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2章 一國用兩制 文 / 梨下海棠

    常智光表示，堅決杜絕內戰。內戰不是一加一等於二，互相消耗一加一可能等於無限大。軍權朱玉抓的很緊，說抓有點不恰當，但是能保證各路的忠誠度。

    常智光認為，朱玉目前聲望，只要不是有太大過錯，大明已經不可能出現內戰。

    原先比較尖銳的矛盾是，因為商業的發展導致地主雇工減少，工和農對立。由於非法移民的出現，基本解決了這個問題。

    朱玉對常智光很直接說，販賣人口她早接報，不過暫時不想動，但也不希望這事婦孺皆知，讓常智光警告那些商人稍微收斂一些。

    當然朱玉也有惱火的事：「常智光，這安國錢莊銀票是發行了，但這大明紙幣還能發行嗎？」

    「公主，現在銀票每年發行多少，錢莊都有上報。公主只要稍微抽點稅，不就可以了？公主想錢不值錢，稅抽重點，錢莊就多發行一點。公主要錢值錢，免了稅，錢莊發行就少一些。這樣變相的控制錢莊發行的銀票，而且還不用朝廷來辦這麻煩事。」

    朱玉不滿道：「怎麼什麼事情你一說就輕鬆解決？」

    「那也要公主信任微臣才是。」

    朱玉一笑道：「而今大明從海從陸已經是四面擴張，本宮聽說還佔據了淡馬錫，刑部上表，說西北軍道已經繁榮，讓本宮把流放地改到淡馬錫去。本宮一想有意思，就讓戶部把淡馬錫歸到了明土。」

    「公主英明。」

    「英明說不上，本宮學你的，有便宜就占。」朱玉道：「戶部統計，去年一年，海外商人生意，和絲綢之路收取的稅金就佔了國庫的一成半。還是你有眼光，如果不是你一力要求成立杭州艦隊，哪來的海商。只不過，有大臣屢屢上表，說本宮失了國體。說大明乃是君子之邦，怎能強取豪奪，實在有違聖人之教。」

    常智光問：「公主怎麼回答的？」

    「本宮把他們叫在一起說，本宮是女子，不是君子。」

    「哈哈！！！」常智光樂道：「公主這回答真絕。」有威望是人妖別人也不敢說什麼。

    「本宮是看明白了，明建國二百餘載，可是對韃靼年年入貢，對瓦刺小國亦是年年送禮。對吐蕃和大理還要小心哄著，買的劣馬，朝廷給良馬價。為什麼？就是欺我華夏無人。」朱玉道：「而今大明狼煙燒起，兵甲整齊，但反而是四海昇平。軍強則國強，國強則民富，民富則國盛。」

    「公主英明。」常智光衷心讚歎。

    現在還不是地球村，即使是地球村也是靠拳頭說話。南斯拉夫、阿富汗、伊拉克等等，美國強大，他們軍隊就不叫侵略。而強大不僅是軍力強，經濟要強，國力也要強。國力涉及到科技、人才、金融、教育等等領域。

    你沒軍隊和人家君子之談，誰理你？你有軍隊後再君子，別人只能和你君子。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所以君子也是有殺傷力的。

    朱玉口風一轉道：「但……本宮可自律，本宮下任後會有多少掌政者如此想？」

    常智光埋頭吃菜不回答，這問題不能回答。總不能和朱玉說，實行君主立憲或者是民主監督制度，不小心這就是最後一餐飯。

    「本宮知道你有辦法，說來聽聽。」朱玉左右看看道：「都退下吧。」

    不說是不行了。常智光道：「公主不是有皇家大學嗎？讓有資格接任者去大學歷練學習，而後再放到地方為官，這樣就可以比較簡單篩選出來。」

    朱玉侄兒這皇位可是有不少人看上，一群王爺的世子，甚至是非嫡子都知道大家有機會爭鬥皇位。朱玉也有心培養幾名接替人，或者是可以信任的左右手。

    聽常智光這麼一說，朱玉點頭，這倒真是一個辦法，而且也可以一碗水端平，誰優秀一目瞭然。如果能將這樣考核制度延續下去，大明強盛一千年也不是不可能。朱玉道：「歷代亡國者多是昏君，此法好。」

    亡國的未必是昏君，常智光心裡道，本朝萬曆爺的孫子明崇禎皇帝，他老人家比老牛還勤奮，而且胸有大志，也有才能，但是社會矛盾太激烈，已經不是皇帝可以左右，制度要人命啊。

