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0章 掛名二品官 文 / 梨下海棠

    「常智光？」一個聲音喊道。誰這麼沒大沒小？常智光不用看也知道是胡杏兒來了。來幹什麼？自然是來哭的，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賠死了。」胡杏入問：「你看今天報紙了嗎？」

    「正在看第三遍。」缺少娛樂節目能增加識字機會。

    胡杏兒道：「你說我們得虧多少錢？」

    常智光不理會繼續翻報紙問：「你知道不知道，朝廷用的鐵石、煤、猛火油為什麼今年全部從你爹那優先採購？」

    「嗯？這有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常智光道：「朝廷這錢反正都要讓人賺的，既然胡家願意拿出錢來貼補將士，朝廷自然也會對胡家有所照顧，否則你們胡家賠光了，找誰拿保險金去？這點你不如你爹。你爹早知道是個賠本的買賣，所以讓你來操辦，當然賠本買賣如果處理的好，未必會賠本。」

    「怎麼說？」

    「怎麼說？難道最近你們業務沒有上升？」保險在大明設立四個點，杭州、安國、京城、太原府。

    常智光道：「你賠的並不多，但是卻得到了知名度。打仗這麼吸引人的新聞，邊角新聞大家都有興趣，何況是你的保險業呢？我給你的海運、河運保險、物流保險等等計劃書，差不多也該啟動了，你還可以和南北郵局聯繫，成立掛號保險，就是郵寄一封信加多少錢，可以保證送到，否則將賠償多少多少，一來可以增加郵局的信譽，二來又是一筆業務收入。」

    「你好，你就坐在這動動嘴就可以了。」

    「你要幹不了，讓你爹換人，你連嘴都不用動。」常智光放下報紙道：「我要游泳了，請姑娘退讓。」

    「德性！稀罕？」胡杏兒說一句，匆忙離開，她可不想被人看扁。

    對韃靼戰爭還在繼續，大元帥耶律大石遇見了麻煩。有傳說他和明人有默契，其圍萊州而不下，對大明兩路掃蕩韃靼軍也不增援，韃靼帝已經派人前來問話。耶律大石知道，如果還是這樣的局面，朝廷遲早要傳自己回去說個清楚。

    但是就目前看雖然明軍損失不小，不過萊州守軍已經退無可退，除了拚死一戰，沒有任何選擇。萊州戰役持續了一個月，本支撐不住的萊州守軍因為杭州艦隊的補給又穩固了防禦。

    更因為光明報宣佈杭州艦隊遠航歸來士氣大振，不是耶律大石靠人多就可以拿下來的，再加杭州艦隊戰船輔助側翼，萊州相當難啃。

    杭州艦隊在這戰爭中表示出了極大的作用。杭州艦隊一分為二，一部艦隊是戰鬥船隻，戚繼光親自坐鎮，實行了戰船連甲戰術。

    在萊州攻城激烈時候，甲船牽引乙船，乙船冒擱淺危險強行靠近海岸。如果敵人攻擊乙船，丙船燃燒覆蓋沙灘，當形勢危急時候，甲船將拉走乙船。雖然對萊州守軍進行有效支援，但是杭州艦隊戰船損失慘重。

    畢竟耶律大石也是有謀之人，戰船有拉不走的，有被韃靼人衝上船肉搏的，即使拉走，擱淺傷害有可能導致船體破壞沉沒的。

    杭州艦隊的運輸艦隊也很大貢獻，一來是源源不斷運送物資，二來是運走了重傷員。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戰爭，傷員都是影響士氣的很重要原因。

    萊州當地缺醫少藥，雖然船上也缺少，但是只要運走了，在萊州的官兵就能鬆一口氣，畢竟代表有救。畢竟不要日日聽見傷員哀號，心理好受得多，在這個時候，人總是朝好處想。

    西北和永興兩軍路也遇見不少麻煩。耶律大石為爭取對萊州攻擊時間，分兵馬對滌河以南的險要之地增援固守。耶律大石就像口香糖一般，死死的粘住明軍進攻的步伐。

    耶律大石雖然很奇怪，為什麼杭州艦隊第一補給不是人而是物資，但是他相信下一批補給很可能是人。如果萊州再增加兩萬禁軍生力軍，想要攻打下，將會難上加難。於是他組織了一次大規模的夜襲。

    他將八成火器裝備起來。將隊伍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擲彈兵，第二部分擲雷兵，第三部分重炮兵。這一手非常陰毒。由於在黑夜，守軍能見度不高，完全沒想到韃靼軍不計生死如同潮水一般的進攻。

