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叉碎-4 文 / fukuran
門口竟然停著機構的公車,真稀罕。/若
剛邁進方舟大門,卻見到司徒青洛和鳶兒丫頭從房間裡迎出來,於是很以為奇,同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喲,難得今天人這麼齊,我回來得挺是時候!」
「蕭,別廢話,邢英華在裡面有話對我們說。」司徒青洛身穿挑逗味濃郁的淺色休閒西服,一本正經地提醒道。
「來得正好,用不著讓我們轉告了……」成天花枝招展的鳶兒舒了一口氣,露出緊急集合的表情,男人婆似地補充道。
「什麼大不了的事,搞得人神秘兮兮的……」蕭大白天的伸腰打了個哈欠,又摸了摸牙印隱隱作痛的手胳膊,拖著懶散不羈的身軀,極不情願地跟在搭檔們後面進屋了,心想明明是來這裡躲清閒,不巧卻撞上了頂頭上司的「槍口」,今天可真夠走背運的!
邢英華的頭髮越長越快,越留越長了。不僅遮住了耳朵,甚至有沿著雙肩下滑的苗頭……隨著天氣轉暖氣溫升高,穿著也越來越單薄,隨便套了件外型看上去很挺的淺藍色帽衫就過來了!
「把手頭上的案子梳理一下,總部決定『藍氏製藥管理層連環命案』由你們牽頭負責了。」輕裝上陣的邢英華在簡單跟ether一組成員們寒暄過後,面色凝重地向大家通報道。
「藍氏製藥?」三人大吃一驚。
「頭兒,你是打算從現在開始讓我們接手跟『藍氏製藥』有關的案件?」對於邢英華宣佈的突然解禁,司徒青洛心存疑慮。
「是讓我們調查這兩天以來藍氏製藥高層關小嶺和穆非的遇害事件嗎?」自從第3597號「錆人」案暫告段落後,顏鳶兒的生活以跟楊聰聰談情說愛為絕對的主線,已經有將近兩個月心安理得地光拿機構的工資不幹活了。
「不是一直不讓我們插手『藍氏製藥』嗎?」蕭颯沓的質問帶著顯而易見的情緒。不過細想起來,其實此前出事的楚夜軒、敖嘵和王景鵬,或多或少都跟藍氏製藥脫不了干係:楚夜軒跟敖嘵本身就是集團裡的中層骨幹,而王景鵬在自家樓下小區的詭異死亡,也極有可能同他生前曾經效力過的對象,就是這家背景相當特殊的製藥廠脫不了干係。
「不是叫你們介入跟『藍氏製藥』生產經營有關的部分,而是僅僅把關小嶺和穆非的死當成個案,找出他們遇害的真正原因,抓住殺害他們的兇手。」邢英華進一步解釋道,同時縮小了ether一組的調查範圍,「記住,如果在偵查中發現這兩個人的死,跟機構本身的生產決策或經營環節密切相連,那就到此為止,你們的任務必須立即中斷,聽明白了嗎?」
「明白。」司徒和鳶兒老老實實地遵從命令。
「真小氣。」蕭背後咕噥了一句,「防我們跟防賊似的……」
「你對總部的決定有任何不滿嗎,蕭探員?」邢英華顯然聽清楚了蕭某人的抱怨,但因為已經跟眼前這位不修邊幅,對機構工作擁有特殊的執著的老同事打交道多年,對他的牛脾氣瞭如指掌,所以並不深究,只是一帶而過地隨意問道。
「沒有,就這樣很好。」蕭努努嘴,點到為止。
「時間過得這麼快,已經六點了,」邢英華抬手看看腕表,向ether一組的同事們發出帶有「安撫示好」和「糖衣炮彈」性質的邀約道,「這樣吧,大家應該都餓了,今晚的烤肉,老地方,我請客!」
「這還差不多。蕭大爺今天還『顆粒未進』呢,正好沾沾頭兒的光,吃飽了好抓兇手去,對吧,司徒哥,丫頭……」一聽馬上有免費大餐吃,蕭颯沓頓時愁雲舒展,喊著嚷著推著拽著他的搭檔們就拚命往門外竄……
「世界的盡頭
如同水樣的琉璃
蕩起波瀾游過去的話
或許是夢中熟悉的另一幕……」
聚在一塊兒吃完飯,邢英華稱機構還有點事,吃了一半就起身結完帳離開了。
