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4章 智光救逃奴 文 / 梨下海棠
「並無大事發生。要說有，就是安國商會了。不僅在淮河以北開設了不下四十家錢莊，而且還打通了海路，並且還拿到了朝廷許可，對女真通商。這事還沒傳到韃靼國，否則大明韃靼關係就……」東方老爺子笑道：「看得出來，明朝皇帝有意和女真聯盟對付韃靼國，這允許民間商隊行商女真國，恐怕是其一個信號。」
「自後唐以來，宋元明三個朝代的皇帝都欲圖取回燕雲十六州，只不過和女真聯合……」常智光搖頭道：「所謂遠交近攻，指的是一個強國交好遠國，攻擊近國。可是按照軍力對比……恐怕明不如女真。遠交反而是被遠交。韃靼明朝百年未戰，明兵無戰心，將無戰意，所謂久安必怠，恐怕交好女真國不會是好事。」這個常智光深有體會，當特種兵時候有大行動，動用一些平時文書工作的士兵，根本就頂不上用，雖然他們也堅持訓練，但是和罪犯對持時候，心理素質總是輸了一籌。反看經常出沒第一線的，再老也威猛。
「和老夫看得一樣啊。唉……」東方老爺子道：「看大明和韃靼之皇帝實在是……說遠了，那就麻煩小哥有空時候和犬子跑上一趟，老夫不勝感激。」「好的。」常智光有點納悶，這種事為什麼要找東方雲？東方家還是有比較適合的人。他哪知道這條老狐狸玩的比他深沉。
常智光的快樂城公關部終於成立，十六世紀缺的是什麼？最缺扯淡的人才啊！這個班子是常智光好容易才挖齊的班子。這班子一成立，常智光工作立刻減少八成。終於也有時間看看報表。
四月份的報表上表明，這個月營業入帳三百六十萬貫。其中賽馬最瘋狂，一百四十萬貫的入帳。其次是娛樂消費，有五十萬貫。接著是大轉盤，四十萬貫，撲克前低後高，也接近了四十萬，更重要是此物已經讓大多數人接受，升值潛力不可估量。
五月份賽馬保持勁頭，一百五十萬貫。娛樂消費由於另外興建了娛樂場所提供使用，急增到八十萬。但輪盤縮水、色子台縮水嚴重。幸虧撲克台大放異彩基本賭廳營業額和上月持平。另外**彩受到全民追捧，但下注金額偏小。搖彩冷落，屬於貼錢部門。
扣除各項開支，四月的最後贏利數為一百八十萬貫，五月為二百二十萬貫。常智光苦笑，這不是洗劫韃靼國嗎？
六月份上半月，由於盜版歐克（歐式撲克）的出現，賭廳營業額下降四成。由於專業盜版溫泉歐式三拿的出現，娛樂部營業額下降五成，還有娛樂城中高管理層和小姐被挖嚴重。惟獨賽馬一行勢頭強勁無兩。市場競爭，這是預料之內的事。常智光合上報表，揉揉太陽穴。
現在到了第二階段，找出路。競技場即將投入使用，遊船賭坊也正在計劃，歌舞專廳籌備中。這些有專人負責，常智光不操心。品牌已經打出去了，即使不成，專業賽馬也足夠大家富甲一方。最重要是常智光認為，正常經營後贏利最多是四月份的一成到兩成之間，由於大家都是湊熱鬧的心理，導致贏利超的太離譜點。慢慢回歸原先價值是必要的。
常智光托東方家把自己分利的四十萬貫錢兌換成黃金，存到了明京城安國錢莊。接下來就是當甩手掌櫃。
臨走之前，常智光千萬囑咐：「什麼都能丟，但是賽馬權要抓緊了。而今誰也辦不動國際賽馬。只要不自己亂了心思，這道菜吃得穩穩的。」蕭甘雲拍**：「放心兄弟，你早去早回。」「如沒意外，月把時間，大哥多聽聽兩名秘書的建議。」「知道了。路上小心。」
