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職場校園 > 重生毒妾當道

正文 章 一一三 文 / 瑾瑜

    因領了齊少游交代的「差使」,午後齊涵芝與齊涵芳來換班時,周珺琬便沒有離開,而是借口自己不累,可以繼續留下來服侍寧夫人,讓齊少游只管忙他的去,自己則留在了宜蘭院。

    齊涵芳大多數時候視她若無物,齊涵芝則無可無不可,因此二人對她的留下都沒有起疑。

    至於說的『服侍』寧夫人,後者如今見了誰都是滿口胡話,而那些胡話又多涉及到往日裡某些見不得人的陰私,便是齊少游如今對周珺琬信任有加,齊涵芳又是胞妹,齊涵芝也算是自己人,為防萬一也不敢讓她們聽得太多去,因此說是近身侍疾於床前,但三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待在寧夫人臥室的外間,各自喫茶或是發呆罷了,十分輕鬆。

    未末申初,幾位姨娘並齊涵萍齊涵芊姐妹依例請安探病來了,——連枕邊人和親妹妹都信不過了,齊少游自然更信不過旁人,因此早在寧夫人生病之初,已借口寧夫人需要靜養,讓姨娘庶妹們不必過來侍疾請安了,只待在自己院子為寧夫人抄佛經祈福即可。

    但姨娘們心裡誰會沒有自己個兒的想頭?雖然目的並不盡相同,卻難得不謀而合的結成了統一戰線,說不過來侍疾可以,早晚請安卻是不能少的,不然便是對主母不敬,她們心中難安。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齊少游畢竟不好太對庶母們不假辭色,只得咬牙同意了姨娘們的請求,於是便有了後者們每日早晚過來請安探病這一出兒。

    待三位姨娘並齊涵萍齊涵芊進來,兩方人馬彼此見過禮後,一身素淡妝扮,但氣色卻比素日盛裝時看起來還要好上幾分的馮姨娘照例言笑晏晏的先開了口,「今兒個夫人可好些了?不知道婢妾們今兒個可否進去親自探望夫人一番,也好放寬心些?」一邊說,一邊還微微伸長脖子盯著寧夫人臥室的簾子直看,一副恨不能將那簾子看穿,好看清楚內裡究竟是何情形的模樣兒。

    一旁齊涵芳將她的這番做作看在眼裡,當即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姨娘若想看,就大大方方的進去看,又沒人攔著你,這般蟄蟄蠍蠍的做什麼,也不怕旁人瞧見了笑話兒姨娘小家子氣?只是一點,我娘才吃了藥睡著了,偏她老人家近來又覺輕,若是被姨娘驚醒了以致大發雷霆,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乃至做了什麼不好看的事,姨娘可別後悔!」

    齊涵芳剛說到讓她大大方方進去看時,馮姨娘的第一反應便是真順勢進去瞧瞧寧夫人如今到底怎麼樣了。雖說據那天晚上她親眼瞧見的情形和她的人打探來的消息看,寧夫人的確已是瘋魔了,神神叨叨的早沒了往日侯府當家主母的威嚴和風采,但不親眼瞧上一瞧,她終究覺得不放心,且亦覺得不解氣不過癮,她們兩個斗了二十多年,從來都是她因為身份原因處於下風,如今老天總算是開眼了!

    可待齊涵芳把話說完,馮姨娘又禁不住猶豫了,都在傳寧夫人瘋魔了,可畢竟沒人親眼瞧過她發瘋的情形,且旁人不知道那些流言為何會傳得那般沸沸揚揚,她卻是再清楚不過的,萬一寧夫人並沒有病得那麼重,反而趁機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或是傷了她,那她豈不是連理兒都沒處講去,畢竟正常人誰會真跟一個瘋子計較?再者,齊涵芳又是侯府惟一的嫡女,太夫人和侯爺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極看重她,一心想靠她為家裡攀上一門好親的,果真與她扛上,她也不見得能討到什麼好果子吃,倒不如先退一步的好。

    當下計議已畢,馮姨娘因賠笑道:「二小姐說笑了,我不過是擔心夫人罷了,既然夫人已經睡下了,那我便不打擾了!」又問溫姨娘祝姨娘,「二位妹妹可要隨我一塊兒回去?」

    溫姨娘祝姨娘見她尚且吃了癟,自是不肯留下面對齊涵芳的冷臉,忙都笑道:「既是與馮姐姐一塊兒來的,自是一塊兒離開。」

    說著一群人便要離開。

    「三妹妹四妹妹且稍等!」卻被周珺琬忽然出聲喚住,笑道:「我瞧這會子日頭倒好,想請二位妹妹並大妹妹二妹妹與我一道去園子裡為夫人撿佛豆祈福,也算是我們作小輩的為夫人略盡一點孝心,不知幾位妹妹可願意?」

    牽涉到為嫡母祈福盡孝的大事兒,一干庶女誰敢說不願意?萬一得了個「不孝」的壞名聲,明兒就休想再結到一門好親事……因此齊涵芝齊涵萍齊涵芊忙不迭都道:「能為母親略盡一點孝心,我們自然都是願意的!」

    惟獨齊涵芳滿臉的不高興,倒不是自己不願意為寧夫人祈福,而是覺得齊涵萍齊涵芊都不會真心為她母親祈福,周珺琬又何必叫上她們?不過當著馮姨娘母女的面兒,她還不至於傻到拆周珺琬的台。

    一干人於是被簇擁著浩浩蕩蕩去了園子裡,包括才說要走的馮姨娘三人,小姐們尚且去為夫人祈福了,她們又怎好不去?