    而在三兵之中，給禁軍殺傷最大的是擲雷兵。萊州可不會燈火通明，一個地雷扔到路上，又沒專門的排雷兵。在守城緊急時候，不小心就被人踩踏上。不僅殺傷力強，造成明軍恐懼心理，而且大大減緩了禁軍對城牆調集的守備速度。

    最後，西城門和城牆被佔領。葉夢熊最擅長打絕境戰，對自己親兵說，再退就是大海了。淹死或者是被殺死，大家自己選擇。

    一名戰地女記者搖旗吶喊：戰死保險賠五百，跳海一文不賠，於是士氣上來了。

    薛柄、金聲、葉夢熊分三路出，兩路通過兩邊城牆運動直取西門，葉夢熊身為主將強佔城門。全軍上下一心，終於是搶回了城門和城牆。

    而耶律大石最失敗一個戰術，就是沒有安排騎兵。不過，三兵排列，再加黑夜，確實難以派出騎兵在大亂中進城。

    這一場戰鬥幾乎耗乾了雙方的火器儲備，弓、刀已經全部擺出來。戚繼光看到旗語後，當立斷，拆除一半戰船的重炮送進萊州，雖然炮彈儲備已經不多，但是威懾力不可小視。不過，這麼一來，守軍就要多防守北門來敵，壓力還是比較大。

    就在這麼關鍵的戰鬥時刻，韃靼朝廷派人下旨軍中，要求耶律大石將軍權交給拉力克元妃之兄，監軍蕭奉先。而後自己回臨潢府述職。耶律大石不想回，想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來回復，但是蕭奉先卻讓他放棄了堅持。

    蕭奉先和耶律大石交情還是不錯的，蕭奉先對耶律大石說：不回，韃靼必敗。第一，即使拿回萊州，耶律大石也不能再抗命不回去平滌河之南明軍。第二，如果拿不回萊州，最後撤退，耶律大石就成敗兵之首。既然這樣，倒不如先回臨潢府，如果時間快的話，半個多月就可以來回。那時候明軍杭州艦隊補給還沒到位。而且在這半個多月，蕭奉先也能對萊州施加壓力。

    耶律大石深以為然，按他的戰略眼光看，再拖延下去，萊州不再是戰略關鍵，滌河的防守才是重點。耶律大石於是交代蕭奉先必須堵塞河道，萊州和錦州關溢囤積重兵防禦。而後佈置戰略，明攻暗棄萊州，謀劃了錦州會戰計劃。用韃靼主力和大明主力決戰錦州來賭一把。只是，耶律大石算來算去就漏了一點，那就是蕭奉先領兵能力，和撿田螺的心理。畢竟目前來看，萊州防禦能力已經快被抽乾。

    常智光又被拉壯丁了，聖旨到，派遣常智光接待商團。為了說明規格高，特地給了常智光二品龍閣大學士的名頭。

    為什麼非要常智光呢？原因很簡單，全大明就常智光精通多門外語。常智光因為這點也被譽為千古奇才，能在玉州那麼一點時間內，就學會多國語言。

    也許是朱玉對常智光用計干涉朝堂之事還很不爽，也許是因為朱玉為遲早撤消常智光二品官職而不好意思，常智光也不用上京，直接和衛隊從水路朝海州而去，而京城的官吏則從陸路去海州。因為王錫爵走不開，九公公被派遣出來代替朱玉去海州一行。

    記者團也重拳出擊，光明報準備了加版對本次盛事進行報道。收到消息，第二批船隊也到達了泉州，不過陳錦船隊還是沒有消息。

    常智光身著二品官服出現，一起來迎接的大臣和官吏都非常客氣。常智光政敵不多，而且雖然是公主親信，但從來沒有架子，並且大家對常智光本身能力都比較佩服。

    當一個人超過你一些時候，你會嫉妒，當一個人到達你永遠到達不了的位置時候，你只會仰慕。連朱玉聽說常智光明年將卸任南北商業協會的主席時候都認為，常智光這人是真一點野心也沒有。

    九公公這次代表是朱玉，面頭很大，在艦隊駐地的大帳等候常智光覲見，好小子，上次讓自己出醜的賬還沒算呢。但沒想常智光沒空理會自己，不僅他自己來了，還帶了胡杏兒來，正在給各位大臣推銷保險。

    什麼保險？一為罷官保險，年投保一百貫，如果被罷官，能獲得三千貫的保險金，乃是清官們的福音。常智光推銷道：因為清官，所以難免受到壞人的暗算。為保證清官丟官不流淚，特意推出這項保險業務。大家一聽，話裡面意思是不保就不是清官。於是大部分都參加了罷官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