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1章 活捉眾馬匪 文 / 梨下海棠
兩個繩爪反扣衙門兩扇大門,兩馬匪一個朝東,一個朝西拉扯了繩子跑開。『撲通』一聲,兩名馬匪被強大的拉力反拽,摔到馬下。公堂之門打開,左右兩名挎刀衙役扶門,中間是一名文士打扮正在顫抖的趙信,和身著官服的常智光。常智光見馬匪如此狼狽關切問:「這門被本縣加固過,沒摔著二位吧?」
三十一名蒙面馬匪,領頭的是一襲紅衣的娘們,十騎將其包裹其中,另外馬匪正在呼哈呼哈的竄來竄去以壯聲勢。平民百姓根本不敢靠近,紛紛閉門關店。女匪手中馬刺一指喝道:「狗官……」常智光笑道:「趙信,記上,誣陷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哈哈。上!」女匪一招呼,一匹快馬直接衝向公堂。常智光不緊不慢道:「關門。」兩衙役立刻推門,快馬一見大驚,哪有這麼賴皮的,但人馬已經上了台階,馬勢根本收之不住,當下急忙一勒馬,馬急剎車,人卻被慣性拉扯撞到了大門上。要說衙門這大門確實好,質量上乘,根本就沒晃動的跡象。
門開了一縫,一衙役將半死的快馬拎進公堂。女匪大怒:「好小子。」取弓搭箭。「關門!」於是門關了,女匪楞了半響,這箭放還是不放?自己這搭弓拉弦可比不得兩個專業關門的衙役快。我忍!女匪意志堅定的拉著弓,等待大門一開,就射掉常智光的官帽示威。
「大當家?」手下好意提醒不要這麼執著,都拉了半盞茶了,歇歇吧。「哼!」女匪手一鬆,箭飛馳而去,半截沒進大門。「大人、大人!」公堂內一片驚呼之聲。女匪聽了心中一驚,難道那小子正趴在大門那偷聽,結果被自己射個正著?鄭則鳴可是千萬交代,不能殺了衙門的人,特別是那知縣,最多就是卸條胳膊。現在怎麼辦?
「大當家,撤吧?」「撤!」「呀」的一聲,大門又開了。常智光坐正中端了杯茶笑咪咪道:「美女,你走不了了。在你傻呼呼的拉箭時候,城門已經關閉。看你身材不差,不如從了本知縣,本縣就免你死罪如何?」「狗……」「關門!」女匪大怒:「砸門。」
「大當家,用什麼砸?」大家就帶了刀來。再說哪個山賊沒事會隨身攜帶檑木,小心常智光會告你私自砍伐。「後門!」女匪打馬,前門太結實,姑奶奶的直接從你老巢開始抄起。後門,就是常智光住所的後門,一條小巷盡頭,破敗小門半虛掩,女匪一見大喜,馬刺一指:「上!」
「呼,呼!」兩匹快馬一前一後衝了進去。接著女匪就聽見兩聲『撲通』。疑惑打馬靠近一看大怒,這損小子竟然把池塘放在後門,她就沒見誰家把池塘放在後門,而且就隔了一條小道。「救人!」大當家話下,立刻有馬上前,遠遠並且準確的把馬繩從後門扔進了池塘。
在淤泥中痛苦掙扎兩個馬匪一見大喜,急忙抓了馬繩,但剛抓緊,一把很無良的剪刀突然在後門位置出現。不要啊!雖然兩馬匪心中祈禱,但那剪刀還是很不留情面的『喀嚓』。於是兩倒霉馬匪當即在泥水中痛哭。幹這壞事的常智平小心從門邊露出一個腦袋喊道:「喂!有本事就進來,進來記得朝右拐。」少爺當時將池塘擴大到後門,實在太英明了。常智光要知道一定罵他胡扯,自己擴建是因為想改成游泳池,哪是為防賊做準備。
「大當家,不如下馬,大家一起翻牆進去?」一馬匪出餿主意。另一馬匪道:「萬一翻進去就是池塘怎麼辦?」「那你倒是騎馬進去,你知道那路有多寬?萬一人家放個石頭什麼的,咱們不全擠在一塊了?」院子裡頭,一衙役報告:「兄弟們都齊了。」「不急。」趙信仍舊顫抖問道:「大人,你這是想活捉他們啊?」
「屁!」一群都沒殺過人的衙役,戰鬥力強制扣去60。常智光很明白這點道:「我想想!」裡面正在商量,外面的卻很糾結。這女匪明顯是脾氣火暴之人,見兩兄弟在池塘游了半響也動彈不得,心中急啊。心一橫喊道:「放火。」
「怎麼了?」一馬匪小心回答:「大當家,這白天,兄弟們沒帶火把。」另一馬匪道:「要不找人借個火?」「借你個鳥蛋。」女匪更怒,她原本就想打馬衝進衙門,然後沖穿衙門和常智光住所揚長而去。但沒想那鬼大門比自己想的要結實許多。後門更陰,竟然挖了個大池塘,似乎知道自己會來一般。而且這池塘太惡毒,水不多,就腿那麼高,但是下面的淤泥足可以埋掉整個人。