常智光和東方雲打馬領了十幾人的馬隊朝東北方向而去。馬隊攜帶一些普通貨物，按東方老爺子意思是，給女真朝一點小禮物。雖然韃靼女真不通商，但是東方老爺子如果這點東西都沒面子運過去的話，那他也就白混了。
各方面都考慮後，常智光也覺著這事不過是件小事而已。左邊有韃靼保護，右邊有女真保護，出幾個蟊賊還有十幾名強悍保鏢。但事實證明，意外是無處不在，即使是泰坦尼克號，也曾經被冰山幹掉，諸如本書作者梨下海棠的出生亦只有億分之一機會。
出通州開始四處可見韃靼兵，和明不同，這邊的韃靼兵全有作戰馬匹。東方雲看了一會搖頭：「賢弟可能不知道，當年韃靼兵一人兩馬，可以三天人不下馬，吃喝拉撒全在馬上完成。但看現在差太多了。」
「嗯！士氣低落。軍紀不嚴。」常智光這馬隊已經被幾伙韃靼軍騷擾盤查，要不是有內閣外加南北院開出的特別通行文書，恐怕已經被洗劫一空。出了通州，行進速度立刻慢了許多，每天要應付最少四次盤查，四次中最多只有一次是規定的例行盤查。
「有情況！」清一色漢人的馬隊，一名領頭大喊一聲，一片小樹林後煙塵滾滾，顯然有不少人在打馬奔馳。這聲令下，十幾名馬隊成員各持武器將東方雲和常智光團團圍了起來進行保護。一路走來，這是第一次見到還有衝刺的小部隊。樹林先轉出一名衣服破敗的人打馬狂奔，似乎身體在泥中打滾過，看不清楚面貌，看不清楚年紀，甚至看不清楚性別。
領頭一看忙道：「衣服是奴服，應該是追逃奴。大家讓到一邊。」在韃靼國還有部分地方實行奴隸制，明邊境就發生好幾起，韃靼兵襲擊商隊或者邊境，將男女全部帶走充奴。但小老百姓的死活皇帝一般都不放在心上，只要不是大規模侵略，這些倒霉人命運，他不關心。
可沒想到，那逃奴奔跑到馬隊面前，也不知道是因為馬無鞍或者是其他原因，直接從馬上摔下來。這一摔人倒沒暈，就是想站起來也是不可能了。腳崴了！「似乎是女真人。」領頭說了一句，馬隊們很冷漠的看著在幾米外掙扎要站起來的逃奴。對這些漢子來說，這些事沒什麼意思，也不是他們管的範疇。
逃奴半跪在地上，似乎懇求又急促說著常智光聽不懂的話。領頭翻譯道：「是女的，她求我們救救她，她說珊蠻會保佑我們的，還沒刺字，應該是新抓來的。」常智光問：「她的衣服是被鞭子抽破的吧？」「嗯，對待不聽話的奴隸，韃靼人都這麼幹。」領頭對常智光道：「公子，我們可管不過來，幾乎每天都有奴隸逃亡被砍死。」
「遇見了就管吧。」常智光看看追兵接近笑道。追兵是十幾名士兵，這些士兵一看就不簡單，不是常智光路上見到那散漫士兵。領頭是一名指揮使，到了逃奴面前正想說話，卻先看見了常智光，忙下馬道：「常大老闆？這麼巧？」
「耶律將軍別來無恙。」常智光回禮，這個是耶律大石的族人加親信，雖然不熟，但是認得：「恰巧東方老爺子有托付，去趟女真國。」「去女真國？那大老闆可要小心。」「沒關係，東方家還是有點面子的。」「那倒是確實。末將不敢耽誤東方老爺子之事……」
