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6章 公路收費站 文 / 梨下海棠

    終於是不再有臣奏本，朱玉感歎今天這朝上的時間真久，於是道：「波斯使者已經在偏殿等候。禮部一會和本宮過去，嗯……常智光你也來。」

    「是！」

    「退朝！」

    常智光落後朱玉一步說話，後面是十幾名禮部的官員。朱玉笑道：「聽說你這次收穫不錯，收了三車禮物不說，還有兩個波斯尤物。」

    「回公主，這兩名波斯女子，微臣已經交代他們學漢話，而後將送給韃靼女真皇帝。」

    「當細作？」

    「不是，當細作她們也不合格。微臣就是讓他們酒醉金迷而已。」常智光笑道：「服侍我這七品官好，還是服侍兩個皇帝好，她們懂得怎麼選擇。」

    常智光喜歡吃豬肉，但對養豬沒興趣，有生理需要花錢上妓院就好了。再說在玉州那麼久，各族女人都領教過了。至於什麼舞孃，不過是會跳舞，戴面紗裝神秘的女人罷了。脫光了和其他波斯女人沒有什麼區別。

    對於常智光這個逛妓院，御史也是有上表的，說常智光道貌岸然。朱玉則是笑著回文，他花錢的，於是再也沒有人對常智光這失儀的行為計較。

    朱玉問：「對波斯使節有什麼說的？」

    「陶瓷、絲綢等品技術他們有需要，我們藏私但不吝嗇。至於其他的有關軍事，還是不能答應，微臣知道他們可是對明軍的火器有想法。」

    「嗯。」朱玉道：「本次該如何封賞，朝內一直有所爭論，你看？」

    「章將軍和李光必然要重封，馬千乘李如松兩將軍年紀尚輕，公主再封，恐怕會害了他們。王錫爵大人乃是非常優秀的人才，可以封封，讓文官覺著文大武小，面子上說得過去。」

    朱玉停步笑看常智光：「你呢？馬將軍可是說了，如果有功，你為大功，如果有過，皆是他之過。要不要封你個安國王？」

    常智光苦笑：「微臣是文官，如果因為殺人而得封，微臣心中不安。」

    朱玉點頭繼續走：「屠城令是你下的？」

    「……是」

    「做的好。」朱玉不理會楞住的常智光，進入偏殿。

    波斯使節要求和常智光想的差不多，通商往來為首要，學習技術也是重點。為表示誠意，使節還帶來一些禮物，還有一些大明沒有的特產的種子。並且還願意派人教導大明栽種葡萄、釀酒。甚至還提到了合金冶煉技術，合金冶煉其實就是鐵中加入別的物資，這點大明一直沒有覺察，即使是常智光。他和別人一樣以為純鐵是最好的，至於什麼合金技術那是浮雲，但是簡單的在鐵中填加一些比如碳物資卻能讓鐵質提高，他還真的不知道。

    和談是友好的，朱玉顯然對合金技術很有興趣。兩邊會談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同意了波斯大部分要求。大明內的特產種子提供，允許波斯派人到手工藝場子學習，同時大明派人到葡萄園去學習。

    漢武帝時期，張騫出使第一目的是聯合月氏國對付匈奴，第二目的就是取得月氏國鐵器冶煉配方，最後只帶了一些配置好的鐵沙，並沒有將配方帶回來，雖然兩個目的都沒有達成，但是卻開通了絲綢之路。

    而今波斯人願意拿出這技術來換取大明的火藥技術，卻讓朱玉非常為難。她知道鐵質提升將提升火炮的威力和射程，明軍戰鬥力將大大增強。但是……

    常智光笑mimi拿出一張紙道：「這就是皇家京城造作局火藥配方，如果貴使也有冶煉材料配方……我們就交換了吧？」

    常智光他是商人，也只有他敢在這地方說這麼不要臉的話。火藥配方有什麼稀奇，不就那三樣東西嗎？至於比例……這個就說配方，沒說要京城造作局的還是要安**廠的，反正這傢伙打死不知道，安國小縣配方比京城還強悍好多倍。

    朱玉臉紅了一下，身為一個監國公主，這麼當面欺騙人家很不對的。不過再想想……是常智光欺騙又不是自己，於是又恢復了神色。

    朱玉不說話，禮部當然更不敢說話，這個在大明是全國皆知的秘密，於是就這麼糊弄了善良的波斯人民。

    當然，為避免邪惡的波斯人欺騙善良的大明人，常智光要把他們提供的配方拿到軍廠用天平調配。常智光認為相信陌生人的習慣不好，對陌生人就要抱著懷疑一切的態度，不然，吃了虧只能躲著哭。

