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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 瘋狂的報復 文 / 梨下海棠

    常智光想想後問:「你加入了安國商業協會,怎麼不先去找商業協會的人呢。」「找了,蘇老爺他們說,如果是在保定就算了,但在廬州他們也不好插手。草民被逼的沒辦法,只好來麻煩大人為草民做主。」

    明哲保身。常智光吩咐:「來人,帶李掌櫃下去歇息,另外通知下去,明天晚上商業協會開會。」「是」

    第二天晚上,安國商業協會十幾名安國有錢人一聽常智光為這事開會,都面面相覷。蘇老爺先說話:「大人,這事我們是知道的。但一來事發在廬州,二來還涉及到四品大員,三來這事我們即使想幫,也沒有辦法。四來,廬州對我們安國商業協會還是比較照顧。」

    「都是這麼說。」常智光搖頭:「你們就沒想將來有一天這事落到你們頭上怎麼辦?你們有沒想過哪天我調任,或者死了,也有人這般勾結官府吞噬你們財產怎麼辦?一個個都考慮自己的利益,就沒想過,這事不是李德財倒霉,而是李德財讓人眼紅。我當時組建安國商業協會,目的就是想大家抱成團。你們看過螞蟻過河嗎?一隻隻過去全被河水沖走,但抱成一團過河,犧牲了小部分螞蟻,但大部分螞蟻還是活著。」

    蘇千點頭道:「這事要是我們不管,那人家在我們這入會就沒有了意義。我覺著不能袖手旁觀。」「你懂什麼?」蘇老爺教訓道:「自古民不與官鬥。我們都很同情李掌櫃,但我們確實是愛莫能助。」蘇千道:「爹爹,大人既然讓大家開會,必然是有辦法。孩兒覺大人說的對,商人要抱成團,否則我們商業協會真沒存在意思。大人以前說過,商業協會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大家。」

    十幾個董事成員互相看了看,蘇老爺點頭道:「大人,先說說你的看法。」

    「第一,壟斷廬州印染材料,逼迫印染接李家的活,同時讓鄭平那紡織廠無法印染。這問題不大,我看了看,提供印染材料的周邊場子,有很大部分有我們商業協會的活。他們不敢得罪我們。第二,調動附近幾州商業協會的紡織廠,降低紡織品銷售價格,半個月內飽和廬州市場,壓垮鄭家。這點和他們說明緣由,我相信他們願意讓利,否則事落他們頭上,就沒人救他們。第三,安國錢莊發放李德財貸款,免掉拍賣。第四,組成律師團,告到節度使處,如若不成,上京告御狀。必須是熟知律法的人組成,一舉一動按法進行,別讓人抓了把柄告個煽動造謠之罪。第五,通知東南錢莊,請不要給予鄭家放貸。第六,對鄭家其他產業進行打擊,以本傷人,耗盡鄭平最後一文錢。第七,光明報將跟進這次商業糾紛事件,真實報道。最後一點,一旦接火就沒有回頭之路,不接受鄭家任何服軟條件,必須一口氣打死。最後將鄭家劃進黑名單,其子孫子侄任何產業經商,都進行干涉封殺。」

    常智光話完,董事們低頭思考,交頭接耳。蘇千道:「貿易會上,很多商家入會。為的就是我們保護他們。同商業協會不在同地同產業競爭,幫助商業協會產業,幫其壓過競爭者是我們的保證。我知道各位叔叔伯伯的擔心,就擔心我們做大了,槍打出頭鳥。但小侄要說,這安國錢莊已經做大了,上次差點倒閉。但是公主為什麼也不壓制錢莊呢?一來是無法壓制,二來於法理不服,三來,錢莊每年交納多少稅金,朝廷也有數,去年已經超過了茶稅,再過幾年全大明的錢莊將超鹽稅。成為大明國庫第一來源。我們即使做大,但是一沒兵丁,二沒反朝廷。做大了朝廷反而好管。國庫增資,百姓安康,有飯吃有錢花,社會穩定朝廷何樂而不為?」蘇千並沒有說朝廷現在對外政策很多要通過民間商人進行。

    一名董事道:「而今,我們好多身家都在外地,老朽在黃州、舒州也有產業股份。如果此事不管,將來外地產業有難,別人必然也袖手不理。而今我們都有幾個錢,每人出個幾萬貫擺平了此事,對安國商業協會聲譽也大有好處。」

