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8章 互助會暴亂 文 / 梨下海棠
萊州一戰，葉夢熊本可以最少升到李如松的身價，可惜貪婪之心讓他斷送了大好前程。不過他的軍事能力是有目共睹，假以時日還可以重頭再來，對年輕的葉夢熊來說未必就一定是壞事。
在常智光選拔的四大將領中，三大將領都發揮了獨擋一面非凡的軍事能力。馬千乘更是成為眾將之首。唯獨是李化龍很不樂觀。李化龍在永興軍路帶兵打過幾個苦戰，他本不是擅打這種仗的人，結果差強人意，被灌上假冒產品的標籤。在和常智光有關係出產的將領中，除了他外各個將領都已經算是功名顯赫。這也成就了常智光慧眼識英才的名聲。
朱玉又找常智光說話，唯一的問題就是：「如果天下之民都用劉浪此人，我大明不是就成了人言亂國的鄭國？」
常智光早有準備回答：「既然訟師可以幫罪人打官司，自然也可以幫苦主打官司。再者劉浪說的全是實話，如果沒有訟師，就連葉夢熊也覺自己罪有應得，而不知其中事出有因。」
「那沒錢人怎麼辦？」
「公主放心，現在大明訟師微臣還能掌控，不會接這樣的刑獄案。等他們人多了，微臣也有措施抑制他們。」常智光道：「現在很重要的問題是，不僅民間不識法，即使是葉夢熊，甚至是朝廷大臣也很少有知法的，所以必須得先扶持訟師。公主也知道，太祖皇帝重法而不提倡法家。也就是法是在儒基礎上做出，尊儒之法和法家其實並沒有太大關係。」
朱玉點頭：「本宮又想起你曾經說的憲法。」
「……」常智光不知道怎麼回應這問題。
朱玉理解，常智光這是知道自己說了也沒用。朱玉話題一轉問：「今年的足球賽有什麼外人參加？」
「回公主，只有大理派了人來。」
朱玉點點頭沒有什麼再問的，揮手讓常智光滾蛋。
七月，安國足球賽開鑼。同時在明北，大明韃靼兩軍得到了暫時的寧靜，但韃靼女真卻關係緊張。韃靼軍新任大元帥耶律淳在通州集結了重兵，並且對黃龍府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襲擊，將前線推進到黃龍府二十里處。在韃靼進重開戰端的同時，明軍偃旗息鼓。恢復自由丟了元帥的耶律大石強烈要求注意明軍，他認為只有明軍有實力攻打通州乃至臨潢府。
韃靼朝也頗為重視耶律大石的意見，於是在錦州到通州地面安置了二十萬的兵力。而通州到黃龍府不過七萬人。韃靼國並非全部冷兵器，雖然大明火藥武器用的差不多，但是仿造品也有，由於技術不成熟，和火藥加工的局限，重炮什麼是弄不出來了，但重點裝備的甩手炮還是有。
擲彈兵漸漸成為兩軍的主力和王牌，這是冷兵器過渡的一個信號，耍刀耍得好，要飯要到老。兩軍都很重視軍隊的火器裝備情況，但韃靼國的經濟情況很不樂觀，由於加賦徵稅，在龍化州發生了韃靼很少發生的牧民叛亂。牧民殺死了徵稅官員，而後潛逃入山，不少人紛紛響應聚集山林。並且他們還和明禁軍取得了聯繫。這個消息讓韃靼朝廷很不安。在大家的建議下，朝廷決定向部族借兵。這些部族多是西韃靼的還處在奴隸社會的部族。但他們有個很大優勢，他們的戰士善騎善射，非常勇敢，保留有兩百年前契丹人的武風。
大明韃靼都在戰略調整，調兵遣將。女真國那邊也不閒著，也調換了一名將領，那就是負責女真南面的副元帥完顏宗弼，完顏宗弼到了被撤職才明白常智光陰中自有更陰手。由於自己真按照常智光說的把殺人送屍體，導致女真韃靼開火，他被一直對他都不滿的噶哈善彈劾，結果丟了兵權。當然，如果不按照常智光說的做，可能會更麻煩。誰知道呢？事實就是事實，完顏宗弼有理由懷疑明人想從女真南部海域登陸。但是針對這說法，接任他的弟弟完顏宗強很不滿意，難道你守得，我就守不得？
李成梁也是沒想到常智光這連環計有這麼好的效果，這不是陰謀，而是陽謀，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關係，明著挑撥兩國關係，兩國明知道有問題，也只能吃這啞巴虧。當然，你也可以和民眾解釋，但比起無力的解釋，明知道陷阱最好跳一下比較好。