常智光忙道：「將軍，你看能不能把這奴隸賣給我？」「這個……」指揮有點猶豫道：「大老闆，這換了別人就算。這個逃奴凶狠非常，勒死了一名兵士，才搶馬而逃。大老闆別誤會，末將就怕此奴太凶狠，大老闆不安全。」「沒關係。」常智光塞給其三錠金子道：「算是那兵士一點撫恤金，回頭我再和大石將軍說一聲。」
「恩……好吧！」指揮抱拳道：「大老闆路上小心點，真撒野起來就一刀殺了。」一示意，有兩個兵士下馬將逃奴手後捆。「謝將軍關心。」
追兵走後，常智光示意去人幫逃奴看腳，沒想逃奴拒絕。常智光問她叫什麼，也不回答。看得出來其眼神中對常智光這行人甚無好感。領頭道：「公子，恐怕她是覺得我們和韃靼兵是一路的。」「隨便她吧。給她匹馬和乾淨衣服，告訴她，我們去的就是女真國。」「是！」
逃奴從那後再也不說一句話，時而仇恨，時而迷惑。常智光不說話，大家也不解釋。反正沒多少路就進了女真國邊境。常智光瞭解到，原先韃靼兵打了敗仗，後來耶律大石出兵，雖然也敗了兩次，但是隨敗隨起，相當堅韌，而且耶律大石的部隊也是這樣。女真兵對付這樣的皮糖也是頭疼萬分，最後只能撤兵回黃龍府，重新維持了邊境對持。
常智光倒是有心去拜會下前線的耶律大石，但沒想人家很忙，等待了一天也沒回營，只好告辭。而後馬隊直接跨進黃龍府地界。直到近黃龍府三十里地位置，才被女真兵攔截。
交涉事宜一切由領頭完成，一番對話，出示文書後，女真兵派出小隊送馬隊進城。到了女真國地界，特別是黃龍府這個軍事重鎮，常智光就感覺到另外一個世界。首先是這地方很窮，衣服私民似兵似匪，其次是幾乎是全民皆兵。再次是路上都是馬糞……常智光對那逃奴道：「走吧！」頭領翻譯：「……」逃奴：「……」
頭領說：「她問，真的放她走？」「不走浪費糧食啊。」頭領又道：「她說她會報答我們的。」「恩……你問她有什麼可以讓我們貪圖的？」「哈哈！」頭領哈哈一笑，常智光這話說的真有意思，但確實是實話，即使是女真首領努爾哈赤也沒有什麼可以貪圖的。他就按常智光的話翻譯了一遍。
沒想，這半玩笑話讓逃奴大怒打馬就走。頭領沒在意，一邊走一邊給常智光介紹上：「黃龍府現在總領叫加古斡魯，乃是努爾哈赤的頭號猛將，我們這次就是和他先商量來著，他派人把你們送到東京會寧府。別小看此人，先前就是他以五千之兵力打敗六萬韃靼兵。」「不會吧？」
東方云：「不奇怪啊。努爾哈赤不到兩萬人打敗了拉力克20萬的親征軍。早先還兩千人打敗六萬人。說實話，女真人很凶狠。就像打架一樣，對手凶狠，我們心中自然就怕了幾分。而且這兩人都是有智有謀。我家老爺子把努爾哈赤比喻成劉備，能哭，會哭。那打敗20萬親征韃靼軍那次，就是哭出來的士氣。骨頭卻像是關羽，硬，非常硬。所以老爺子說，此人敗則梟雄，勝則王者。老爺子話沒完，人家就佔了東京，還成立了女真。」
「嗯，如同耶律大石一般，他每次輸了，就能重新彈起來。生生磨光敵人的銳氣。人生在世，能和這些當今名將交往，真是一大樂事。」東方雲笑道：「我還以為賢弟是文人，不喜歡打仗呢。」「唉……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但我們能幹什麼呢？」常智光歎口氣，他心中是有個理想，但畢竟是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