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真相大白 文 / 陌夕夕
夏寂直接從梵簫那兒隔空取來洞天儀,扔給千老,「千老,這洞天儀只能看見人影兒,聽不見聲,你瞧瞧是哪裡出了問題,看能不能修繕好。」
白鬍子爺爺一把接過,不知從哪裡取出一副老花眼鏡,架在鼻樑上,或者說是架在一堆鬍子上面。他前前後後翻來覆去看了兩遍,認真地說「能是能,只是,至尊娃娃,你怕是得等上兩天了。」
「無妨,本尊不著急,千老慢慢來就是。」夏寂早已坐在婢女搬來的竹塌上,手上端著熱乎乎的茶盞,掀開杯蓋,慢斯條理地輕酌一口。
這一時三刻之間,梵樂心裡一會上一會下的,心臟都快被折騰地停了。可恨沒有教訓得了那個小賤人,反而害得哥哥丟了指揮使的位子,自己恐怕也難逃責罰。
她心裡又氣又怕!一聽還要兩天才能修好,就琢磨著如何才能逃過這一劫。
偏偏這時,夏三又問,「至尊,是否還需要去取另一面洞天儀?」
「不用,何須如此麻煩!」她語氣如常,手卻高高舉起,掌心霧氣迷濛,她雙手陡然一握,梵樂一聲痛呼,臥倒在了地上,從她頭頂飛出一團亮光。
她眼睫眨了眨,痛得面白驚白。至尊,至尊竟然直接取出她的記憶來查看!
半空中清晰地浮現出林宸和梵樂當時的神情、動作、對話。
……
「反正是個沒甚用處的犯人,還是個逃犯,就算我真的殺了你,那又怎麼樣?就算是至尊詢問起,逃犯拒捕反抗被殺,如此也沒人能說我什麼不是。」
……
「沒有,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了,你又能怎麼樣呢?」梵樂把鞭子收回來,更加不屑地看著她,呵呵輕笑,「廢物就是廢物,就算晉陞到了黃階,一樣還是廢物。」
……
「哈,天大的笑話!我馬上會讓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廢物。就讓這老天來看看,誰才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
「……誰知道這個惡女心腸這樣歹毒,打傷了我還不肯罷休,居然還要對我痛下殺手!若不是大哥您及時趕來,她礙著您來了不敢再下手,我恐怕是要死在她手裡了。」
……
眾人嘩然,竊竊私語。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原來是梵副指揮挑釁鬧事在先!」
「這樣看來,那個妖女倒只是自衛反擊而已!」
「梵副指揮技不如人,竟然還想污蔑人家,真真是不應該啊!」
……
夏寂五指一放,記憶又被強行塞回到她的腦海內,「梵樂,這下,你還有何話說!」
此事最痛心的是梵簫,他一心一意維護她,本以為自己和妹妹雖有小過,不該暗中對那妖女下殺手,卻自己總還是占理的那一方,卻沒想到事實卻是這樣!竟然錯在妹妹身上。而他卻還因為這件事丟了職位,以後還要淪為所有人的笑柄!這讓他情何以堪!
「夏一,帶梵樂去噬靈階,其他人,帶去鎖心台。」除了面對著席飛塵,夏寂總是冰冰冷冷的模樣,她若無其事地說。
「是!」立即有黑衣人如光影一般現出身形,單膝跪在地上。夏一,那是夏寂的第一影衛,也是她的心腹。
鎖心台,剝奪記憶;噬靈階,毀人修為。至尊竟然要施以如此重的懲罰……毀靈階,這要是上了毀靈階,她這數千年的修為就要盡皆化為流水。
梵樂嚇得面色青白,她起不了身,就趴在地上拚命撞地,「不要!不要!至尊!求至尊饒屬下這一次吧!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屬下再也不敢了,屬下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求至尊念在奴婢跟了您那麼多年的份上,饒過奴婢這一次吧!」
夏寂淡漠地掃過腳下瑟瑟發抖的背脊,「無需多言!我也很想饒過你,卻委實饒你不得!你不該惹了你惹不起的人。帶下去!」
「不要!至尊不要!」遠遠地,梵樂淒厲的哭聲傳來。
林宸一路上屢屢垂眸凝視著他們交握的手。
反正有他牽著也不擔心摔跤,林宸索性把玩起他的手指,細細地研究一番,像是在鑒定著稀世珍寶。
他的手指骨一節一節,修長、分明得很,膚色白皙,整個兒像是溫潤的美玉。光線舞動下盈潤地如同琉璃般透明,只一雙手就當得起矜貴一詞,看起來完全是彈鋼琴的手。
林宸再伸出自己的手一對比,默默哀歎一聲!平時也沒覺得怎麼難看,跟他的一比,就實在是沒法比,委實見不得人。
唔!連手都這麼漂亮!老天爺真是太厚待他了!
「想什麼呢?」他突然輕聲問道。
「想怎麼把我的手藏起來。」林宸聲音悶悶的,她抑鬱的,她憤懣的,她無奈地,她大爺的!這人能不能有哪點是比她不好的?
「手怎麼了,傷到了嗎?」饒是席飛塵七竅玲瓏心,心思百轉千回,也猜不透林宸此刻的心思!
「沒有,你不要再看我的手了!我好的很!」林宸一把奪回自己的爪子,斜他一眼,她正想藏起來不讓他看來著。
林宸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有多嬌憨,十足是在撒嬌啊!哪還有一點飆車女王的瀟灑、傲氣,哪還有方才妖女的妖嬈魅氣。
「別動!」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怎麼了?」突然瞅見他那麼認真的不悅的眼神,林宸頓時安靜下來。
「肩膀又流血了!」
林宸轉頭一看,估計是剛才動作過猛的關係,毫不放在心上地說,「小傷!沒事的!」
「小傷?那你還受過什麼大傷?」他神色一肅,微瞇著眼看著她。
這種眼神通常來說代表著「危險」二字。
「沒有啊,跟你之前身上的那些傷口一比,我這麼個小口子自然算是小傷了。」林宸乖覺的很,笑瞇瞇地說。
「是嗎?」他狐疑地盯著她,神情不變,可是林宸就是看得出來他已經從稍稍不悅升級為不悅了。
「別說我了,我好得很!倒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在牢裡的那副樣子把我嚇死了。是誰把你弄成那樣的?」林宸這才想起這才沒多久他還虛弱得不成樣子地躺在地上,這麼一會兒,就真的沒事了?
「我不記得了。」他狀似對這一點非常困擾。
「那你身上的傷呢?」林宸就要去扒他身上的衣服,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卻又顧忌她肩上的傷沒敢太用力,下一瞬被她狡猾地溜走。
林宸鍥而不懈,再次扒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