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1章 尋妻到渤海 文 / 梨下海棠
常智光汗，老子有病啊，登州是在大明境內，海路是近，但是陸路卻非常遠。等自己到那邊，人家早就再啟航了怎麼辦？船長是常智光的學生之一，和馬千乘一樣，以為常智光擔負著神聖的使命。於是答應常智光如果找不到，就運載常智光前往登州。
陳錦還是沒有消息，他已經比秦良玉部多花費了一年時間。這讓常智光感覺非常的後悔，實在不應該讓陳錦去開拓北面航線。海上這東西很不好說，如秦良玉這樣基本都回來也有，也有可能整支船隊消失無影。
經過了五天搜索，終於是發現了秦良玉的船隊。兩船一接，常智光和彭子晨就換了船。秦良玉見到常智光，壓制喜悅問：「你怎麼來了？」
「拜託，這船隊還是我籌劃的，你還是我學生，我怎麼不能來。」常智光看看，秦良玉的船上還有不少女兵。長相都比較一般，常智光知道這些女兵是戚繼光專門為秦良玉在沿海招募的。都是有遠航經驗的老手，有一個已經升為船長。
「那好，先生，我帶你參觀一下。」
「不用，你也就多個船長參謀室，其他和別的船沒有區別。」常智光問：「你們去哪？」
「登州補給。」秦良玉小聲道：「其實我們是去高麗補給，然後直接去女真國。」
常智光牙疼問：「打仗還是偵察？」
「打仗！彭子晨你先外面喝茶。」秦良玉扯了常智光到自己船長室，關上門道：「收到一個消息，說女真人正在率賓府某個漁村造船。上面有令，讓我們秘密去查看，如果是真的，就全部擊沉。」
「是真的。」常智光道：「而且還是造海船。不過我們估計過他們造船的速度和成本，無法形成戰鬥能力，所以判斷他們在造漁船。」
「我可不是這麼聽說，我聽說黃龍府運了一批物資去率賓府。其中有女真人以前繳獲的大炮和火藥。」
常智光驚訝：「還有這消息，光明報那幫飯桶記者幹什麼吃的？」
「你記者又不專業，戚繼光將軍派出去的都是真正的奸細。」秦良玉道：「估計女真的大炮能裝備十到十五艘左右，萬一偷襲我們明土，那就麻煩了。」
「我覺他們即使造船也不會偷襲明土找不自在，應該是想當海盜搶掠物資人口才是……能不能派艘船讓我和彭子晨回萊州？馬千乘說要請我喝酒。」
秦良玉笑問：「你真要走？」
「恩……難得來了，就陪你們玩玩吧。」
渤海到達高麗很近，不過兩天的路程而已。到了高麗附近海域，可以看見了鴨綠江上已經支起了軍帳，秦良玉介紹：「這邊都是河北軍路的將士。」
「我知道，蘇州那邊戚將軍登陸，佯攻遼陽府。河北軍路囤兵鴨綠江，主攻長白山，威逼黃龍府。」常智光轉頭朝秦良玉一笑：「調動黃龍府兵力，驅韃靼吞女真。」
秦良玉驚訝：「你當知縣怎麼知道這麼多？」
「但我就是不知道你有戰鬥任務。」常智光不滿道：「原本以為在開戰前和你會面幾個月，但沒想戚繼光亂來。」
甲板上彭子晨走過來道：「這有艦隊就是不同，想去哪就可以去哪，四海遨遊。」
秦良玉點頭：「可惜無對手。」
「你別那麼好戰。」常智光問：「河北軍路現在誰是主將？」
「秦時風將軍告老後，暫無主將，馬將軍授命由一個叫吳玠副將權帶，前年的武舉狀元，聽說頗得馬將軍信賴。」
「江山代有才人出。」常智光歎，每年武舉都能找點人才出來，漸漸充實軍隊中下階層。使軍隊戰鬥力有很大提高。看來河北軍路的主將位置，馬千乘還是留給了葉夢熊，順便還鍛煉了吳玠統籌作戰的能力，這麼說，馬千乘應該是非常看重這個吳玠的。
船上人最希望就是登上陸地，常智光也有這樣的感覺。秦良玉要去河北軍路中軍辦理調配物資的手續，常智光和彭子晨就下船逛起了高麗西京所轄一個小鎮。鎮上人很多，有高麗人，有女真人，還有漢人的士兵和商人。碼頭距離鎮子三里左右，那邊除了一名高麗官員外，都是廂軍，和鎮子有著很大的反差。
