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2章 接待外國使 文 / 梨下海棠
九公公道：「常大人，公主待你不差。雖然有點陰差陽錯，她連身子都給了你。你看看現在，秦將軍載譽而歸，前方又在打仗。如此時刻，你想怎麼樣？想公主忍一口氣？或者想公主逆民意軍心處罰秦將軍。你只圖自己歡喜，有沒有想過別人？」
話都說這份上，常智光只能問：「公公意思是？」
「最少目前你們不能公開關係。如果你真鐵了心，那秦將軍在事後告職而退，你們再成事，這樣多少也能交代過去。」
常智光問：「我告老還鄉行不行？」
「當然不行。」九公公道：「我們說白了吧。常大人在商、在軍、在民影響都很大。即使常大人你退了，但影響還在。秦將軍如果還掌兵權的話，別說公主，就連王相都會上表稱不妥。再者，你們成親後，一個婦道人家還天天在船上和一群漢子在一起，丟的不僅是大人的臉，更是士族的臉。大人你好歹是一朝狀元，並不能為所欲為。」
常智光點頭道：「我明白了，我不會讓公主為難。」也有夫妻武將的組合，但是絕對沒有男文女武的例子。士族是什麼？就是上流社會。馬千乘再能耐也是武將，有指揮軍隊的權利，但是兵權始終是掌握在文官集團。
九公公見常智光聽得進去還是比較欣慰：「常大人可能不知道，公主這幾年火氣漸大，只有在大人上京見她的時候，脾氣就好了。」
常智光驚訝問：「我怎麼沒聽說？」
「對文武百官自然會克制。但內宮的事，內宮知道。」九公公道：「常大人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寂寞孤獨，造成內分泌失調，還可能對自己有男女感情唄，事懂但不能說。常智光點頭：「公公放心，沒事我會上京轉轉。」在那年代，貞潔對婦女來說還是看得很重的。那夜之後，朱玉對自己有想法，自己是能理解的。
從九公公那出來，常智光還要辦事，要會見各國商人，有些語言還要通過第三者翻譯。拜訪使節很重要幾個問題，身體感覺怎麼樣？要乘坐馬車還是騎馬？你認為在哪裡開設貿易港口比較合適？相當於一份問卷調查。
各國商人對常智光都是大加讚賞，很有禮貌，很有修養和風度。有人問常智光是不是貴族，常智光耐心解釋，他只是士族，相當他們國家的隸屬國王管轄的騎士，有屁大一塊封地（田），擁有自己的下屬。
隨船來的不僅有男性，也有年輕貌美的女性。常智光詢問後笑，由於身份階級，有兩個是私奔的。有跟隨父親來的。還有幾個是有理想的妓女，想來大明看看發展機會，後來知道還有犯了人命案的。
常智光見女人成份都亂七八糟，於是開始篩選男人。但凡是有前科的一律造冊登記，在外國商船中，有犯罪前科多是海員，而船主都是比較清楚的人，有的甚至有爵位。
按照常智光要求，純海員目的的海員可以跟隨前往京城，其他有犯罪前科，或者常智光感覺有修養不夠的，全部就地休息，不得擅出大營，違者斬首。九公公就疑惑問是怎麼回事。
常智光解釋：「他們不少是要被絞刑的罪犯，冒充水手逃來。而在他們國家，人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商人地位雖然不高，但是也部分也有爵位，但是苦力就沒有地位了。如果公主什麼人都見，那不是丟了身份？」
九公公點頭：「你作主就好。」
過了兩天，李如松帶領五千禁軍到達，護送一干人等上路。這是常智光要求的，不能光讓人家看大明的富饒和好客，也要讓他們知道大明有鐵軍。
沿途路過，百姓們從沒見過這麼多長相怪異的人，紛紛圍觀，李如松很客氣的讓士兵壓出道路。
有個外國商人就說：「常智光，你們的軍隊很善良。」
「不要被表面所欺騙。他叫李如松，如果你聽說君士坦丁堡大明和十字軍的誤會，就不會再這麼認為。」常智光道：「明軍在內，對平民和善，但對外地都是凶狠無比。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下我們的前線，大明正在和韃靼打仗。」