如同打仗一般，明明告訴你有埋伏，你可以不過，但是要遠好幾天路程。如果要抓緊時間，你只能是突破埋伏和包圍，朝陷阱裡跳。
李成梁聽說完顏宗弼被撤換，大喜。要攻打女真國，黃龍府必須拿下，但黃龍府本是韃靼的軍事重鎮，努爾哈赤用計才拿下，女真經營多年，更是易守難攻。女真比較薄弱就是海域，從女真南部登陸，是對付女真比較容易成功的戰略。絕大多數人認為大明不敢兩面開戰，但李成梁在河北那麼多年，對韃靼女真恩怨清楚得很。他認為兩國最了不起就是互不開戰，不可能會聯合作戰。
李成梁調整戰略報批時候，並不知道大明國內發生了很大的麻煩，這麻煩來源一件朱玉說的小事。就是天大聖的徐鴻儒。張遜去處理這事，當然是悄悄的處理，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鼎州知州的老婆竟然是互助會的信徒。消息走漏，徐鴻儒揮竿起義或者說暴亂，迅速帶信徒佔領了武陵，並且打敗了張遜監軍的鼎州軍隊。
焚官府、城市、寺觀、神廟及豪紳之家，殺官吏、儒生、僧道、巫醫、卜祝及有仇隙之人。他們把殺官定為行法，把平分財產定為均分，斥明國法為邪法。凡是參加起義軍的，一律免除賦稅差科，不受官司法令的束縛。這些主張和行動受到人民的熱烈擁護，認為是「天理當然」。
戰火很快波及到了潭州，分田地，打土豪，分家產，殺仇人，免賦稅。在這樣非常實在好處驅使之下，本來就存在階級矛盾被壓迫底層的農民們迅速相應。一個月內，起義波及十幾個縣，洞庭湖更是成了他們的根據地，期間湖北路對起義進行圍剿，但均以失敗告終。
「徐鴻儒自立為楚王，徐子昂為太子，還派發一品二品到九品的官屬。」常智平念消息後問：「少爺，惠蘭姐問新聞發不發，怎麼發？」
「不發。」常智光在游泳池仰泳，考慮了一會道：「這種事情很討人厭。」
幾州商業協會損失慘重，他們成為第一批被攻擊的目標。錢莊還好，一發生暴亂，錢莊立刻焚燒銷毀所有庫存銀票。這幾州經濟不算發達，所以儲備的金銀並不多，但是大富人家就遭難了，場子就不用說，家產也不用說，腦袋掉了，大小老婆全被搶了，地被割分，就連房子也被平分。其中還有一名一議席成員，被逼迫他說出錢莊信物的密碼，起義軍卻發現所有錢莊全部失火，派人潛到外地錢莊兌換一文錢也拿不到，因為鼎州一亂，超過千貫的資金全部凍結，最後這名議席成員全家被殺光。
常智光還不爽的是光明報有六名記者，二十幾名印刷工人被扣押，徐鴻儒逼迫他們出大楚報。模仿光明報，肆意造謠。起義區周邊州縣人心惶惶。
本次起義類似宋初王小波的起義，均貧富。但是有所不同的是，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政治意圖。這種是最難搞的，比如古格，雖然他也殺官，但殺的都是名聲很差的官。他也劫富，但是為是救貧，而不是拉攏士兵。古格是反官而不反明。所以本次事件性質非常惡劣。
朱玉憤怒，但也非常為難，目前的尷尬是周邊無軍可調。在大明開國的百來次起義中，不乏動用邊軍。就是如西北軍路、河北東路，這樣的精銳去圍剿。但是目前對恃狀態，抽兵出來就打亂了戰略部署，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
只能命令湖北路的帥司徵調附近的零散軍隊剿滅，讓當地豪強募集鄉勇自保。消息傳出，民間對朱玉消極抵抗不滿。光明報身為主流媒體，比較客觀的報道了所見所聞。他們將徐鴻儒這種不勞而獲的行為定性為曾經侵略中原百年的匈奴。相比貧苦之地，富庶地區的平民對徐鴻儒行為更不認同。特別是他們殺的對象太廣泛和侵略性。
民間不滿朱玉決定，大臣也不滿。這次無論是新派還是舊派全部形成了統一，要求出京城禁軍圍剿。李如松也請戰，給他一萬人，必然能平了徐鴻儒的十萬叛軍。商業協會懸賞一萬貫收買徐鴻儒的人頭同時，表示如果出動禁軍圍剿，商業協會將出資百萬做為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