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3章 萬曆大航海 文 / 梨下海棠

    「公主英明。」常智光拍下馬屁道：「商業協會希望朝廷能派出二十艘補給船，再三十艘戰船護送，因為淡馬錫之前就是海盜聚集地。微臣當初接旨對戰船結構進行核查的標準，就是以遠航為標準。但說實話，微臣對此道也是半桶水，是不是能繞行回來，會有多少船隻回來，微臣真不敢肯定。」

    「這話和你常智光性格一點都不配，你就是在推卸責任。」朱玉把地圖放一邊道：「准了！既然商業協會敢冒險，本宮難道就不敢？不過，你覺得派誰為主將為好？」

    「這個……」常智光還真沒想過。

    「大明、韃靼、女真局勢複雜，戚繼光定然要坐鎮艦隊，不能輕離……」朱玉問：「秦良玉怎麼樣？畢竟她和你夫妻一場，多少也知道些東西。」

    常智光正色道：「回公主的話，據臣調查所知，這非洲到地中海一路對女性甚為歧視，如果知道堂堂大明艦隊主將竟然是名女子，恐怕對我大明看輕三分。」

    「哼！」朱玉冷哼道：「女子就不如男嗎？本宮出戰船八十艘，補給船三十艘，禁軍一萬名，封秦良玉為欽差便宜行事。誰敢對秦良玉無理，就是對本宮無理。」

    「這個……」常智光大汗：「公主，這要抽走一百多艘船，恐怕戚繼光此地吃緊，萬一有戰事，根本無船運送禁軍突擊敵後。」

    朱玉搖頭：「這個不用擔心，連你也說再有兩年再行論戰。這兩年時間，即使船隊回不來，難道我們就不能再造，明年恰巧就是武舉恩科。」

    常智光昏迷，老婆沒事跑去地中海，自己找誰**去，又要建立港口，又要巡查玉州，沒一兩年回不來啊。

    竟然忘了朱玉最大的忌諱就是說女人怎麼樣，該死的周安老傢伙，竟然出這個餿主意。吃個飯，把自己老婆賠了進去。

    常智光和秦良玉可是有協議，如果**偷出了小寶寶，秦良玉就得辭職回來當老婆。這事還沒弄成，怎麼又要遠行了？

    常智光悶悶不樂，充分體會到秦良玉當自己老婆時候，自己跑路一年半載時，秦良玉的孤獨。其實常智光是不願意深想，這饒行半個地球，危險無處不在。颱風、海嘯、疾病、嘩變等等都可能出現，更別說航路根本就是在摸瞎。

    雖然有自己畫的地圖，但那地圖有可能少些東西，也有可能多些東西。最少非洲形狀自己絕對是畫錯了，因為不可能是個橢圓底。

    如果從公事來說，這航行好處非常多。東西交往、熟悉洋流水文、開闢官方航線、穩定玉州，友好歐洲。帶回技術、資源、材料、種子等等。

    如果不是自己老婆就算了，但……常智光出宮門，有點衝動想回去和朱玉說，我也去。可惜他知道朱玉不會同意，朱玉哪不知道危險，派別人去捨得，讓常智光去冒險就不成了。這人關係到經濟、軍事、外交等等領域，不是秦良玉一名武將可以比擬。

    常智光現在手中有一道聖旨，這是昨天下午，朱玉召集相關部門研究後下的聖旨。任命常智光為杭州軍路觀察處置使，聯絡一幹事宜。

    觀察使又是眾多明官中一門中央派地方差遣，名頭是虛銜，無職掌，無定員，亦不駐本路，主要任務是考察武臣。也是難為朱玉了，總不能編個教導使的職位出來，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職業看起來比較合適。

    觀察使屬於吏部或者兵部派遣官職，和朝廷直接派遣巡查使地位不能比，常智光沒一個跟班不說，連路裡的高級文武官都不用接待，一般派個主薄打發接待。因為有規定，武將是不能和觀察使私下或者明面有太多接觸。

    於是只能是麻煩幾個熟悉衙役當小弟了，準備上船走水路去杭州時，常智光突然想起一事，折回了戶部。

    去戶部幹什麼？拿工錢啊。

    大明俸祿知縣之下是縣裡直接扣，而常智光實質上屬於派遣的中央官員。他的俸祿可以由戶部每幾月送一次，不過他派差遣後一直沒交代。

    這回頭找戶部官員，戶部官員楞了好一會，而後開始找資料，這麼多年了才來拿俸祿的人可是大明第一個。

    十幾個戶部成員整理了兩個半時辰才大概計算出來。七年俸祿是一千三百九十二貫，還有另外差遣正俸，有欽差正俸、監軍正俸等等是三千一百二十貫。而後還有豬肉六百二十斤，祿粟二十一石。除了這些還有職錢、公用錢、職田、茶糖錢、給卷錢、廚料、薪炭。還有謙人（僕役），謙人衣料、冬棉、絹、春冬衣、薪（柴火）錢、碳、鹽、馬料……別說戶部肚子在罵常智光的娘，就是常智光也深感歉意。

