下場吧,主上的手段,你們應該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還不如就此自行了斷,好歹還能留個全屍,死得痛快!」

    達加的這一席話,很好地威脅到了其他的兩個人,想到中原那位主上殘忍到了極點的手段,他們都覺得一股森森的寒意從脊椎尾骨竄上了頭皮。

    呂文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力氣很大,桌上的杯子和酒壺都跟著一起跳了起來。

    呂文君極力壓低著聲音憤怒地低吼:「簡直是!為什麼啊?為什麼王安陽會被殺呢?他一個出國旅遊的書生,在天竺能得罪誰啊?難道?」

    說到這裡,呂文君的眼睛裡露出了猶豫和膽怯的神色,他的聲音壓得越發的低,他將臉湊近達加,問:「會不會是我們的意圖已經被人知道了呢?」

    聽他這麼一說,長歌也害怕了,忙問:「天啊,我們的目的已經暴露了,那怎麼辦才好。」

    達加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終於睜開了眼睛,對著呂文君說:「絕對不會。」

    達加的語氣很肯定,讓人不能置疑,這一下,他的兩位夥伴才放下了心來。

    達加繼續闡述他的理由:「我們如此小心,斷不會被人發現,就算我們的目的被暴露,那天竺國內有誰會想阻止這個計劃呢?只能是國王,但是如果是國王派人做的,他用得著派個刺客麼?他又怎麼會只殺王安陽呢?他畢竟是一個國王,國王要給一個外國遊客處死,有什麼太難的?你也知道,中原皇帝一直在進口天竺的香料,也不會為了一個書生的性命和天竺鬧翻,到時只要殺了說他在這邊犯了什麼死罪,就可以冠冕堂皇地處死了,怎麼需要讓人行刺,到時還可能要為找死因和兇手找人頂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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