    常智光道:「可能不用出什麼錢,只要相關產業鏈進行遏制。沒有原料、沒有加工、沒有市場,任何人都玩不起。再說即使要錢,全商業協會數百家商人,還怕鬥不過區區一暴發戶?」「干了」一干董事點頭。「嗯,蘇千就麻煩你派人聯絡大家。我們也先禮後兵,商業協會開一書信過去,讓鄭家縮手,如若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鄭平把信扔到了一邊不屑道:「安國商業協會手好長,竟然伸到了廬州來。來人,等李家廠子一拍賣,全城紡織料子提價三成。」他是算過,外地即使運貨過來銷售價格也只會比自己本地提三成價格之高不低。但接下來的事讓他知道什麼是商業制裁。

    首先來報告的是印染廠,廠主哭著和他說,印染廠沒原料了,有人說了,要原料必須簽定契約,只接李家廠子的活。接著是傾銷,幾乎是一夜間,廬州四個縣和州里紡織料子全部飽和,無論是麻布、棉布、綢緞,其市場價格僅僅鄭家的一半。百姓們見便宜哪有不佔的道理,立刻著手購買。

    鄭平也不是普通人,立刻讓人搶購,這幾乎是成本價的不買白不買。但越買越心驚,市場上的貨物不僅沒少,而且收到消息。保定、江寧府、黃州、舒州、應天等六個地區全部開始對廬州進行賠本式的傾銷。鄭平這次終於意識到是安國商業協會的報復行動,於是立刻停止收購,轉而降低價格出售積壓商品。但他一低,安國商業協會開始瘋狂收購。這麼一進一出鄭平驚懼發現,自己的原材料已經用光。而本地提供麻、棉等物資的廠子已經全部停止向他供貨,外地就更不用說,連毛都買不到一根。

    以本傷人啊他們是賠錢賺吆喝,幾輪較量下來,自然是安國商業協會更吃虧,但是安國商業協會那財力根本就不鄭平能抵擋的。現在廠子幾百人不開工白拿薪水,是解散他們還是留下呢?關門,自己投資到紡車、場地的錢全部打了水漂,那可是全部身家性命。不關,他們會耗到什麼時候呢?

    鄭平還在猶豫時候,消息來了。鄭家親戚家業全部受到了大面積的打擊,其中有兩家場借貸了安國錢莊的錢,被告官沒收了產業,人也關進了大牢。家族已經有人要鄭平回話。更是在這時候,節度使突然派出兵丁將廬州通判、梅縣知縣緝拿,自己的叔叔也被調到了閒職。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安國商業協會的專門打官司的一群人,人家還說節度使這邊沒說法,就直接告御狀。罪名很簡單,欺壓良民,強奪私產。

    更要命的是,當初弄這場子朝東南錢莊借貸了錢,而今人家逼著自己還錢,不還就告上官府。鄭平唯一納悶的是,很多不是安國商業協會的人,怎麼也朝自己下死手?

    「所以說,人要看報紙,商人更要看報紙。」常智光邊看報紙邊道:「光明報是你生活的伴侶。」這報紙有記者的採訪,把兩家紡織場爭鬥過程寫出來,裡面雖然不涉及官府,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官商勾結。身為一個沒官勾結的商人,最恨的就是有官勾結的商人。輿論的正面全給了李家,而負面則全給了鄭家。不少非安國商業協會的商人,也願意少賺點,或者虧點小本錢進行落井下石。

    蘇千道:「大人,鄭平已經準備拍賣自己的紡織場。」「賣不了。」常智光道:「廬州知州說了,這紡織場部分侵佔了農田,應由官府收回還耕於民。一個不走偏門的人,是不會撈那麼多錢。一個走偏門的人,總有無數的破綻。」

    「嗯。還有,預計本次安國商業協會總虧損超過30萬貫。我爹爹說了,他拿五萬貫來補這個債。其他人都有表示。我說了您意思,就是按原始股份比例來貼。」蘇千說完有些不解道:「大人,我認為此事有不虧錢,甚至可以賺錢的辦法。比如只要我們錢莊貸款扶持李德財,或者控制原料……」

    「要多久?一年還是十年李德財才能擠垮鄭平?李德財會不會半路收手?蘇千啊這不是鄭平一家的事,而是表明安國商業協會的一種態度,為了保護商人的利益,我們不惜賠本。而且這事了後,加入安國商業協會同盟中商人更多。有人保護他們,相對他們在別人需要保護時候也會挺身而出。的確,這事我們虧了。但是我相信一旦有第二件事,商業協會商人會自覺的團結。這次不是就有兩家紡織場,還有一家原料廠自己貼補部分虧損嗎?能加入商業協會的生意人,都是有點見識的。知道什麼叫捨小錢賺大錢。不要指望外面三文錢一個雞蛋的賣主會為之出力。對了,這次表現好的要記得,以後有好處先惦記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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