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9章 借刀殺奸臣 文 / 梨下海棠
這句話殺傷力是巨大的，如果於世昌再不開門，老百姓都會認為，於大人和高大人是一路貨色。但是一旦開門，太學生們講的是字字在理。如果這邊當面答應下來，又在朝廷投反對票，那傳出去就個小人。雖然是不計名投票，但朱玉和九公公是看得見的，九公公又和光明報關係不錯。
於世昌不是沒想過用武力驅逐，但是家丁們敢嗎？這些人雖然不是人人有官職，但人家是天子門生。在這樣情況下有幕僚就出主意：「大人，如果還要周全高大人，恐怕不僅高大人周全不了，下個倒霉就是大人您了。」
「此話怎講？」
「大人有所不知。將高大人問罪雖然是樞密院張遜的奏章，但小的聽說真實是公主授意常智光調查。也就是說，張居正那事之後，公主不僅丟人，而且民間議論頗多，高大人只不過是拿出來遮羞的特例。小的看，公主未必想大動拳腳。再者，公主那麼明白暗示王錫爵要接任相位，高大人偏偏挑頭將大人您推出去擋風檔雨。這不僅讓大人難做，更是觸了公主的怒頭，所以高大人已經不可保。大人如果不趁現在擺明態度，恐怕會有人將大人和高大人相提並論。大人也知道，真要抄沒，這大明有幾個官員能清白的？您就說王錫爵，任節度使時候，也常動用每月公錢私下面恤下屬，他也是有良田百畝的人。小的看，這王錫爵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把火要是就這麼熄了，他只能點把更大的火來挽回面子。所以小的認為，當今如此形勢，就只能是順著聖意，犧牲高大人。」
「嗯，有道理！」於世昌點頭道：「來人，告訴門外的，本官更衣後就接見他們，不得再鼓噪。」
於世昌的『叛變』讓太學生的行動順利非常，大部分有投票權的朝臣都肯定了對高拱的批評態度。
身為百姓對**問題一向非常敏感，在太學生的帶領下，大批京城百姓聚集高拱家外聲討其罪行，更有苦主大聲述說自己的遭遇，王府內娘哭子嚎，一片淒涼。
第二天，由太學生發起的，幾萬京城百姓畫押的第二份請願書送到了朱玉面前，要求處斬高拱，以正國法。身為首都，政治氣氛總是比較濃，再加上王錫爵的影響力，百姓們對此活動都持支持態度。
歷史記載，女真人攻打京城，明穆宗急提王錫爵為相，其呼籲軍民一致抵抗外敵，暫時守住了京城。但一守住京城，王錫爵遭貶。要知道光京城人就有五十多萬人，這事也看出王錫爵在民間的影響力。
這幾天活動一直在持續，而開朝當天，東京萬人空巷，都聚集在宮門外等待朝會結果。朱玉特准光明報報道朝會細節。而這天所有議程都靠邊站，今天只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否抄沒高拱家產；第二件事，是否處死高拱。
罪行已經很清楚了，刑部中的都官司念了小半個時辰的調查報告，報告指出高拱生活奢靡，其身家估計在七千萬貫左右，並且還涉及七項刑事案。最後都官司下結論，民憤極大，乃是大明建國以來第一巨貪。
念完，王錫爵先發表意見：「公主聖明，此賊誤國誤民，民憤極大，臣懇請公主行極刑，以正朝綱。」
出奇的，沒有一名大臣出聲反駁王錫爵，大家都低眉順耳。朱玉本身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原本以為王錫爵提出意見，總有人反駁，而後如果能四兩撥千斤，留高拱一條小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王錫爵說完，竟然沒有一人出聲，這讓她也有些驚詫。
王錫爵再道：「請公主聖裁。」
「所謂君無戲言，既然此事本宮讓百官們表決，自然就看表決結果，但凡五品之上皆有投票之權。本是兩面。一曰：流放。一曰：抄沒流放。王相意思再增一曰：斬首抄收。」
常智光在游泳池邊上，裸上身曬太陽吃牛肉乾看報紙，根據現代醫學研究，減少攝入食物的次數比一天刷兩次牙更能有效的保護牙齒。
水下常智平鑽出來：「少爺，什麼情況？」