    第二天朝廷下詔，封章欄為玉州郡公，李光賜大學士虛銜，官拜二品，另外西北軍也有些賞賜，再沒有下文。

    雖然這樣，朝廷手筆還是讓所有人一驚，章欄這個爵位不同馬千乘的開國公，章欄爵位是可以世襲的，相當於把章欄任命為玉州王，世代永鎮玉州。

    李光干個十多年後回來，必然是官居一品，而後光榮退休，蔭及子孫後代，對他這樣性格的臣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而本次評書民間開始流傳，最有名是李如松單騎破萬軍的故事，話說在一個伸手看得見五指的白天……

    常智光是真的去清修了，現代的常智光的父母都是信道的，雖然常智光不信，但是這麼干也是唯一能懲罰自己，自己又能接受的辦法。雖然死的人對他來說只是數據而已。

    王文卿道：「將軍百戰憐白骨，但你卻錯了？」

    常智光道：「請恩師指點。」

    「成王敗寇，世事當由後人評。而你卻糾結後人對你的看法，需知百年之後，一杯黃土則已。說你奸，你不知，說你忠，你亦不知。」

    常智光品位一會後道：「弟子明白了，凡事只有對錯，我成則他錯，他成則我錯。多謝恩師！」常智光豁然醒悟，歷代下來到現代評判標準似乎都是這樣。

    即使是滿清屠殺漢人後開始統治，當前幾任皇帝對百姓懷柔時候，百姓就感恩戴德。直到現代，不少人還認為康熙等是好皇帝，但事實是他們實行的政策讓中華整體實力不進反退。

    一個月後，常智光病懨懨的回安國，飯菜太差了，讓無肉不歡的常智光第三天就想跑路。

    何勇白蓮等幾名衙役早回安國休息了一圈，而後再來接了常智光回安國。

    白蓮道：「大人，商業協會……」

    「不說公事。」常智光制止道：「我正在領悟道家真理。」

    白蓮稀奇地問：「什麼真理？」

    「餓！」常智光納悶道：「肚子奇怪了，一點也不爭氣，剛滿桌的東西就是吃不下去。」

    白蓮笑道：「如大人說的，腸胃小了。」

    「我說白蓮，你都快三十了，還嫁不嫁？」

    突然扯到婚嫁上來了，白蓮差點沒反應過來，楞了一會，搖頭：「白蓮終身不嫁。」

    「那不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霸著你不鬆手呢。」常智光想想：「下次讓光明報幫你登個徵婚，就說家財十萬貫，保證你立刻成為香饃饃……開玩笑，不要那麼緊張……白蓮，你不會是喜歡女人吧？」

    白蓮臉紅道：「胡說。」

    難得見白蓮臉紅一次，常智光笑呵呵道：「不是最好，那兩個波斯女人呢？」

    「對了，這事和大人說下。」何勇道：「出了點問題。這兩個波斯女子說如果大人不要她們，希望能給她們自由，允許她們在安國立足謀生。常智平想大人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就在外面幫她們安置了。」

    「漢語都不懂，怎麼謀生？」常智光問。

    何勇道：「大人，你這就不知道了。兩名女子已經被金尊大酒店聘請，當了舞蹈師，每七天表演一次。就這麼半個月，已經紅遍了整個安國，就連京城人都遠來一觀。說實話，我何勇也陪大人闖過南，走過北，但這麼熱情的舞蹈，讓男人遐想的奔放，除了波斯之外，再也見不著。有客商用一萬貫錢買她們陪夜，她們竟然還拒絕了，聽說京城和杭州都有人請她們去巡迴表演。」

    常智光笑下笑，倒也是。大明這邊講究是猶抱琵琶半遮面，一種含蓄美。而人家那露的不僅多，而且身段高佻，目如電，扭起來特風騷……不紅的話，那反倒說不過去。

    常智光道：「我看這樣很好，不管怎麼說，她們現在是自己養活自己。」

    幾個人都是從西域一起回來的，大家聊天也沒那麼多顧及，旅途還是比較輕鬆。

    再一個變化是，定州和安國兩縣之間的官道已經加寬一倍，根據保定知州的意思，這保定五縣道路全部修葺起來，最後連通京城。使用的多是常智光那一套，截取部分稅金做為資金，僱傭農閒和外來難民做為苦力。

    道路日常有專門廂軍保養，但是有一點，通過官道的車輛，無論是人力還是畜力，兩縣之間要繳納一定費用，設有專門的收費站，不過沒有腦殘到實行「節假日免費通行」的添堵行為。人力的一百文，畜力的一百五十文，所得錢款皆用於保養道路所用，這個提議和常智光有點關係，是他向知州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