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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5章 連踢六賭坊 文 / 梨下海棠

    「要刺配?」白蓮大驚,別的都沒在意,被刺配一詞嚇到。刺配就是在臉上刻字。她臉上就是『犯匪』二字。「當匪首卻不明律法。」衙役乙年紀比較大,做事穩重,乃是京城綁架犯之一一邊道:「如果是流刑,不僅臉要刺配,而且你這條件會被充為妓奴,身份低如狗,活不過一年。你不感激大人就罷,還滿口胡言,真是不知好歹。」

    常智光問:「你找我什麼事?還沒說呢。」「我……我就想問你想怎麼樣?」白蓮支吾道:「如果你非要霸我,我就一死罷了。」「就這事?」常智光還以為這娘們良心發現,還有藏金點提供。沒想到就為這事,自己和東方雲可還有得聊呢。「嗯,就這事。」

    「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忙?你知道不知道我剛才在談論國家大事?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這個屁念頭會導致大明滅亡?」常智光怒道:「丫的,今天補打十杖。」「是!」這是私刑,但是兩衙役是不會去問合適不合適的。

    「算了。」常智光揮手,這可能就是緣分。常智光身邊缺個女捕快,平時遇見一些小偷小摸的女性,一般都是男衙役搜身,這對常智光來說多少有點不習慣。但他仍舊死啃住一定要會識字的女性,所以一直找不著合適的。這個白蓮就很合適,平時可以欺負下地痞流氓。重要的是,她敢囂張,很多人可以反過來欺負她。還可以隨便使喚。城門沒人開,她去。公堂沒人打掃,她去。什麼髒活累活都得干,否則就加刑期。最最重要一點,有養馬經驗而不要工錢。

    常智光見白蓮被衙役拉走後,對值班衙役道:「我聽說最近有人想偷雞摸狗,壞我規矩是嗎?」衙役甲和衙役乙兩人互相看了好一會,最後衙役乙道:「回大人,說重了就是調戲,說輕了……」「今天調戲,明天就是**。我說過規矩的,別不將罪犯當人看。都是念過書的人。本縣給你們薪水不少,到窯子可以找一打女人。我不想知道他是誰,你負責拉來打十棍,還有再犯,直接除名,並按以公謀私罪置。」

    「是!」衙役乙回答。短短幾個月,常智光威望已經甚高。這不僅在他的高薪,更在他的制度嚴格上。衙役甲等常智光走後,乖乖的趴在地上。衙役乙歎口氣道:「說了讓你別亂來的,大人說的規矩不多,你偏要犯,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真冤,就摸一把小賊的手。」「摸別的地方就不是十棍。」衙役歎口氣道:「我這當師傅和你說,千萬別壞大人定下的規矩,否則有好果子吃,你別不相信,我告訴你今天大人是給我面子。」

    十一月底,乃是發工錢的日子,按照趙信傳下來的消息,還會一起發放年終獎金。一個老衙役帶兩個徒弟,除了當值外,所有衙役集合在公堂就坐。常智光出來對大家露齒一笑,讓大家感覺其非常和善。常智光招呼:「大家隨意點,發工錢,應該的。」「呵呵!」一干衙役放輕鬆。

    「xx!」常智光拿著一本冊子翻問:「你是早先投奔了鄭則鳴的衙役,我也說過既往不咎。但這月初七你在王家酒樓吃飯沒給錢,初八,因為看某菜農不順眼,一腳踢了人家的攤子,還把人家打了一頓。有沒這回事?」「……有!」趙信一邊道:「扣除當月五成薪水,七成年底獎金,三天之內賠償王家酒樓和菜農錢。」

    「憑什麼啊?」xx不滿道:「兄弟幾個已經很收斂了,換了以前……」「除名!來人,下了衣服,拉出去揍。」xx還要說話,附近兩名衙役動手拉走。常智光看冊子再道:「衙x,你初三當值離崗去鄉下是不是?」「是!」衙x俯首道:「小的認罰。」

    「嗯,按照規矩你必須請假,或者請人來頂你的班。扣兩成吧。還有xxx,你洩露衙門事情給你婆娘知曉,你婆娘一宣揚全城都知道,扣五成月薪外加兩成獎金,你服嗎?」xxx俯首:「小的服。」常智光合上冊子道:「衙役師傅每月是五貫錢,衙役徒弟每月是一貫五的錢。你們可以去到處打聽一下,誰能開這個工錢?不過總的來說,大家都不錯,本縣還是比較滿意。衙役師傅年底獎金三十貫,衙役徒弟每人十五貫。」

    「哇!」一干衙役紛紛驚呼。兩個受罰的衙役淚流滿面,一個不小心,竟然丟了這麼多錢。「彭縣尉主要職責是訓練鄉兵,所以衙門下月要選捕頭兩名,有意思的向趙主薄報名。」常智光道:「下個月加強巡邏,多備水龍,防止走水。哪個片區走水後沒有及時發現者,三人同罰。」「是!」所有衙役齊聲回答。

    年節過後,惠蘭學堂開張,但是第一天就出了麻煩。有人揭穿了惠蘭的身份,國子監官員們大怒,席捲了一群生員來找常智光要說法,要求讓國子監管理這家學堂。常智光很簡單道:「斗文!」國子監官員同意。他們不能不同意,因為這學堂所有開銷都是常智光負責。於是,國子監按照科舉州試,開出考題。除了惠蘭之外,還有三十名城內生員參加。但結果一出來,國子監們只能認輸。