「威武!」一片喊聲從巷子頭傳來。女匪轉身一看,那個死小子正帶了一群人堵上了巷子。「看你怎麼死。」馬刺一揮,三匹馬最大容量的並排朝常智光開去。常智光笑咪咪手成喇叭狀喊道:「小心有詐!」「回來!」女匪急忙大喊一聲,將三匹馬召喚回去。她的心態已經從原先的一根筋,發展到兩頭堵。
「放下武器還有馬,本縣不殺你們。」一隻羊領導著一群狼的戰鬥力,和一隻狼領導一群羊的戰鬥力,誰高誰低,一目瞭然。看著八名衙役手中的手弩,還有幾板車燃燒的雜物。女匪終於恢復了一點理智下令:「棄馬,翻牆抄他老窩。」
還算厚道,牆邊還是留了一條路。一個不寬水上走廊曲折的橫垮池塘,這一切讓女匪心中甚是慶幸。幸虧沒有聽那小子騙,什麼右邊有路。「兄弟們,點了縣衙,拆了狗官的房子。」「嚎!」一干步兵在女賊帶領下朝水上走廊進發。行了一段路,到了池塘的中心亭,一個白衣年輕人正在慢慢喝著酒。
「什麼人?」女賊喝問。年輕人很寂寞的一笑,慢慢放下手中酒杯,拿起身邊的官刀,站起來轉身順手出刀一削,步匪們駭然看見半個杯子貼在刀鋒。年輕人雙手抱拳,拳中有刀,刀上有半個杯子:「在下彭子晨。」
有道是人的影,樹的皮。二十幾名馬匪一聽彭子晨的名頭,各自大驚。這彭子晨可以說是保定公門內第一把好手。當然再好手也架不住二十幾名馬匪。但問題是,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一次最多只有兩個人出手。再看人家剛才露那一手,要麼其手中是寶刀,要麼其功力深不可測。二對一,上去兩個死一雙,保證不帶商量的。
女匪正準備喊退,彭子晨歎口氣道:「後面布下了弩陣,十步之內可以射穿一隻牛。彭某勸大家束手就擒,大人不愛傷人性命,但也絕對不會放任馬匪為禍民間。」「不要以為我們怕了你。」女匪口風甚硬。「請!」彭子晨刀一伸。一干匪徒再驚,那半個杯子竟然還貼在刀面上,這是什麼樣的功力?難道是傳說中的吸星**?
「把武器扔進池塘。」常智光帶了衙役到達堵上水上走廊,一揮手,三十步外一名衙役射出弩箭,準準釘在亭子的木柱上,半截沒入其中。「放下武器,保你不死。」一干衙役齊喝。「放下武器,保你不死。」後門外一片震動,嗯,老百姓有人壯膽,幫忙喊幾嗓子也是乾的。但步匪們還以為人家大規模援軍到達,個個面無人色。
終於,有一個馬匪把武器扔進了池塘,第二個、第三個……最後就剩女匪一人持刀站立。「捆了!」兩衙役一組,抓一個捆一個,再拉出來。不一會,二十多名馬匪全部被捆個結實,扔在巷中。女匪左右一看,前有狼後有虎,不禁悲從心來,眼淚一掉,將刀橫在了脖子上。
「慢!」常智光道:「你自殺是可以,不過有些話要說清楚。」「我不會出賣別人的。」女賊堅毅回答。「不是,我就想告訴你,你面前那個不是彭子晨。」常智光點頭:「恩恩,真的。」「那他……」「糨糊粘的,你沒注意他前面橫刀,就是為了糨糊快點幹。」「可是……」
常智光知道她所想回答:「刀本來就不在鞘中,是被鞘壓在下面。鞘壓刀,刀粘糨糊,糨糊沾半個杯子,嗯……現在你可以自殺了。不過能不能麻煩你頭伸出去一點,免得血染在過道,我還得派人清洗。」「殺!」女匪憤恨之下,朝假彭子晨衝殺過去。常智光大驚,原本想打消敵人的鬥志,沒想到這女人比自己想像的要剛烈。
常智光急忙喊道:「跳池塘。」常智光選的人必然是精明之人,常智光剛說,他就『撲通』跳到池塘之中。女賊哼了一聲轉身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轉身就走。趙信在常智光一邊幽幽道:「大人,你多事了。」常智光歎口氣:「職業習慣。」看見犯罪分子要自殺,習慣性的勸解。常智光道:「不過,就剩她一個人,恐怕再也鬧不起來。來人,全城搜捕。」「是!」
常智光把人力全部集中在了巷子裡,要再派人轉去正門截女匪,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女匪也不敢逗留,一路急奔。穿過常智光住宅,上公堂,一見公堂門大開心中欣喜。「你是何人!」一個年輕男子攙扶一個嬌柔的病中美麗女子出現在公堂門口,年輕男子見女匪持刀衝出,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