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2.無法無天的寵愛 文 / 瑋瑋一笑
無憂的身體一僵,但是若蘭的表情依然平靜地看著自己,彷彿是告訴她別怕。
無憂低下頭,盡量壓抑自己的悲傷。
狐易瞇縫起眼,蹲在無憂身邊,附耳說道:「呵呵,看來,這樣的小懲戒,觸動不到你,還是不願意看我一眼麼?那麼,火刑呢?」
無憂依舊低著頭,眼眶已經盈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一直在她的眼眶打轉。
狐易的耐心已經在這樣的沉默中消失殆盡,他如同一名紳士一般緩緩地伸出手,卻驀地一把捏住無憂的下巴用力抬起,語氣裡帶著嚴厲:「我讓你看著我!」
無憂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兩行清淚順著無憂絕美而蒼白的臉頰流下。
無憂的眼睛終於緩緩地轉向了狐易,她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如果我想解釋,你能不能聽我解釋?」她的聲音帶著祈求的哀傷。
狐易猛地一下放開她的下巴,霍地起身:「你想說什麼?」
是的,自己還是會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她只需要做出一個哪怕並不合理的解釋,只是給自己一個理由,自己就可以原諒她。
狐易心中是這樣想的,但是他的臉色卻顯得過於冷峻了。
花蕊妖妃和其他妖族都緊張地看著狐易,特別是花蕊妖妃。
花蕊妖妃記得妖王一直都是做的決定從不給任何人解釋的機會。他只在意自己看到的結果。現在居然試圖給一個人類的女人給自己辯解脫罪的機會?
無憂深呼吸一口氣,用手背擦去了淚水,艱難地開口。
當無憂終於鼓足勇氣開口。她原本以為自己會能和狐易解釋,但是一開口卻是自己也沒有料到會那樣去頂撞狐易。
經過長久的沉默後,無憂說出的話居然是:「我要解釋的是,這一切都和小月沒有任何關係,全是我自己的想法,是我不想留在這裡,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停留。我只想離開。」
天空中此刻掠過的妖獸發出尖利的哀鳴。
花蕊妖妃的嘴角露出嘲諷的微笑,若蘭也吃驚地看著她,青鸞面上仍維持著鎮定,但是眼神也難免露出驚訝,其他的妖族更是嘩然一片。
現在,大家都在等待妖王如何處置這個忤逆的人類女巫。
連無憂自己都相信,自己一定必死無疑。
在她說出這樣一句話的同時。狐易的心驀地一痛。
然後他做出了一個所有人出乎意料的舉動,一下子攔腰將無憂抱起。
「啊!」妖族一片嘩然,花蕊妖妃的臉色登時慘白,她沒有料到狐易居然對這樣一個犯了叛族重罪的人類女子這樣驕縱。
狐易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冷冷地下了一道命令:「對教唆碧巫出逃的婢女,即刻收監。」
然後橫抱著無憂,在眾目睽睽之下離去。而小月則被其他的妖族僕人拖走。
這真是一個反差極大的畫面。
眾妖議論紛紛。這個人類的女子犯了如此重罪,妖王居然能原諒她,看來妖界要毀在她手裡,也有人說,看著妖王情深一片,想必已經對她寵愛到了無可厚加的地步
「夠了!」花蕊妖妃暴怒地喝止住竊竊私語的眾妖,拂袖而去。
狐易一直抱著無憂往寢宮方向走去,穿過長長的迴廊。無憂只聽到狐易的腳步聲,這樣的空洞的安靜讓她幾乎要窒息。
也是,誰都看到妖王此刻的一臉怒意,哪裡還敢發出聲音,都只是畢恭畢敬地跪拜而已。
「你放我下來,要懲罰我,不過就讓我去監牢受罰即可,你不用親自動手。」
不知道為什麼,對他只要一開口,總是這樣的心口不一。
狐易的臉色愈發難看,沒有回答,只是緊抿薄唇,深鎖眉頭。
「你聽到沒有?」他這樣的表情讓無憂感到害怕,無憂只好掙扎著故作嚴厲開口。
他會怎麼樣來折磨自己呢?無憂的心裡很害怕。
狐易停下腳步,卻沒有放開懷裡的人兒。
狐易只是深情款款地凝視著無憂的臉龐,想從這個讓他如癡如狂的女人身上看到她的心究竟是在想什麼。
她就這麼想離開麼?就這樣想念那個懵懂無知的半妖?明明自己對她深情一片,為何她要視而不見?
