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31章 於世昌遇害 文 / 梨下海棠
於世昌被女真人殺害的消息一見報，朝廷民間一片嘩然。嘩然的原因不全是因為於世昌的死，最主要是女真人的囂張態度。這是對禁軍和公主赤裸裸的挑戰。報紙還刊登了女真聚集成伙對禁軍後勤物資的襲擊事件。
陳東王錫爵看報紙後長歎口氣，他們都知道其中必然有貓膩，但他們也明白，這事即使有貓膩，公主也必然是知情人，否則沒有人敢這麼幹。他們這樣的人，本著老子親不如公主親的傳統思想，肯定不會再對此事進行深入調查。
決策投票日，朱玉先發表看法：「可能眾愛卿不知道一件事。李德本李大人，本宮的欽差前不久被羌人拘押長達兩月之久。本宮因為對韃靼女真開戰，對邊羌只能隱忍。而今女真人又殺了我大明一品大臣，本宮是不是還要隱忍，就看各位的意見。」
沒有懸念，投票下來，支持常智光他們的提議佔了大部分，還有少部分態度更加偏激，要將女真滅族。這是一個民族自尊心強烈膨脹的時代，軍事、經濟都無比強盛的時代。朱玉將單一事件提到群體政治高度時候，無論出於什麼心思，已經不能再仁義道德。
最後結果，葉夢熊將抽出半數禁軍對被佔地老弱女真人進行遷徙，全部遷徙到蘇州。由河北軍路進行統一管理。蘇州三面大海，在通向辰州的關卡，重兵防禦，朝廷將在蘇州幾縣設置粥廠。同時所有女真青壯男女將被運送到大明和瓦刺，西北軍路的管轄地進行勞作，蘇州女真人十三歲後就將被送走。
在公主主持下，這場帶有反人類性質的大規模遷徙終於開始。為什麼說反人類，因為在蘇州，女真人只會慢慢減少到消亡，不會再有增加的可能。
女真人當然不願意離開故土，但是這次禁軍已經接到明確的指令，而且他們對女真人沒有好感，他們很多兄弟都死在女真人的手上。面對反抗，他們進行了殘酷的屠殺，而且是禍及全族。
這種種族滅絕大屠殺在現代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但是在古代，不僅是中原有過，國外也有很多針對種族的屠殺記載，特別是宗教的力量驅使下，國外干的絕對比這次更加殘忍。匈奴首領阿提拉、馬其頓英雄亞歷山大、羅馬皇帝握大維、法蘭克的查理曼大帝、俄羅斯彼得大帝、法蘭西拿破侖皇帝等等都在歷史留下大規模屠殺的記錄。
光明報忽略了這個事情，因為他們除了前線記者，在女真的記者全部被調到安國進行再培訓。常智光擔心這些人有的正義感太強，留下不該留下的東西。事實上確實有幾個刺頭，不過刺頭也有刺頭的優點，他們不會報道非事實的報道，只要他們沒有親眼看見，就不能報道。
十月左右，大規模遷徙進行了一大半，河北軍路大部回到了前線。剩餘後方的事情將由補充來的新兵完成。到了臘月，基本完成計劃。到了第二年六月，人口統計出來，蘇州總共有女真人口一萬八千人，遷徙到瓦刺的青壯五千多人。但是幾乎在同期，蘇州暴發了瘟疫……
這些事都不是大家所關心的事，大家關心的事是經濟又開始復甦。由於巨大的土地空缺和豐富的自然資源，東南商業協會強力入駐被佔領空白地，所需要的勞力空缺成為一個天文數字。
而且當地要興建城鎮，從石從鐵各種加工人才都需要，安國錢莊投資報告指出，最少要十萬人，經過三年的努力，才可能補充完此地的空白。
朱玉也下聖旨扶持，三年免五年減賦稅政策刺激商人投資**。而且批了此地為徒刑勞作地。最後根據常智光建議，朱玉將興建國有種植企業，大面積圈地種植小麥和玉米。
在女真決策下達同時，馬千乘完成了對韃靼軍的驅趕，通州敵人為避免被合圍，無奈只能後撤。但事情也沒有馬千乘想的那麼順利。耶律大石充分發揮了他口香糖的威力，利用地形，節節抵抗，偷襲明軍糧草等各種辦法，延緩明軍前進腳步。