    深冬的園子,處處都是枯枝敗葉,只有少數幾株冬青雪松還保持著青翠,實在沒什麼可看的,一干人很快便到了園子裡的小溪邊,在那裡,早有丫鬟準備好了撿佛豆祈福用的一應用具。

    眾人也不多說,依次走到事先鋪好的蒲團上跪下,由丫鬟們服侍著淨了手,默默的撿起佛豆來,一時間園子裡主子奴才人雖多,卻只聽得見大家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眾人都撿得有些累了時,忽然憑空飄來了一陣女子極輕微的嗚咽聲,適逢一陣風吹過,飄過來的雲亦將冬日裡本就不甚明亮的太陽遮了去,霎時間陰風慘慘的,讓在場的眾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溫姨娘最膽小,先就忍不住白著臉顫聲說道:「這青天白日的,怎麼會有女子的哭聲?不會是真……有鬼罷?」

    話音剛落,齊涵芳便斥道:「溫姨娘也知道青天白日的,哪裡來的鬼?必是哪個小丫頭受了嬤嬤姐姐們的氣,在附近哪個僻靜的角落哭呢……」說著見眾人都跟溫姨娘一樣白著臉,雖然心裡也害怕,卻極力自持著,越發沒好氣道:「也值當你們一個個兒的嚇成這樣!牡丹芍葯,你們兩個四下裡瞧瞧去!」

    跪在旁邊的她的兩個大丫鬟牡丹芍葯被點到名,心裡雖恐懼至極,到底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只得強撐著站起來,一前一後小步循著聲音的方向去了。

    二婢去時都小步小步的,回來時卻跟有人在後面攆她們似的,驚慌失措,步履凌亂,之前還蒼白如之紙的臉,彼時卻紅得能滴出血來,結結巴巴道:「是、是三爺和一位姐姐在、在假山後面的山洞裡……」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驚訝,隨即便都紅著臉紛紛低垂下了頭去,牡丹芍葯話雖說得吞吞吐吐且留了半截兒,在場又沒有誰是傻的,豈能猜不出其未竟之意?

    惟獨馮姨娘一臉的惱怒,霍地站起身來,恨恨的盯著牡丹芍葯冷笑說道:「府裡誰不知道三爺每日要申末才下學,路上又要耽誤半個時辰,回來時都酉時了?這會子才什麼時辰,三爺怎麼可能在府裡?分明就是你們瞧花了眼!你們若再紅口白牙的胡說八道,休怪我回了侯爺,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話雖如此,心裡卻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來,方纔她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想著寧夫人此番之病委實來得蹊蹺,也不知是真被邪靈惡鬼纏上了,還是哪位與她一樣看寧夫人不順眼的高人暗中下的手,以致未曾細想過周珺琬緣何會忽然提出要為寧夫人撿佛豆祈福,還把所有人都拉上了。這會子想來,此事顯然大有蹊蹺,明擺著就是衝著他們母子來的,可恨她方才竟未曾察覺,就這樣大意的落入了他們的圈套裡,實在是可恨至極!

    牡丹與芍葯聞言,忙都辯道:「事關重大,奴婢們怎敢妄言?實實是奴婢們瞧分明了那人的確是三爺,不然奴婢們也不敢亂說,還請姨娘明察!」

    齊涵芳則紅著臉冷笑道:「那人是與不是三哥,再使幾個人去一瞧便可知了,姨娘何必這般急著對我的丫鬟們興師問罪?還是姨娘分明就心裡有鬼,根本不敢再使人去瞧?」喝命一旁侍立的幾個婆子,「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瞧瞧去?難道還等著我親自去瞧不成?沒的白污了我的眼!」

    「是,二小姐!」那幾個婆子忙屈膝應了,便要往假山後面去。

    卻見一個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忽地從假山後面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還哭喊道:「奴婢好好兒的從這裡路過,卻被三爺擄到了假山後面去,說早瞧上奴婢非一日兩日了……奴婢不從,三爺竟對奴婢用強,硬生生奪了奴婢的貞潔去……求二小姐和各位主子為奴婢伸冤做主,不然奴婢也沒臉再活在這世上了……」

    及至女子跑近了,眾人方從驚詫中回過神來,瞧分明其不是別個,正是寧夫人房裡的一等丫鬟綠蘿。: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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