只要她肯示弱,肯說繼續遵守承諾,願意繼續留在妖界,陪在自己身邊
那麼他可以給她時間,他可以給她永生,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終有一天她會忘記姜零……至於背叛出逃的一切,他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然而無憂卻在狐易的凝視下感到惶恐,她顫抖著嗓音說:「殺了我,或者,讓我離開。」
狐易的眸子瞬間暗淡下去,轉而,嘴角掛上了一抹危險的微笑。
無憂被重重地摔在床榻之上,她的髮絲已經散開了,別有一番風情。
狐易已經端上一杯酒,裡面是鮮紅的液體。
無憂驚恐地看著這個杯子。
裡面的液體一定不是酒。
「這,這是什麼?」無憂的聲音發抖。
狐易的嘴邊掛著玩味的微笑:「酒啊,喝下它。」狐易把杯子放在桌上,解開了上衣。
無憂本能地往後退:「不,這一定不是酒,我不要喝。」
狐易的俊臉越發逼近:「錯了,這,是酒,人骨頭泡的酒。」
無憂的臉變得慘白,一下子摀住嘴巴,快速地超門口奔去。
現在她只想離開這裡,眼前的狐易已經不再是那個讓自己熟悉的狐易。
狐易的笑容如此猙獰,如果說姜零的懲罰只是針對身體和心靈上給自己傷害,狐易用人骨泡酒的行為讓無憂沒有辦法容忍。
「你就那麼想要離開我麼?」杯子被氣急敗壞的狐易一把擦過無憂的耳邊砸在門板上,猩紅的血酒順著門板淌下來。
無憂想打開門,可是此刻的門足像有千斤重,怎麼也打不開。
無憂驚惶地轉過身,看著眼前英俊而危險的狐易,全身都因恐懼而發抖。
狐易優雅地走近無憂,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親暱地說:「那你是想去哪呢?回到那個小子的懷裡?當日的承諾,看來已經作廢了啊,人類就是人類,永遠這樣無恥地背信棄義。」
無憂拚命地掙扎:「你放開我!」
「放開?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了。從今以後,我要讓你永遠失去自由,永遠被囚禁在我的懷抱裡。」狐易的聲音邪魅而危險。
隨著寂靜黑暗中的一聲撕裂聲,無憂的衣服被輕易地撕開。
「求你,不要這樣!」無憂被貼著冰冷的牆壁,哭叫著,狐易埋首於她胸前。
「你想離開,是因為我一直不碰你,才讓你想去找那小子?還是你想到沈崇光那找滿足麼?那我這樣,是不是可以把你留下?」狐易無情地諷刺著拚命掙扎的無憂。
無憂的悲傷他感受不到。
「我的技術,不會比他差的。」狐易說出的話像刀子一樣刺痛了無憂的心。
「不要這樣,不要讓我恨你。」為什麼?為什麼每個讓自己愛上的人,都要這樣無情的傷害自己?
「倘若你真要恨我,那我只能怪老天讓你太晚遇到我」如果她一出生就在妖界,她就愛上了自己,那麼,現在,該是多好啊。
「不要!」無憂不知道哪裡生出來巨大的力氣,一把將狐易推開,然後狠狠地打了狐易一個耳光。
狐易被這一巴掌打得清醒過來,他震驚地看著眼前衣衫不整的無憂,他有些手足無措他看到無憂現在嚇得全身發抖,眼神裡全是對自己的厭惡和恐懼。
狐易顫抖著伸出手去,他想撫摸一下無憂的臉蛋,以此來安撫她。
「滾開啊!」無憂歇斯底里地甩開了狐易的手,他居然,居然想強暴自己!虧自己對他有好感,他居然會這樣!剛才差一點就無憂想到這裡,又覺得非常害怕,她的眼神又由憤怒變成了恐懼。
狐易寵溺地看著自己吃東西,狐易把自己溫柔地抱在懷裡,狐易賴皮地和自己撒嬌再也沒有了。
無憂曾經以為妖怪和人一樣有好有壞,狐易可能就是希望人類和妖怪和平相處,但是此刻,狐易的真實面目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清了。
他剛剛明明說的是「你們這些人類」,「你們這些人類」狐易的那句話,讓無憂的臉毫無血色。
就這樣令人窒息的空氣下沉默的暗湧,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把人吞噬。
過了很久很久,狐易終於黯然地說了一句:「你,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離開。」
狐易的碧眸深情地看著眼前的無憂,此刻的無憂,早已經看不到他眼中的深情。
無憂的白皙的皮膚上,甚至有他剛才粗暴對待的淤青。狐易覺得自己很可笑,就如同是個孩子要向所有人證明,這個女人是自己的,他要她再也離不開自己,如同自己離不開她。
剛才她是哭泣得多傷心,掙扎得多無助,他居然都沒有看到。
在她掉眼淚的時候,狐易的心不是不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