    朱玉點頭：「還一件事，玉州律法制度本宮看過了。」

    常智光忙道：「回公主，這玉州畢竟情況特殊，我目前只能使用這一國兩制方針。」

    玉州設立有議席，各民族都有份，類似參議院。但是權利要小得多，暫時不得干涉軍務，並且對政務的投票也只針對不動搖根本法的議案。

    也就是說李光似乎權利不大，他的作用就是保證基本法不受侵犯。具體農、商務由議員提出提案，再通過。而基本法是常智光訂立的，為了在各民族中保持生存能力和競爭能力，內部和諧與否非常重要。

    要說這麼麻煩的事其實是為了一個重要目的，削弱宗教在國內影響，國大於教或者法大於教。只要內部團結，再加上波斯這個准盟友，玉州才能屹立不倒，直到最後同化民族。

    如同現代中國，各種宗教都有，但是影響力已經大大降低，即使是信徒也少有過激的舉動，稍有過激或宣傳反黨言論一踩了之，比於輪**（有意寫反的，你懂的）。常智光一直認為中國政府這點做的很好，雖然給予宗教人氏一些特權，但是換取了宗教的號召力。

    要說玉州到底能支撐多久，十年？百年？千年？說實話，常智光心裡也沒底。不過據常智光所知，玉州周邊的阿拉伯國家非常不團結。從n次的中東戰爭就可以知道，聯合阿拉伯國家n次沒打下麻雀大的以色列，並且次次被打敗。

    常智光見朱玉沒出聲，解釋道：「比如一名東正教教徒和一名伊斯蘭教教徒，因為爭論誰的信仰是真神而打起來。如果沒有合適的律法，很可能會造成大規模人員衝突，最後導致國家分裂。但有了律法之後，就有個地方說法。律法不和你討論誰是真神，因為根本法規定，信仰自由。律法只追究責任，比如甲侮辱了乙的信仰，甲獲罪。普通爭論動手，先動手者七成過，後動手者三成過。煽動攻擊他人信仰者，判斬。而最重要是議員們，議員們是擁護根本法的，這樣一來身為信仰領袖他們自然會想辦法平息事態。最重要一點，議員們很清楚，國家倒閉，對他們這樣上流人來說，是最沒有好處的。所以他們保護根本法，就是保護自己利益。如果沒有律法，他們也無法壓制宗教狂熱導致的仇恨。」

    朱玉點頭：「常智光，你不當宰相，屈才了。」這話什麼意思？常智光納悶。

    朱玉不理會道：「剛收到玉州的消息，大食、大秦很多人遷徙玉州，而今玉州總人口已經有六十萬左右。但漢人的不足十萬。難道你不擔心，漢人被他們同化嗎？」

    常智光笑著回答：「公主過慮了，根本法中雖然設定了三種語為官方語言。但是一家『商人』私人開辦的學校，只教授漢語，而其他民族，似乎根本對學前教育不重視。語言在，精神就在，精神在就只會同化別人，而不是自己。再者據微臣估計，這一二十年，玉州不會重燃戰火，依靠教育生根，能將未來一代年輕人掌握在漢學手中。」

    朱玉仔細想了好一會才點頭，認可了常智光的說法。常智光這邊還有點事：「公主，知道海上絲綢之路嗎？」海上絲綢之路，是波斯在唐中葉趁大唐內亂，壟斷絲綢之路，而後大唐開闢了一條海上絲綢之路。

    「當然，泉州港就有官方設司。」朱玉道：「據本宮所知，這海上雖然運載大，但是遠航卻少有船走。自鄭和下西洋後，本朝實行海禁，一年不過一兩艘而已。聽戶部說，主要是遠航補給困難，太上皇在位時候，曾經大手筆發十船貨，但沒想沉了三艘，到了哪個國家又被搶劫，最後實際只回來三艘。」

    當時雖然有海上絲綢之路，但是基本局限在東海、黃海和東南亞一代，去印度已經算了不起了。一般是賣到阿拉伯，再由阿拉伯人轉運到地中海國家販賣。

    這些東南商業協會早在干了，但常智光說的另外的事，拿出一張地圖走到朱玉面前放下：「公主，這是微臣在玉州好不容易拿得的地圖。公主看，而今淡馬錫港口已經穩固，東南商業協會有意組織20艘，或者更大規模商船，由淡馬錫做為跳板，過印度到達非洲，再進地中海，黑海，最後是玉州。東南商業協會的意思，在非洲再尋找一個港口做跳板如此一來，就可以完全打通海上絲綢之路，而不用再被阿拉伯人轉手一次。」

    「商業協會有這心，倒也不錯。」朱玉拿起地圖欣喜道：「可為，大有可為。不過……商業協會做就做了，為何還要你和本宮說，是不是要本宮幫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