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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7章 瞬間的溫情 文 / 梨下海棠

    常智光汗,你這隔夜飯炒的一點味道都沒有。不過常智光倒有點興趣,自己是通過錢莊來往才查到鄭則鳴和大內有關係,這女人……常智光問:「你怎麼知道如此清楚?」

    「這個你不用管,只要知道我說的是事實就可以,畢竟我也有皇家身份,想知道一些事並非沒有渠道。」斡勒蘭問:「這個情報是不是可以換我剛才提的那個條件。」

    「什麼條件?」常智光迷茫問。

    「除非你真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引導你去查金三。」斡勒蘭出賣金三,常智光還是非常好奇的。也許金三真不是斡勒蘭的直屬下屬,但是金三潛伏對女真只有好處並沒有壞處。

    「恩……」常智光沉思一會後道:「其實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能約束那麼多商人對待女真勞工的態度。不過我可以介紹你和商業協會人認識,你畢竟是公主,如果能爭取到什麼好處和商人交換的話,也許會有所改觀。」

    「什麼好處?」

    「比如……再介紹一些勞工。」常智光見斡勒蘭大怒,忙道:「比如你可以說服公主做出一些決策。很多勞工都在小秦嶺挖礦,如果你能說服公主提高金、鐵等價,或者減少什麼稅的話,他們自然也會投桃報李。」

    斡勒蘭問:「什麼是投桃報李?」

    「恩……你在我頭上砸一個桃子,我就用李子砸回你的臉上。形容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哼!你還和我說過『寤寐思服』是寤寐在考慮要不要買衣服。」斡勒蘭帶笑鄙視常智光。

    常智光心神一暖,想起了當年去女真國的情形,這個冷冰冰的人為了保護自己而做出的犧牲。有道是愛之深,恨之切。她一定沒想到她救了自己,而自己一手導致了女真和契丹人進入綿綿不絕的纏鬥之中,難怪她這麼恨自己。

    想到這,常智光反倒有些釋然,雖然自己對斡勒蘭那一點好感早就去了鯊魚肚子,但是最少要對這個可憐女人好一些才是。

    「咳!」彭子晨咳嗽一聲,搞什麼西西的東東,那女的臉紅小女兒情態就算了,怎麼大人似乎也迷茫了。

    惠蘭和彭子晨說過,當年斡勒蘭被常智光『挾持』來安國後,兩人是有點意思的。可惜,當斡勒蘭第二次來大明時候,卻是刺殺任務,不僅讓一段冤孽就此終局,還把一個本沒機會的女人送到了常智光的懷抱。

    常智光忙道:「我們說回原來那問題。」

    斡勒蘭也意識到失態,忙端正坐好問:「剛才是什麼問題?」

    「……」常智光看彭子晨。

    彭子晨道:「大人說,斡勒公主可以通過好處交換來達成目的。」

    斡勒蘭點頭道:「我需要的還要多一些。」

    「多哪些?」

    「恩……」斡勒蘭想想後道:「中原有句話叫每逢佳節倍思親。」

    常智光點頭:「這句話我知道。」

    「而中原最重的也就是端午和年節。」斡勒蘭道:「所以端午和年節我想去看看他們。」

    「這個要求倒不算過分。」常智光道:「只不過我不太相信你只是為了看看他們。」

    「你不會明白的。」斡勒蘭歎氣道:「我們攤開說,大明野心是路人皆知。將來我女真人或戰死最後一人,或者投降亡國。最可憐的當然就是這些在大明的勞工。女真人變成了漢人,他們待遇仍舊是好的,但是在大明的女真人……」

    倒也有幾分道理。斡勒蘭自從第二次來大明後,就脫離了女真管理階層。和常智光會面的幾次,都是希望常智光不要再製造戰爭悲劇。出發點一直都是以人為本,而不是上位者的以權為本。

    她是真的關心女真的子民,而不是努爾哈赤那樣,關心的是打敗敵人,女真人的尊嚴是他用來收買女真人的口號,女真人的生命是他皇位的奠基石。他起兵的直接原因是韃靼要對他下手,才放手一搏。還有在護步崗達開戰之前演出那場哭戲,比得上三國的劉備。

    斡勒蘭卻是純真認為,努爾哈赤真是一心為女真人著想。每次常智光說的,斡勒蘭都會替努爾哈赤盡力反駁,認定女真起兵的正義性。而越到後面斡勒蘭越看清那些上位者,不過是利用女真人的民族情感罷了。