剩下的人又繼續了近半個小時,司徒青洛說要趕緊回家去餵孔飛飛給他那個「分身鬼」,鳶兒則肉麻地說楊聰聰這兩天特別粘人,非要她陪不可。
蕭周圍沒有放不下的「分身鬼」或者「親愛的」,於是獨自折返方舟。
心裡有些放不下的事,屁股剛跟電腦椅親密接觸便匆匆點開了聊天網站。
「小颯,今天閒得挺早的啊?」乖乖,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暱稱叫「太一」的傢伙竟主動跟蕭搭話,不像平時翹尾巴的風格啊。
「喔,哥也在?太好了,我正有話要問你呢。」蕭受寵若驚,忙不迭地向對方打招呼,同時開門見山地有事相求。
「呵呵,跟我講客氣,」太一嘻嘻哈哈地說,「我猜你的問題肯定跟宮曉宇探員有關,對不對?」
「別耍我了,哥,求你了,你就直接把他的近況告訴我吧,我知道你知道。」沒想到蕭還會在人面前說這種軟話,簡直大大有損他爺們味十足的光輝形象……
「緊張什麼,宮曉宇探員的行蹤,目前為止還沒有收到任何需要對你保密的命令。」「太一」打了個捂嘴的笑臉,「他的身體早就恢復了,現在已經在這邊繼續執行他未完成的任務,還需要我去打聽任務內容,進展程度之類的細節嗎?」
「那倒不必……」蕭明白探員分工是機構秘密,與自己無關的不得打聽,所以不可能魯莽地提出讓對方為難的要求,「只要知道他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麼,你的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太一」顯然感覺蕭某人對ether三號的關心程度顯然超過了必要限度,給人造成合理懷疑也很自然的,「小颯,還不快點從實招來!」
「不瞞哥,宮曉宇就是我曾經跟你提起過的『喬治』……」看來蕭跟「太一」的關係非比尋常,否則連司徒和鳶兒都沒有告訴過的事情,怎麼就單單交待給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太一」聽了呢?
「你說宮曉宇探員就是『喬治』?」「太一」在問句後面連著打了五個驚歎號,「不會是搞錯了吧……不對啊,你從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既然你認為他就是『喬治』,那他一定就是『喬治』無疑……」
「宮曉宇已經當著我的面承認他是『喬治』了,所以不會搞錯,卻沒有對我說他是如何在那時死裡逃生,又是如何加入m機構的……」蕭繼續解釋道。
「也許他有不得不隱瞞真實身份,跟你保持距離的苦衷吧。想想看,對方不想讓你知道他身上所發生的一切,你卻非要強行揭開這塊瘡疤的話,是不是反而可能傷到他?」「太一」在網絡那頭語重心長地為蕭打開心結,「所以我奉勸你一句,還是順其自然,靜觀其變,等到時機成熟時再由對方主動告訴你,豈不更好?」
「太一」的話言之有理,不由得蕭某人心悅誠服:「或許你的話是對的。現在我是鞭長莫及,想問想查其實也不現實,放心,我只是在哥面前抱怨抱怨,沒有強迫自己去追究事情來龍去脈的意思……」
「對了,你一打岔我差點忘了,前兩天從朋友那裡得到件『寶貝』,覺得一定是你喜歡的『菜』,這不,昨天剛去郵局投了國際快遞,直接寄到你家。這兩天你那邊注意查收一下,收到之後記得留言通知我一聲,或者給我發個短信,你不是知道我手機號的嗎……」「太一」囑咐道。
「知道了,謝謝哥。不過哥說的『寶貝』,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提前透露給我不行嗎?」感激之餘,蕭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