鎮子叫天尹鎮，最早是和韃靼貿易鎮，還有對明海貿鎮，是高麗比較發達的城鎮之一。河北軍路最近的駐地距離鎮子二十里，在鎮外有驛站養馬，供給大明軍士用。高麗一直和中原關係頗好，除了清朝以後外，對中原每朝都很尊重。
高麗女子幾乎是清一色的朝鮮族的服裝，相當有特點。走進一家飯莊，招待的是一名妙齡少女，很熟練用漢語問：「請問幾位？」
「兩人。」彭子晨好奇道：「你漢語說得不錯。」
女子笑道：「我爺爺的爺爺就在這裡了。樓上有位置，兩位請。」
常智光笑道：「咱們大明還是用大老爺跑堂，實在是太落後了。」
「哈哈！」彭子晨和那女子都宛然一笑。
到了樓上，沒有雅間。由於是近午，樓上的人頗多。古人中下階層大部分沒有吃午飯的習慣，所以在這個時間來吃飯的一般都是有點身份或者是有點錢的人。
常智光掃視了一圈，有女真人、還有當地人，還有幾個明商賈模樣的人。別的沒有注意，常智光就注意到一桌女真三個人，兩個是隨從模樣，當中一個二十出頭樣子，四方臉，劍眉蓄須，相當有氣勢。而握杯子的手，寬大粗壯，關節靈活。桌子上放著三口帶鞘的刀，刀全是順時針擺放，顯得桌上東西多而不亂。
雖然明軍借用高麗地盤，但是高麗卻沒有和女真國斷絕來往。大明的貿易封鎖後，女真國很多物資都來源高麗。而城外十里位置就是女真和高麗的交易處。按照和高麗的談判，河北軍路在正式攻擊女真人之前，這些女真商業行為都受到保護，高麗和女真的關係到目前還是不錯的。
所以就形成了女真人、漢人、高麗人在這裡和平相處的情形。如果發現兩族鬥毆，巡邏的高麗士兵將會把兩邊都拿下，鞭打後罰款放離。
那個女真人也發現常智光在看自己，也打量了下常智光兩人，雖然常智光是商人打扮，但女真人也看出不是普通商賈。常智光身邊彭子晨更是給人穩如泰山的感覺。
常智光和他目光一對，輕笑一下，準備找張桌子。沒想女真人舉手道：「這位漢人弟兄，要不要過來一起喝杯水酒。」
彭子晨輕道：「看上去三人都有點本事。」
有點本事而已，常智光笑道：「那就打擾了。」
桌子靠窗，並不大。兩個隨從很利索的把自己使用的碗筷收拾到旁邊，讓出位置，站立在那女真人身後。常智光拱手入座：「沒請教兄台？」
「你們明人說話就是酸，我叫斡啜。」斡啜幫常智光倒酒問：「你叫什麼？」
「朱達！」常智光拱手。
「朱達？倒沒聽說過這名字。」斡啜道：「你們是大明官府的人吧？」
常智光和彭子晨一驚，常智光問：「你怎麼知道？」
「這位兄弟用的可是官刀。」斡啜指指彭子晨，彭子晨汗顏。
常智光點頭：「兄弟好眼力。我們是派來協調當地的。不過兄弟我就是個小卒，幫後來的大人查看下當地的情形。」
「大人？什麼大人？」
常智光道：「常智光常大人」
「難怪！」斡啜恍然：「我就說哪裡有官差這麼精神，談吐不凡，原來是安國人。我知道你們，相當不錯，聽說常智光貼身的何勇白蓮張虎李強四人，都是獨擋一面的人物。」
常智光心中疑惑，這小子是誰啊。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常智光笑道：「看閣下也不是普通人吧？」
「人就是人，都很普通，一個鼻子一雙眼睛，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已。」斡啜舉杯示意後先幹道：「兄弟知道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突然多了這麼多漢軍？」
「只聽說是訓練。」常智光道：「聽說今年大明將徵召五十萬禁軍，應該是把訓練放到這裡吧。」
斡啜搖頭：「可我怎麼看著，大明似乎要攻打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