商人從馬上看到身邊冷冰冰眼神的士兵就知道常智光不是扯淡，這些人的肌肉非常強壯。雖然身材不高，但殺氣內斂，危險非常。還有幾個是少了胳膊的士兵更是冷漠，商人越看越心寒問道：「常智光，這樣的軍隊你們有多少？」
「在我們的首都有二十萬，前線一百三十萬，還有我們的邊界、海界零散加一起也有二十萬。」常智光道：「比如你知道的杭州艦隊。我們是一個很和善的國家，一路到地中海我們都很友好。但是卻發生了海盜掠奪事件，我們很遺憾讓你們看見我們殘忍的一面。」
常智光前天才知道，那次屠殺海盜村，並不是真正意義的海盜村，而是海盜臨時停泊的地方，那應該稱為一個海港小鎮。本地居民有一萬一千名，實際屍體數量是一萬一千三百名。這個是誤會，是因為語言不通的誤會。也有常智光先期教導關於歐洲海盜習性的誤導，導致一場災難性的屠殺。這一筆在歷史上並不光彩，但常智光沒打算澄清。
「常大人你客氣了。那些北歐流竄在地中海和阿拉伯海的強盜是應該得到些教訓。」商人顯然對那個鎮所屬的國家沒好感。
說話間李如松跟上來問：「大人，什麼時候和公主說說，讓我們回西北道，在京城悶死了。」
「這不是我說得算。」常智光道：「按照規矩，調防最少五年。」
「五年？」李如松喊道：「兄弟們，把刀抽出來給常大人看看，都生銹了。」
『刷』整齊的群刀拔出。
「收起來，晃眼。」常智光點頭：「我幫你打聽還不行嗎？其實你別急啊。目前就是穩固滌南。到時候要應付契丹、女真人，還要把拉力克驅逐到京城，你還怕公主忘了你這麼能打嗎？馬將軍也說了，攻堅戰其實不適合你，你就當修整軍隊好了。」
李如松見常智光這麼說喝道：「收！」『刷』全部入鞘，號令嚴明，整齊劃一。
常智光見商人面無人色道：「誤會，他們不是別的意思。而是和我說他們不願意保護公主，更願意上戰場殺敵，說他們很久沒殺人，刀都生銹了。」
「哦！」商人擦把汗。這傢伙在明遊歷了一年後回國，寫了菠蘿明遊記。他在書中稱，大明的人民都很善良好客，有禮貌。但是大明的軍隊非常野蠻，他們時刻都渴望對外敵的戰鬥，以戰死戰場為光榮。上帝保佑，幸虧大明不是這些魯莽的將軍做主。他們擁有非常嚴明的紀律，先進的武器，從他們眼神就可以看出是一支非常可怕的軍隊。這樣的軍隊明內有將近兩百萬。這數字雖然可怕，但是想到他們有五千五百萬的人口，這個比例並不高。這個年輕將軍曾經在君士坦丁堡打敗十字軍，殺死十字軍四千名戰士，而他的軍隊，卻沒有任何損失，在我們看似乎是奇跡，但在他們看來卻是必然。
大明跪拜還沒形成規矩，商團在皇宮見到朱玉時候，都沒有跪拜。而大家震驚朱玉的年輕漂亮，很難想像，有如此軍隊和人民的國家執政者是這樣一名女子。
朱玉在上面說話，常智光擠掉九公公位置在旁邊翻譯。說到設立碼頭，常智光道：「我們的公主是很民主的，既然你們的意見不統一，那就採取投票方式。我們給出的是，杭州、揚州、泉州、瓊州。」
常智光把各港口情況介紹了一下，所有人一致同意在杭州開設交易港口。而後是一些細節，比如常智光可以帶他們從京城到杭州轉一圈，他們的船隊可以讓船工們跟隨戰船前往杭州。
朱玉小動作，手指捅下常智光小聲問：「你有沒翻譯錯？本宮讓你問他們吃飽了沒有，他們好像起了爭執，他們怎麼說也是漂泊了一年的客人。」
「放心，公主。」常智光小聲回答道：「他們對吃沒追求，只是請你把杭州港做為交易港。」
「哼！你和秦良玉藕斷絲連，本宮還沒找你算賬呢。」
常智光忙道：「說明微臣重情義。」
朱玉道：「這事可大可小，你不能胡來，否則就是逼本宮動手。」
「是！」常智光翻譯道：「我們公主說了，大家遠來辛苦。大明有句話叫：民以食為天。吃好，也要吃得飽。公主，敬酒了。」
朱玉舉杯站起來道：「請！」
常智光翻譯：「希望我們貿易長久往來，文化交流日異加深。請舉杯祝友誼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