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節 針鋒相對 文 / 趙燕
丁有義駕著一葉小舟逆江而上，很快與順江東下的水部船隊會合。/top/水長老低聲向丁有義稟報：「果不出城主所料！到達江陵後，慧淨真的去了飛鴿幫設在江陵的分舵。」
「太好了！慧淨還以為金、木、火三部也會沿江東下呢！當慧明收到他的情報後，就會堅信我們的主力在長江一線。誰知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丁有義吩咐水長老道：「我要與慧淨以及十幾名弟子迅速北上，隨後你率本部人馬棄船上岸，北上與另外四部會師。」
隨即丁有義遙望少林寺方向，暗道：「慧明，這次你輸定了！」
少林寺內，方丈慧明正向慧清等人道：「據可靠情報：魔鬼城傾巢而出，以土部人馬虛張聲勢，沿蜀道北上，攻打渭水派。其餘金、木、水、火四部，由丁有義親自率領，順江而下，攻滅巫山派，作為前鋒的水部已過江陵。」
這時有僧人來報：「魔鬼城土部人馬進逼渭水派的地盤，徐作樂掌門飛鴿傳書，請求本寺派人增援。」
慧明道：「渭水派是我少林寺的西部屏障，我們決不能坐視不管！」
慧清自告奮勇道：「請方丈撥給我幾百人馬，南下與丁有義決一死戰！」
慧明道：「用兵之道，避實擊虛！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你率五百精銳弟子秘密西進，聯合渭水派，力求將魔鬼城土部人馬全部殲滅！」
虛心正在室中靜坐，進來了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卻是白蝴蝶，他低聲問：「有什麼重要情況嗎？」
虛心道：「慧明已決定，由慧清率少林寺五百精銳弟子秘密西進，企圖全殲我土部人馬。」
「果然不出城主所料！」白蝴蝶道：「我金、木、火三部人馬身穿金軍服裝已秘密過了潼關，潛伏在山林中，作好了伏擊少林寺援兵的準備！你知道慧清等人的行進路線嗎？」
虛心道：「為了防止被我們察覺，他們專走幽僻小路。要經過九狼溝、雙蛇嶺、龍門灘、青馬溪、臥虎林、仙人渡。」
白蝴蝶聽完，又如幽靈般消失了。
當丁有義、慧淨等十幾人到達一處山谷時，白蝴蝶迎了上來，他悄聲向丁有義報告：「根據城主的指示，由財使統一指揮，我金、木、火三部人馬在青馬溪設伏，以絕對優勢兵力，將西援渭水派的五百名少林和尚包了餃子。除慧清逃脫外，有十幾人受傷被俘，其餘的都成了死鬼。」
丁有義道：「好極了！善用兵者，調動敵人而不為敵人所調動。慧明完全按照我設想的做了。俘虜呢？」
白蝴蝶向遠處的樹林一指：「在那邊的樹上綁著呢。」
丁有義向慧淨道：「俘虜了十幾名少林弟子。你不妨親手殺了他們，以解心頭之恨！」
慧淨道：「讓我勸他們投降吧！」
丁有義道：「不可！他們在逼迫之下，即使投降，亦非真心。日後必將成為我們的隱患！」
慧淨為難地道：「可是，我下不了手啊！」
丁有義低沉地道：「實不相瞞，我一直想提拔你為副城主。但四使者、五長老都還對你不太相信，認為你與少林寺之間有些藕斷絲連。現在你下不了手，連我也懷疑你是否真的與少林寺一刀兩斷了。」
慧淨聽到這裡，把心一橫，持劍走向被捆綁在大樹上的十幾名少林弟子。忽然有一人叫道：「師父！」慧淨定睛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徒弟虛寧，憐惜之情油然而生：這虛寧本是個孤兒，十年前自己從餓狼爪下救了他，收為弟子。這些年來，虛寧一直對自己視為父親，侍奉得十分周到。
霎時，慧淨臉現悲憫之色，心頭轉過了千百種念頭。但一瞥之下，察覺到了丁有義陰鷙的目光，終於決定下來：「事到如今，決不能因婦人之仁而前功盡棄！」當下硬起心腸，一劍刺死了虛寧。其他僧人臉現悲憤之色，只是連誦「阿彌陀佛」。慧淨手起劍落，又連殺十人。
只剩下三名僧人了，丁有義卻攔住了慧淨道：「留下這幾個活口，給慧明捎幾句話。」說著親手給三名僧人鬆了綁，道：「你們回去告訴慧明：交出魔鬼城的叛徒——聽說他現在的法號叫虛心，萬事皆休。否則，我丁有義必將踏平少林寺！」
望著三名僧人遠去的背影，丁有義暗道：「慧明一定不會交出虛心的，反而更以為虛心是真心投降。」
隨後，丁有義帶慧淨觀看了青馬溪戰場，只見遍地是少林僧人的屍體。慧淨大為震驚。丁有義盯著慧淨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假投降，卻不加點破，為的就是讓你給少林寺發送假情報。雖然你一心為少林寺賣命，但現在少林寺會以為你真的成了魔鬼城的人，才給少林寺發假情報，才會狠下心來殺少林僧人。可以說，即使你現在依舊心繫少林寺，也不過是自我多情罷了！因為整個少林寺都已將你視為仇人，連慧明也不會再相信你了！」
慧淨驚得呆了，不禁淚流滿面，欲拔劍自刎。丁有義道：「你此時尋死，已太晚了！即使死了，也已不能洗清你的罪孽，你的名字將永遠釘在少林寺的恥辱柱上，萬劫不復！現在你唯一的正確做法，就是將錯就錯，幫助魔鬼城滅了少林寺。那時，我會讓你擔任新少林的方丈，從頭招收新弟子。那麼，你雖然是舊少林的埋葬者，卻是新少林的開創者！正所謂不破不立，歷代開國皇帝，幾乎全是前朝的亂臣賊子！」
慧淨不禁頗為心動。
丁有義微笑道：「你可知慧明有什麼弱點或者愛好？」
慧淨道：「他幾乎沒有弱點。愛好嘛，就是愛喝茶。」
「慧明愛喝茶？我有計了！」丁有義道：「只要除掉了慧明，攻陷少林寺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