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詭凶

正文 夜叉碎-70(本卷 完) 文 / fukuran

    「我想是的,至少現在我的心還不允許我那樣做……」蕭颯沓直言不諱。使用若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既然你寧可繼續留在世間,如同苦行僧一般繼續過你的禁慾生活,那就沿著你既定的路線先走下去吧,等到鋼鐵般的意志四處碰壁,你因走投無路而陷入絕望,又因無法逃避宿命而仰天長歎之際,你記住,今日我雅克薩對你這位朋友許下的諾言,依然管用……」雅克薩眉心清晰地顯現出夜叉圖章的輪廓。

    雅克薩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早已洞悉了自己的心中所思……

    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我行我素地走自己的路也是被允許的行為嗎?

    在雅克薩從視野中消失的最後一刻,蕭的理智連同判斷事物性質的既定標準,近乎完美地被對方摧毀了……跟民族悲情及長樂未央的場景一樣,水族館的幻境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地漸漸消退,這使蕭薩塔再次暴露在魯神仙那間破磚瓦房門前,兩眼直愣愣地朝門內的世界觀望……

    「你現在可以走了……」黑洞洞裡傳出賽魯班飽含熱度的附和聲。

    現在可以走了的話,在「現在」之前,自己幹了些什麼呢?

    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方才蕭只是轉身想要拿手中的「夜叉碎」換回曹開明的性命,而魯神仙只是輕描淡寫地對自己說了句,「不可違,不可違,『掩耳盜鈴』,終將自尋煩惱,遺禍世間……」至於之前在黑暗中經歷過的諸如國難流離,宮闈暗鬥,水族懸屍之類的穿越場景,如今卻半點都記不起來了。

    也可以說,那一幕幕都是蕭未曾真實經歷過的「想像」!

    興許在雅克薩看來,他這位老朋友的心智尚未發育健全,不足以承受住此前遭遇的種種艱難險阻的序幕或花絮,如果忽視這一點強行為之的話,蕭就極有可能在「使命」沒有大功告成之前,成為侵略者的刀下鬼,或者在唯恐夫君被人搶去的傅皇后主持的「水刑」儀式下窒息身亡,乃至更為慘不忍睹的下場……

    提起蕭颯沓日後的「使命」到底是什麼,雅克薩並沒有說得那樣清楚明白,魯神仙則更是秉承「事後諸葛亮」的行事風範,不向蕭某人透露半點口風,以免道破天機,性命不保……當然,即便如此,卻不能否認魯神仙總能在關鍵時刻解決掉蕭颯沓的燃眉之急,為對方悉心指點柳暗花明之道。

    「力拔山兮氣蓋世,可憐徒具英雄志。

    空靈生來待梟猛,穴觀世間歲歲心。」

    蕭耳際忽然又響起老人家那首未解的謎詩,彷彿是在提醒頭腦尚未完全醒豁過來的ether一號探員,離手頭的任務完成還早著呢,更何況,剩下的謎團還遠遠不止這一項……

    是啊,是時候好好振作起來了!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方舟之際,愁容滿面的顏鳶兒和司徒青洛電光石火般迎面撲來,一個勁地埋怨他們鬍子拉碴的搭檔,說什麼好幾天連人影都見不到,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滾混遁世了。

    鳶兒丫頭一如既往地話中帶刺,或多或少以為蕭某人的缺席,直接導致了她跟男友楊聰聰甜蜜約會時間的銳減。與此同時,司徒這道貌岸然的臭小子也順帶表現出自家還有所謂的「分身鬼」需要照顧,而蕭作為「夜叉碎」一案的主力選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人間蒸發近一星期時間,著實給他的搭檔們添了麻煩。

    好幾天?還說什麼近一星期時間?不就大半天嗎?

    經過對時間的確認,蕭某人這才驚訝地發現,從五月六日到十一日這五天之間,自己的記憶竟然是徹頭徹尾的空白一片!

    其實,記憶空白本身並不打緊,重要的是恰巧就在這五天當中,曹開明離奇泡死在首善之區遊客如織的水族館內一口被廢棄的玻璃缸中,米傑的助手米磊昨夜突發心肌梗死,事先毫無徵兆地結束了短短三十二歲年輕的生命。

    彷彿所有的悲劇都在m機構和ether一組探員們的意料之中,例如曹開明是由於違反了同雅克薩之間尋找「蒂姆」的約定而命喪「水罰」,米磊則是接受神秘人物「音蘭」的條件,用自己的犧牲換回了米傑的倖存。

    一切似乎全都合乎邏輯地發生了。

    一切的發生似乎又那麼地不合邏輯。

    後來在反省這樁被命名為「yaksa」的第3598號案件時,絕大多數當初參與過本案的探員們深有感悟地指出:ether一組乃至整個m機構高層在其中都曾有意無意地出現過綏靖主義的逃避情結,等於是向以雅克薩為首的所謂邪惡勢力低了頭,哈了腰,妥了協。

    但是大家轉念一想,除此之外,莫不是要讓ether一組優秀的探員們一個個不自量力地衝鋒陷陣,最後如同第1007號案件中全軍覆沒的ether二組那般,漫無目的地挺身赴死嗎?人的生命本來就稍縱即逝得猶如曇花一現,等待蕭颯沓和他的搭檔們破解的謎團還有很多很多,白白送死也太不值得了!

    更何況,邢英華字裡行間總想表達的意思是:就當是給藍氏製藥集團決策層一點小小教訓吧,要不是對政府還有特別的用處,司法部門早些把這五個死於夜叉天罰之手的傢伙抓起來審判,多半也逃不了被槍斃的命運。

    可見死的都是些罪有應得的社會垃圾。

    說罷,這位像他的大名那樣英明神武的上司,藉機在ether一組探員們面前重申了一遍「m機構的職責並不在於維護法律的尊嚴」之類老生常談的強調。

    死了就不在了,不在就不思考了。

    思考很好,活著雖然不一定很好,但有時比死了強。

    如果過早地死去的話,自己那個想起來都覺得羞恥的小小心願,不就永無實現之日了嗎?五月十三日,蕭在筆記本第152頁最頂端寫下了上面這句話。

    短暫地做好情緒管理之後,他第一百九十七次捧起了《大神之門》……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