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安什麼心思 文 / 瑋瑋一笑
只見無憂劍已出鞘,直指黃管家:「狼妖,受死吧!」
黃管家額頭沁出了豆大的汗珠:「瘋子!瘋子!少爺,小姐一定是被他們騙了,我怎麼會是妖怪呢?」
林海原本還和林若蘭說要她放了黃管家,但是一聽無憂這樣說,眼睛裡對黃管家立刻流露出恐懼之情。
林海往後退了幾步,目光裡充滿了駭然,結結巴巴地說:「不,你不要過來。」
無憂沒有再多廢話,只一劍,就刺入了黃管家的後心,只見黃管家掙扎著發出一聲狼嚎,果然手腳均冒出灰色的毛髮。
此刻林府上下沒有一個人不被這聲狼嚎驚醒,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走出房門。
這才是人正常的反應。
狼妖的眼神糾纏著不甘,驚訝,和恐懼,它的身體已經開始發冷。
越澤這個時候很無恥地跳到他面前,微笑著問:「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們為什麼知道你是狼妖?」
「為什麼?」狼妖咬著牙問:「你們為什麼會覺得我不是黃管家?」
越澤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調皮地說:「不對不對,我們沒有懷疑你不是黃管家,而是我們知道你既是黃管家,也是狼妖。」
黃管家的眼神充滿了恐懼的驚詫,它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他不明白,這幾個少年是如何判斷得出它是狼妖。這沒有理由啊,自己明明偽裝得這樣好,在林府這些年都沒有人發覺。
無憂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因為林縣令的死,你到我們叫你去清理屍體才裝瘋,就是怕自己碰到那些鮮血忍不住想再吃上幾口所以才裝瘋吧!」
越澤接口道:「況且,如果你真的瘋了,還知道找林海庇護,那真是神奇了!」
林若蘭的語氣裡帶上了痛心:「黃叔,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既然是狼妖,那為何在安平那麼多年都未傷人?那如果你既是善類,為何這些年頻頻傷人,我叔叔究竟是待你不薄,你為何要置他於死地?」
狼妖喘息著:「我既為妖,自然是要吃人才能維持原型。你們是人,照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我吃的都是該死的人。」
林海結結巴巴地反駁:「你,你胡說!明明是你掐死了小月。她哪裡該死了」
狼妖冷冷一笑:「是的,我是掐死了她,別忘了是你父親主使的,我吃了你父親,也算是替她報了仇了」
狼妖的聲音愈發小了下去,眼睛也暗淡了,然後它徹底倒在地上,變成一具狼屍體。
雖然狼妖已死,但它的那些邏輯卻讓無憂下定了決心----妖怪的思維是不可理喻的,為了他們那些病態的神經質的思維,他們會傷害許許多多的人。腦子裡那個莫名的聲音又開始出現:
「畢生所願,就是誅盡天下妖孽。」
「誅盡天下妖孽。」
次日,無憂和越澤沒有多作停留。
雖然他們很想留下來幫助林若蘭料理林縣令的後事,但是心裡惦記著和沈崇光的冀州之約,不得不就此提出拜別。
正是因為能對林若蘭的悲傷感同身受同病相憐,無憂才決定一刻都不能再停留下去。立刻趕到冀州,和沈崇光回合,前往崑崙尋仙,這才是誅盡天下妖孽,造福天下蒼生的唯一辦法。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無憂總是由狼妖的反應覺得很奇怪,它所說的一切似乎都不是那麼對勁。
簡單洗漱用完早飯,無憂和越澤告別了林若蘭和林海,前往冀州尋找沈崇光。
林若蘭和無憂相處日子雖然短暫,卻感情格外的好,在面臨分別時淚光點點:「無憂,此番分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聚。」
無憂縱使也有些不捨,但終究比林若蘭要樂觀些,她自勉強笑著安慰林若蘭:「若蘭,你不必如此心憂,有緣總會再相逢。」
林若蘭歎息一聲,將一個蟠龍劍穗遞到無憂手中,鼻頭微紅:「若你見了沈大哥,就將這個給他,說是若蘭送給他的。」
無憂和越澤沒料到林若蘭口出此言,瞬間八卦的念頭沖淡了離別的悲傷。
無憂詭秘地附耳對林若蘭訕笑:「若蘭,你給我說實話,你對沈道長究竟安了什麼心思?」
林若蘭頓時霞飛雙俠,知道是自己一時走漏了小女子的心意,低著頭羞澀道:「沒有什麼,我和你們要好,你們此去,我自然送些禮物聊表心意,讓他好生照看你們。」
無憂和越澤忍俊不禁,無憂看林若蘭此時面紅耳赤,已經不忍再繼續取笑她,謝過之後,收好那蟠龍劍穗,和越澤一同離去。
妖界,妖王狐易的御花園。
狐易此刻正在花園內的辰星湖畔垂釣,岸邊楊柳依依,千萬的柳條隨著微風擺動,蕩起柳絮紛紛,狐易玄袍微敞,隱約露出誘人的鎖骨和寬闊的胸膛,狹長的雙目注視著平靜的水面,嘴角仍是似笑非笑,問:「沈崇光是否趕回了安平?」
「啟稟妖王,沈崇光仍在冀州。」這是一個熟悉的中年女子的聲音。
微風拂過,在平靜的湖面上泛起了層層的漣漪。狐易的幾縷髮絲也因此輕輕拂過他高挺的鼻尖,這幅美男垂釣圖也更為吸引人,狐易的聲音卻仍是雲淡風輕:「那是自然,既然狼妖已除,他自是不必回到安平了。」
來人趕緊回答:「幸虧妖王神機妙算,讓我透露了信息給那兩個年輕人,他們除掉了狼妖之後,沈崇光自然不必多跑一趟,我們的部署也就更加隱蔽。」
狐易輕笑了一聲:「賈夫人辛苦了,累你有所損失,我自然會補償你。」
來人居然是那天在洞府裡和無憂越澤哭泣訴苦的瞎眼婦人,此刻她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哪裡有半點喪夫喪子之痛?只聽她諂媚道:「妖王過獎了,不過是死了個面首和一些小奴才。」頓了一下,復又開口問道:「狼妖是蒼炎的舊部,如今一除,陛下的千秋大業更是穩固了。不知陛下接下來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