    這麼一個小風波後,學堂終於開始上課。課全是常智光定的,以識字,寫字為主,並且只學日常用字。惠蘭對此事也甚為上心。雖然其**身份知之甚多,但學員們從來都恭敬稱呼惠蘭為先生。偶爾有人提及其以前身份,就會被人群毆。

    縣裡的治安有兩名捕頭和彭子晨負責。應付州縣公文、應酬有趙信這個多面手。家中內事,財政掌握和貪污有常智平。各地戶長都算合格,再加一干衙役都比較正直,並且有責任心,似乎該做的事都做了。

    「來人!」「在!」白蓮進文房。「對哦,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常智光見了白蓮才想起來:「馬餵好了嗎?」「都餵好了,謝謝你沒刺字。」「不客氣,就你了,拿上東西陪我走一趟。」

    一品賭坊今天迎來了縣太爺,一干賭客見身著官服的知縣到達,全部起立惶惶。常智光微笑示意他們坐問夥計:「掌櫃呢?」「在,在這呢大人。」一名四十來歲的漢子從裡間出來,他是一頭汗水加一頭霧水:「小的王麥,不知大人大駕光臨……」

    「別客氣,就是來賭錢的。」常智光一點頭,白蓮將一包東西放在桌子上打開,全是黃金,保守估計一百兩。「大、大人。」王麥結巴道:「恐怕小店……」「不急,聽我說。」常智光道:「賭一把,賭具隨便你定。我贏,賭坊關門。我輸,這百兩黃金就是你的。怎麼樣?這可是不要本錢的。」

    「大人開玩笑吧。」常智光反問:「你覺著本縣穿著官服來和你開玩笑?」「好!小的就捨命陪君子。」王麥咬牙,今天不賭是不行了。不賭十成關門,賭了還有五成希望:「賭大小,大人覺著怎麼樣?」「隨便。」常智光輕輕一笑。

    常智光拍拍臉色死灰的王麥肩膀道:「晚上本縣在衙門設了酒宴,還請賞光。」「是,王某一定來。」「記得關門,下一家。」五家賭坊一天之內全部關門,第六家事先收到消息,閉門謝客,常智光下令,以窩藏流匪罪名強行破門而入。和幹部比流氓,找死!

    當夜縣衙,六名掌櫃惴惴不安坐在席上不敢說話。他們身邊有彭子晨帶領的一干衙役橫刀站立。其實別說他們,就算是彭子晨也不知道常智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常智光不說,他從來也不問。等了小半個時辰,常智光終於便衣出來,四下拱手道:「不好意思,公事繁忙。」「沒關係,沒關係!」幾掌櫃忙站起來迎接。

    「你們下去吧。」衙役下去,常智光入座,彭子晨在他身邊守衛。這些開賭坊之人可都不是善茬。常智光拿酒喝了一口後道:「幾位都是英才。雖然都是不入流的賭擋,但能開二十年賭坊而屹立不倒,都是英才。」王麥抱拳道:「大人,我等粗人,有話您就直說。」

    「嗯,這麼說吧。安國你們就別開賭坊了。如果哪位有興趣和本縣合作在韃靼國開一家銷金窩的,留下。」韃靼國?幾人想摸摸常智光腦袋是不是發熱,說的話似乎都不經過大腦的。

    「與當地賭坊合作,勾結權貴,在臨潢府開一家集賭場、妓院、遊樂、服務等為一體的銷金地,本縣手中都是抓奸緝盜之人,開賭檔這行還得仰仗各位幫忙,要走,現在還來得及。」這話很雷人,非常的異想天開。常智光知道他們會這麼認為。比如有人和你說,我們一起去法國巴黎打劫吧,誰都覺著雷人和不可思議。此話後,四名掌櫃站起來拱手離開。剩餘兩人,一個是王麥,一個叫張醒。兩人雖然都很疑慮,但並沒有離開桌子。

    常智光點頭道:「兩位有興趣,本縣就說說。好處沒問題,我們三人平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第一步,必須先選擇合作夥伴。」跨國犯罪就是這樣,到達一地,最好的辦法就是和當地的犯罪集團成為合作夥伴。張醒三十出頭,模樣很是幹練:「大人,如果真有資金和能力開這樣的銷金窩,我想不用我們去求人,只要放出風來,自然有人會來找我們。小的曾經去過臨潢府,小的表叔就是當地一家小賭坊的夥計。」

    「嗯,要的。」比如帶白面去異地銷售,不用上門推銷,放點風出來就會有買主上門。常智光道:「第二步,收買有一定實力的權貴白手入伙,他提供保護,不出錢,但能白拿每月分紅。」王麥道:「這種權貴,大明和韃靼國都不缺,只要有錢。」

    「第三點,在臨潢府郊區收購產業,或者是直接興建……」「大人。」王麥道:「你說此事,其實小的年輕時候就曾想過。不怕大人笑話,小的從小就在賭坊長大,志願就是開一家超大的賭場。但是,大人,有兩個問題難以解決。」

    「什麼問題?」「第一個問題是錢。」王麥道:「大人可算過這筆資金,還未有收益之時,當籠絡權貴,興建場地,僱傭打手就需要多少錢?」常智光問:「五萬兩白銀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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