    如紅色劇『沂蒙』中說的,打仗時候靠農村,而解放後,農村卻沒有人去理會。農村人救治的紅色貴族們,甚至都不回來看望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常智光道:「如果你真出於這麼簡單的目的,其實不用什麼交換條件,直接和我說一聲,我也會幫忙。」

    斡勒蘭點頭:「如果你們還有什麼要問金大的,儘管問。」

    這麼大方一定是沒什麼可以問的。常智光道:「你們把張金兒送到京城提刑衙門去吧。」

    「當然!」雙方氣氛變得友好起來,常智光寫了封書信讓斡勒蘭自己去找周安,三更時分送斡勒蘭到門口離開。

    「大人別怪我多嘴。」彭子晨道:「每見一次斡勒蘭,我就感覺她就更不簡單一分。」

    「有些事只能選擇信和不信,我欠過她人情,而且她說的也合情合理。」

    「嗯!」彭子晨見常智光這態度不再說什麼,而是靜靜看著遠去的轎子。

    彭子晨讀書,而且讀過很多書,文學的造詣絕對不在常智光這個狀元之下,而幾千年先人所遺留下的文學智慧彭子晨也略有心得。他直覺告訴自己,斡勒蘭不僅不是表面看的那樣,而且還另有所圖。

    也許安國沉屍案真是她幹的,也許沉屍案不過是所有陰謀的一個前奏罷了。也許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但彭子晨知道,斡勒蘭絕對不只是第一次來安國的斡勒蘭那麼單純。

    彭子晨感覺今天的常智光處事有點婦人之仁,那也更說明斡勒蘭的可怕,常智光竟然忘了問金三的事,雖然問了也是白問。

    又過了一些日子,光明報報道了王錫爵接任相印的過程。至於王錫爵在西北軍道遺留下的空缺,將由資政殿大學士宇文虛中接任。

    常智光知道這個宇文虛中也是有大才的人,和王錫爵不同的是,他不會指責誰是奸臣,誰做得不對,而是專心做好自己能做的事,並且性情堅忍,不僅能承受**之苦,還能承受精神之苦,乃是大明少見有遠見有膽識的實幹愛國大臣。

    又過了幾天,剛上任的王錫爵奏請朱玉定高拱之罪。期間把大量人證物證造表成冊,並且還有各苦主的狀書。牆倒眾人推,百官也上表彈劾高拱。高拱的下場已經決定,不會重也不會輕,流放是必然了。

    但是朝內在一致同意法辦的氣氛下,卻分了兩派,一派是王錫爵為首的要求抄沒家產,一派是於世昌為首的認為,非附逆等或者是刑事大罪,祖制是不對士大夫抄沒的。

    其實官員們倒不是對高拱有同情心,而是怕此例一開,將來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恐怕也是同樣下場。但是新拜相的王錫爵意志非常堅決,認為高拱乃是百貪之首,必須嚴懲。朱玉這時候才知道,讓王錫爵這個黑白分明的人上位有什麼副作用。

    朱玉深知,百官中貪污者多如牛毛,其中弊病甚大,如果不是因為持續打仗,朝廷內部不可調和的矛盾早就會暴發。有人能貪,並不是人人都能貪,比如一個是氣象局,一個稅務局,哪個有油水呢?如歷史記載那樣,陳東等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上書把張居正高拱等人列為六賊,要求嚴辦,最後也因為這事,讓六賊都沒有好下場。

    同意抄沒吧,百官中必然人心惶惶,王錫爵還會變本加厲。不同意抄沒,那就是對新任宰相不負責,在這樣左右為難的情況下,朱玉宣佈:投票吧!

    投票時間是半個月後的朝會,而王錫爵在親信提醒下,連夜來安國找常智光問計。他知道常智光的手段,他讀了太多的聖賢書,想不到如何用君子行為來解決問題,但他相信常智光一定有辦法。

    「啊?」常智光聽說王錫爵親自跑來安國,嚇了一跳。拜託,這不是西北時候,我當欽差,你當下屬。你現在是正一品大臣,我只不過是從六品的芝麻官,再說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感謝我舉薦你,就沒覺不合適嗎?

    「什麼?」常智光聽說王錫爵來的目的再嚇一跳,由於王錫爵是當天就開馬車到安國,常智光甚至不知道朝會發生的事。

    王錫爵正色道:「自古邪不能勝正,食君之祿,替君分憂。而今朝堂上下污官遍地,難得公主認真處置高拱,如不趁此機會,嚴肅朝綱,勢必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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