    換別人就算了，常智光當了幾份差遣，欽差一種給法、監軍一種給法、巡查使一種給法，還得計算哪年哪月幹了多久。還有主考官也幹過，還得計算封院錢。

    更糟糕是常智光結婚了一些時間，還得算秦良玉那份，更更糟糕是常智光六品到八品都幹過，那又是另外一種算法。常智光看幾十雙忙碌血紅的眼珠保證，如果換了任何一個知縣，今天就別想活著從這出去。

    等大家完全整理好，再找常智光，常智光早就跑路了。

    十幾個人今天什麼都沒幹，全幫一個小知縣打雜了。他們哪知道，要知道算得這麼煩瑣，常智光打死也不會來要。

    因為常智光知道，這麼耍人家，戶部肯定要給自己穿小鞋。比如鹽巴、柴火一般折錢發放，這些人肯定會實物發放，玩死自己。就說鹽，僕人與老婆七年全加一起是三十一石，相當於幾千斤。倒賣官鹽又是犯法的，幾千斤鹽你說吃到實現**那天只怕還吃不完。

    汴河出發，而今大明水路交通發展迅速，看先富裕起來的各縣，不靠海也靠河。當然依小溪是另外一回事，只能折個紙船玩玩。

    安國商人和杭州商人還成立了河運公司。再一些經濟發達城市都設立有船點，不僅有運貨的，還有運客的船，乃至現在常智光坐的這種小包船。

    河運也帶動了縴夫業的發展，畢竟河不是海，水流影響很嚴重。而常智光看縴夫詢問後得知，這些縴夫除了部分本地人，還部分是女真、韃靼、日本和高麗的非法移民。

    常智光雖然是現代人，但見了非法移民後卻沒有任何制止的意思，他想著是如何去規範這個市場，讓非法移民付出青春和一定勞動後，得到一定的回報。

    他也考慮到勞動力競爭產生的矛盾，不過按照常智光所想，這些非法移民地位比較低，又舉目無親，真落戶大明後能出人投地，自己也是歡迎的。

    常智光近幾年出外都帶著何勇和白蓮兩人，他倆武功不錯，人又機靈忠誠可靠，是左右護法的首選。白蓮女生，快三十歲了還未出嫁，那年紀即使放在現代也是剩女。何勇也是大齡剩男，常智光把他們經常帶在一起，就是想看他們能不能擦出點愛的火花。

    其實常智光早就看出這兩人都對對方有點意思，可這兩個榆木腦袋就是都不肯表白第一句，相處幾年了，還是相敬如賓，連玩笑都很少開一句。常智光真真真的服了他倆，決定找機會搓合一下他倆。

    杭州軍路已經收到了公文和委任聖旨，公文是朝廷的安排，而聖旨則是對官員的委派。按照以上所說，本次不僅只上商貨這麼簡單。一些皇家工坊已經開始製作能代表大明的珍貴精美禮物，本次海路原則是以商業溝通外交。

    隨船的文官多達四十多名，這點也是封建社會的好處，公主定下思路，不用通過開會論證、討論或者投票等等繁瑣的手續，下面人直接開始實施。朱玉定下全力支持商業協會出海，禮部自然要出人、戶部也要考察國外情況、工部也得去見見世面……三省六部除了刑部之外，全部有官員參加這次遠航。

    如此一來，準備時間自然就要延長很多，就是手工打造精美的禮物就需要數月之久。玉雕、金鑲玉還不能做，那些東西沒有幾年是弄不下來的。

    杭州軍路，還得選派船隻人員，先期前往淡馬錫的補給船隻也要上路。常智光這時候才知道，美國打伊拉克就一個月，為什麼事先要準備半年之久。

    東南商業協會接常智光指示，必須對即將遠航的商船進行徹底的檢查，並且開始採購商品。預計在三個月之後，遠航船隊才能成行。

    而常智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培訓。培訓第一課是語言培訓，在座的都是常智光的學生，也是本次要出行的艦隊船長。

    常智光語言解釋很簡單，就是自己在玉州時候學的。那玉州是怎麼和老外溝通的呢？也很簡單，德弗魯瓦是東漢時期絲綢之路遺留在外的漢人所生的孩子，所以其粗懂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