雖然禁軍持續推進，但長春州和泰州這兩個北上東京的門戶，已經被防禦了起來。而馬部戰線拉太長，右翼黃龍府又有女真人威脅，還要防備耶律大石派奸細破壞，所以預計今年打開東京門戶，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不過，朱玉沒有責怪馬千乘，相反還給予褒獎。因為馬部損失比預想要小很多。
葉夢熊這邊壓力就大了，特別是常智光被派為監軍來前線，更讓他感覺壓力。河北軍路監軍本有兩個，一個是薛柄，一個是於世昌。於世昌莫名其妙的掛了，薛柄現在被派駐蘇辰州的主將，所以朝廷派一個監軍來，也屬於正常。但是把常智光派來，這無形的壓力就大了。在常智光監軍或者當欽差時，所處部隊從來都是輕鬆打敗敵人，戰績無比輝煌。
今年冬天來的特別早，十一月就開始寒凍。不過由於杭州艦隊、廂軍還有商業協會無私貢獻海船的努力之下，河北軍路的保暖後勤得到了很好的保證。而且還特別開設了炭煤倉，就是要應對這個嚴寒的冬天。
常智光內穿棉衣，身裹皮毛大衣離開帳篷，寒風一吹，還是忍不住打個冷顫。看哨兵就沒自己這麼舒服了。常智光在中軍附近，這邊每十名士兵一頂帳篷，相當擁擠。哨兵輪班，有巡邏、站崗還有各路口的暗哨。
雖然朝廷給予解決了很多物資上的問題，但是到晚上還是過於嚴寒，哨兵手腳凍僵是常事。不過比起以前雪地打仗，大家在露天擠在一起取暖要好得多。所以在古代冬天一般都不打仗。
今天中軍將開拔到前線，葉夢熊意思是讓常智光留守這邊，但常智光沒答應，決定還是去前面看看。太陽出來，中軍開始點卯，一個時辰後，大軍開拔。比起禁軍，廂軍更為艱苦，他們要把中軍的所需物資送到前方。行走了一個時辰，造飯休息。而後將行軍到前線百里位置安營。第二天中午進入位置。
距離黃龍府三里多的距離就是真正的前線，一邊是森嚴戒備的女真人，一邊是築籬挖壕的明朝禁軍。安排這面防守的女真弓手非常了得，只要明人進入五百步內，基本就是一射一個准。而女真也曾經嘗試夜晚偷營突襲，但葉夢熊一直吩咐將領小心，另外在火器和障礙幫助之下，女真人一點便宜也沒佔到。
女真人本想不到明人會在冬季大舉進攻，但是宗翰相當了得，一看明人的動向就肯定了明禁軍將要開始進攻，下令加強了防守。相比明人，女真更為忍寒。傳說宗翰為了獵熊，曾經在雪地裡爬了一天一夜。但明軍擁有相當不錯的保暖裝備，而且還有大量的取火用品。不過即使是這樣，雙方的士氣都不高，誰都不願意在這個季節打仗。
常智光到的時候，葉夢熊正在監督人破冰，在前線一里左右有明軍引來的河流彙集成的小水塘。在防守時候可以用於抵禦敵人騎兵衝擊，在進攻時候能夠取得大量的炮彈。分散四處的拋水車正在聚攏，李之藻做為車長，按照軍令將所有拋水車聚集起來。
目前還不能進攻，因為白天有太陽，溫度還比較高。也是老天關照，在十一月的下旬，前線開始下起了小雪，溫度驟降。下雪的第二天，葉夢熊就發動攻擊。
黎明，城牆高塔上負責瞭望的女真士兵朝外看了一眼，只見明軍已經排開陣形。步兵、騎兵整整齊齊，還有兩排一字散開的拋石機樣子的木械。女真士兵立刻敲鑼，接著城內鑼聲響成一片，在協調指揮下，女真人迅速上了城牆，蹲下準備迎敵。
宗翰也在城牆上，看著黑壓壓的明軍有點疑惑，按照他看，明軍如果要攻城，當然是偷襲為主。夜晚寒冷，又有小雪，除了放哨的士兵，其他都回去休息。但明人顯然是在四更才集合等到天亮，根本沒有偷襲的意圖。
一副將道：「將軍，常大人，敵人已經聚集在城頭。」
「打吧。」葉夢熊道。
「是！」副將傳令：「打！」
中軍傳令兵一揮舞紅旗，前方負責的重炮指揮使喝道：「打！」
這一打，宗翰更摸不著腦袋，城牆根本就沒有進入重炮射程。接著他就看到抬著盾牌的步兵列了方陣朝城牆前進。宗翰疑惑問副將：「明人想搞什麼？難道他們以為用盾牌能爬過護城河，或者是能爬上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