「六十票贊成，高拱大人被砍了。除了拿一部分錢安置老小之外，其他全部沒收國庫。還是當皇帝好啊，不用工作，隨便就有七千萬貫的收入。七千萬，我得賺幾十年。」
「少爺你是吃老本，有錢就扔，也不想想怎麼投資。」
常智光不屑道：「不投資就是投資，我這叫無形資產，品牌效應。再說十貫和一百貫有很大區別，一百萬和一千萬我真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反正都花不完。」
王保富送上一杯東西道：「哥哥，這是你教我調的長島冰茶。」恩，雞尾酒，不過把五種洋酒換成五種唐酒，把可樂換成烏龍茶。
常智光接過來喝了一口，嗯，雖然味道扯淡，但茶味道還是蓋住了酒的味道。長島冰茶，少女故意**的最好武器。斯文點上一杯，然後醉倒，醒了之後要求倒霉**男負責。不負責就去找家長說理，乃是一等一的釣仔工具。
放學回家，王保福問：「哥哥，廚房邊上那餿掉的是什麼東西？」
「啤酒！」常智光繼續看報紙。經過四次實驗，啤酒生產失敗。別說自己，豬都不喝，所以無法試驗是否有酒精含量。
常智光吩咐：「讓王嬸倒掉吧。」
「難怪王嬸說哥哥就會糟蹋糧食。」
「常智平回頭給王嬸一份警告信。」常智光道：「保福，去玩吧。」
常智平邊仰泳邊道：「還讓她玩，昨天有媒人上門了。」
「……靠！」常智光罵了句粗話。
「報，大人，大內來人，說是持公主手諭。」
「有請！」常智平問：「少爺，什麼手諭？」
「肯定是罵我的。」常智光看報紙喜道：「今天金尊大酒店請到蘇三演奏清心咒，常智平，回頭幫我定個位置。」
「常大人。」兩名內衛抱拳。
常智光忙起來，收報紙：「兩位一路辛苦，不知有何要事？」
「公主手諭。」一名年長的內衛道：「公主讓大人少管朝裡的事，否則就把大人調去京城任右相。」
「微臣慚愧。」常智光收了手諭問：「兩位，有沒興趣秋泳？」
「不用了。」
「來杯長島冰茶？」
「謝大人，不過卑職還要回京，就先行告辭。」
「那兩位慢走。保福，幫我送客。」
王保福客氣道：「兩位將軍這邊請。」
快樂的生活沒有因為朱玉的申斥而改變，常智光看也沒看手諭內容，就讓保福收了起來。生活是輕鬆的，特別是當了明官之後，生活無憂，當然除非你要去領俸祿。
不過今天常智光還是有事，要去拜訪下明穆宗。自從鄭則鳴死後，明穆宗就足不出戶，也不派人來騷擾常智光，今年秋季招生，身為校長很不給力。
無所事事，看報紙、聽音樂，無聊折騰糧食釀啤酒，常智光日子過得不錯。
根據軍機處的要求，安**廠開始減少對東京造作局的供應。火藥供應少了，東京局就沒辦法向韃靼國出口大批武器。雖然表面上沒有撕破臉，大家還是友邦，但即使是昏庸的拉力克也感覺到氣氛不對。進入冬季之後，兩國邊境開始緊張。
有人類就有戰爭，從遠古的黃帝蚩尤之戰，到春秋時期諸侯混戰。戰爭經常都是突然發生，而引發戰爭的原因有的很簡單，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荒唐。自從秦孝公認同商鞅的農戰理念，即以搶奪別人的農田為戰爭的發生思想後，戰爭開始了以經濟價值為衡量的純為利益而戰的戰爭。
於是戰爭就不需要那麼多理由，可能有需要的理由就是需要。不過這些事和常智光沒有關係。按照目前皇帝、將領、後勤、兵力、民心、經濟、利益等等因素考慮，對韃靼戰爭即使是打敗了，也禍及不到自己頭上。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其實是很沒有道理的一句話，因為這句話是有責任的灌輸到無責任人的頭上。享受的是貴族階級，而拚命則是平民階級。不知道什麼時候統治者們會說，天下富裕，匹夫有股。
不過常智光當然不是匹夫，他是有責任的。於是在一年一度的南北商業交流會上，常智光引領東方雲出席。由於上一屆議席多數票通過，所以本屆商業交流會將在揚州舉行。
開會之前，蘇千、周安、東方雲、常智光先開了一個四人會議。蘇千和周安作為南北代表，將審核東方雲帶來的計劃書。
常智光講解道：「按照計劃書所稱，東方家將提供地圖，還有做為內應幫助明國，明國勝率將大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