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大爺賞你的 文 / 瑋瑋一笑
賈夫人搖了搖頭:「我們是個瞎眼的,看不到它的人形,哦,對了,我丈夫和他打鬥時,似乎抓傷了他的左爪。」
適才越澤他們與賈夫人相鬥,雖然能夠自保,但是穿山甲皮粗肉厚,要傷它們也非易事。
那狼妖居然能夠將十餘隻穿山甲怪盡數殺盡,而且撕成片片碎片,其可怕凶殘可想而知。
三人不由臉色凝重。
賈夫人又重新跪了下去:「三位少俠身手不凡,希望還能夠誅殺狼妖,為我冤死的家人和安平百姓報仇雪恨。」
和賈夫人道別之後,無憂三人沿原路出了山洞。
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
無憂忽然跑到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的巨石旁,招呼越澤:「越澤,快來幫忙!」
越澤和林若蘭趕過去後,聽見無憂說:「來,我們把這石頭搬到剛才若蘭掉進去的陷阱裡。」
越澤抓了抓頭皮:「無憂,你搬這塊石頭去那幹嘛?」
林若蘭噗嗤一笑:「無憂是擔心下次再有村民掉進去。」
「你看!林小姐可比你聰明多了!」無憂叉著腰對越澤皺了皺鼻子。
越澤吐了吐舌頭:「林小姐見的世面比我多,自然要比我聰明。」
林若蘭笑著謙虛道:「其實也是越公子品性純良,還有,你們不要再叫我林小姐,盡可以叫我若蘭好了。」
無憂開心地搭上若蘭的手:「嗯,開始我也叫你若蘭來著,就是越澤這傢伙,非林小姐林小姐的叫,把我也捎上了。」
越澤聳了聳肩,攤著手說:「我怎麼知道該叫她什麼?看著小二叫她林小姐,我不就」
「好啦好啦!」無憂拍了一下越澤的胳膊:「再扯下去,天都要亮了。我們還得趕緊回去呢!三人就數你力氣大,還不趕緊的」
越澤聽見無憂誇自己力氣大,自然十分高興,挽起袖子就將那巨石搬到陷阱上蓋住。
拍拍手上的灰,越澤問無憂:「無憂,咱們今晚住哪?是住這後山上麼?還是到你說的有間客棧去?」
林若蘭接話道:「兩位也累了,不妨到我叔叔家休息。」
無憂昨天一夜沒能洗澡,又加上長途跋涉,身上甚是難受,但想到和林若蘭萍水相逢,還是推辭道:「那怎麼好意思」
林若蘭笑得真誠:「不礙事,我父母自幼雙亡,是叔叔撫養,叔叔和哥哥都是待我極好的,我的朋友也就是他們的朋友。」
越澤單純地拒絕道:「不用了,無憂說了不去我們就不去。」
林若蘭拉上無憂的手:「我們既然已經同生共死一回,自然不必如此拘禮,況且,那狼妖只怕已經回到安平城內,我們進去也好和叔叔商量此事,一來可以盡快解決妖怪,二來也還沈大哥一個清白。」
無憂聽得如此,也欣然回答:「那就多謝了。」又開心地轉向越澤:「來,咱們今晚有地方住!快多謝若蘭。」
越澤點點頭:「謝謝若蘭。」
無憂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女孩,想到一身疲累能夠洗漱,已經讓她心花怒放,居然一路上哼起了小曲。
越澤不知從拿摸出剛才采的一朵茉莉花,一下插到無憂的鬢髮之上:「小曲唱得不錯!大爺賞你的!」
「你這個採花賊!若蘭!快幫我抓住他!」無憂一把扯住想跑的越澤,向一旁忍笑的若蘭招呼。
在月光的籠罩下,三人在路上投下了嬉笑打鬧的身影。
回到安平城內,已經是夜深,街道上的行人也開始逐漸稀少。
順著安平城的主幹道往左拐,路過一家已經打烊的錢莊,前行大約一百米,就是林府。
林縣令是安平城的父母官,而且世代都是安平的大戶。
無憂從前常聽鄰居家的胡大夫吟誦:「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直還不得期間要義,如今才算是明白了。
安平城自從傳說強盜出沒以後,人心惶惶,而無憂看這安平城內的房子也是比村莊的略微高大氣派些,及至看到這林府,才發現確實是大得離譜。
無憂並不瞭解官宦家宅應該是怎樣的風格,可是林府明顯佔地極廣,猶如古堡:建築的中心是宅邸,高牆環繞四周,建築的四角均有雙層樣式的角樓。整個格局分東西部分,西邊為宅,由南及北依次是大門,中門,廳堂。東邊為前後兩院,迴廊環繞,前院恰有一方水井,後院佇立著一座望樓。
穿過中門是後堂,僕人的住處與馬廄倉庫等皆在此處。更有甚者,居然有著一座武庫,庫中各式刀劍、弓弩、長槍不勝枚舉。
這林府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一座王府,期間往來僕役衣著也較外間平民光鮮不少。
無憂看在眼裡,心中暗自驚歎,想到剛剛去世的父親,當年父親的衣服壞了,他補了又補都捨不得買新的,還是鄰居胡大夫的妻子胡大嬸送了新的來。
想到父親這樣善良正直的人身處貧困,死了也僅有一座矮矮的墳墓,自己卻在父親死後不久來住這樣的高床軟枕,無憂不由有些心傷,可又想到村民們對自己和父親的關照心裡也湧起一股暖流。
正思量間,僕從已引著他們到了客廳,林縣令和兒子林海正等著他們。
看到若蘭平安歸來,林縣令趕緊迎了上來:「哎呀!若蘭啊,你去了哪裡,怎麼現在才回來?」
若蘭趕緊回答:「叔叔,我和兩位朋友到後山去查看了。」
「天!你怎麼那麼不聽話!」林縣令氣得嘴巴上的兩抹鬍子都要飛起來:「都說了有強盜,你,你這樣年輕貌美!萬一那個沈崇光,對你圖謀不軌,那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爹?」
無憂和越澤搭不上話,只好在一旁站著,而林縣令說話,其他人自然不敢出聲。
無憂看著林縣令和若蘭倒是眉目間有幾分相似,只是林縣令如今做官,自然發起了福,加上著急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心中也不免覺得好笑。
忽然感覺手臂被人撞了一下,越澤附耳輕聲說道:「哎,若蘭的那個堂哥,幹嘛一直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