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比試前夕 文 / 純潔的小兵
山間的一個月左右，其實很短暫。當葉楓第二次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唐嫣兒發現葉楓整個人的氣質已經變了好多，如果說上山之前是那種銳氣十足，讓人一看便覺得有一種毫無阻礙氣勢的話，現在葉楓整個人顯得很平和，只是，隱約平和之中卻閃過幾許冷意，或許是在冰雪之中活下來的人，性格也有些隨了冰雪了，只是，唐嫣兒知道，葉楓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念頭更加強烈了，殺機雖然被他隱了過去，不過，是那種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怎麼樣了？」看著葉楓一天天變化，到了最後來臨的日子，她發現自己再也無法看透眼前這個人了，看來，他走過的路，自己已經距離太遠了，或許這輩子想要追趕，卻也沒這種可能了吧？唐嫣兒並沒有多少灰心之意，他知道葉楓做了尋常武者所做不到的事情。
「我似乎逐漸習慣了山上的生活，到了山下，反而覺得有些無語了。活下來的感覺，真好。」葉楓摸了摸鼻子，聳了聳肩，給人一種開朗的感覺，之前的那種冷意卻是不見了。
在經過生死之間徘徊以後，當唐嫣兒認為葉楓會放棄那件用藥材製成的衣服而開始循環漸進的時候，葉楓卻令她都想不到地選擇了極端修煉方法。之後他每次從山上下來，臉上都帶著一種疲憊，只是隨後疲憊慢慢減少了，到了昨天，那種疲憊換成了一種透人心中的精神。
葉楓已經能夠控制自己身上一半的氣了！這顯然是一種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在山上這些歲月裡，他身上的氣漸漸開始產生了轉換，從本來由人參之類的補品吸收而產生的氣化成了葉楓本身的那股氣，而且，也漸漸精純了起來，相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
這種進步，在旁人看來羨慕無比。但是在唐嫣兒看來，卻是有些傻。
「本來以為你昨天會下山，然後休息一天。以飽滿的精神應付今天的比試，要不要我去把比試推遲一天？」葉楓的下山時間確實有些出乎唐嫣兒的意料，她有些擔憂。此刻山上積雪已經消融了，不過。還是帶著莫大的寒意，看著葉楓衣衫單薄身體並沒有變得多少強壯，反而比上山之前更加瘦弱了點，以這種姿態與東方雲比試，卻是帶著幾許危機。
「不用了。我去換身衣服就好，如果實力不足的話，即使再休息也沒有用。」葉楓顯得很隨意，身體呼吸著山下的溫和空氣，然後抬頭望了望山上的雲霧茫茫，他心中竟有些唏噓，萬幸，他或許再也不用擔心因為氣而產生昏迷的狀況了。比之一個月前。他再次有了很大的進步。
東方雲麼？看你現在還有多少實力來帶回東方傲！
來到自己的簡陋小屋以後，葉楓卻發現小屋裡熱鬧無比，再不復之前的平靜了，常燕，南宮婉兒，南宮無名。甚至還有一個與南宮婉兒相仿，不怎麼出現的南宮天兒都來到了這裡。此刻見葉楓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欣喜，只是隨後便轉換為擔憂。
南宮無名倒還是那種淡淡的笑容。他首先上前，拍了拍葉楓的肩膀。
「看來你現在已經度過那個危險期了，我感受到你身上有一股比殺勢更加濃郁的氣息，自然之勢？」他知道葉楓上山的情況，在心中，他對這個賭上性命追求力量的人很是敬佩，雖然對隱約覺得他這樣追求力量的方式不妥，但也隨之搖了搖頭。眼前這個人，雖然年紀小自己少許，但是此刻實力已經完全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了。
「嗯，度過去了，這些天，我有些感悟，發現即使擁有什麼東西，但是在死亡面前，什麼東西都如幻影一樣，自然的掙扎，除了沒有思想的物體以外，都是為了生存。」葉楓看著這個雖然雙目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心眼比任何人都要亮的青年人，想起在很早之前在古武社遇到他，當時的自己，實力低微，他並沒有怎麼看不起，反而陪自己練手，那段時間，對以後的一切都有莫大的幫助。
「哦？你已經看破生死了？」南宮無名笑了笑，臉上倒是認真起來。
「沒有，看破生死的話，我可能是一個高手了，但是很顯然，現在還不是。」葉楓倒是對看破生死這種稱號實在不敢當，正因為這些日子，他卻更看不破生死，比任何都想要活下去。有些時候，他是一個矛盾的人，想要活下去，卻把自己置身於生死之中。
南宮婉兒沒有興趣聽自己大哥與葉楓扯這些生死，這顯然在比試前談論這個很不吉利，當覺得葉楓在看自己的時候，她臉不知怎的，便是一陣滾燙。葉楓的這雙眼睛此時顯得有些明亮而又深邃，偶爾還帶著那種令人看不透的成熟。
「怎麼樣？對這次比試，有多少信心啊？」為了掩飾這種尷尬，南宮婉兒倒是與葉楓雙目注視，順口便問出了這個問題，她拉著南宮天兒的手，南宮天兒已經感受到她的手心微微有些濕潤了，在這般冬天，竟也會出汗？
「比試信心我是一分都沒有，不過，我相信到了最後我能夠活下來吧，好了，你們先在這裡坐一會，我進去換件衣服，順便洗個澡，唐統，常燕，你們兩人跟我進來一下。」葉楓與南宮婉兒四目相對，隨後察覺到南宮婉兒眼神帶著閃躲，卻雙目帶水，甚是好看，不得不說，南宮婉兒這種溫柔的模樣，對葉楓來說，殺傷力還是很大的，最後，他轉向了別處，看向一陣盯著自己的唐統與常燕兩人，說出了這番話，他想要瞭解一下這些日子唐家與南宮家的一些情況。
走進裡屋的時候，一個大木桶上，已經泡好了熱水，而木桶裡，泛著幾許烏黑，熱氣肉眼可見蜿蜒而上。這種烏黑，並不是因為水髒了，而是水中帶著的藥品已經到達了一種極限，不妨礙葉楓洗澡，葉楓從櫃子旁找來一件黑色的長衫。無語地搖了搖頭，他從京城到這裡來的時候是昏迷而來的，所以這些人並不知道葉楓喜歡穿什麼。反而準備了一些其他武者所喜歡穿的武道服……
這是現代而不是古代，葉楓搖了搖頭，終於從櫃子裡找出了一件差不多像樣的衣服放在木桶旁邊。跳進木桶裡的時候，溫柔的水侵入葉楓的身體裡。葉楓渾身竟是一顫，甚至不適應，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洗過熱水澡了，現在看來，僅僅三十多度的熱水在葉楓看起來如同要把自己烤熟了一般。沒多長時間，他便是滿頭大汗。
這個時候，唐統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與常燕兩人等待著葉楓的發話。
「這些天，你們那裡情況怎麼樣？」葉楓見兩人如此鄭重，倒也不說其他的，擦了擦汗水，直接詢問了出來。
「唐家與南宮家。有些人已經基本上融合在一起了。不過有些人，卻仍舊有門戶之見。」常燕皺了皺眉頭，此刻南宮家與唐家的聯合，倒不如說不是聯合，而是融合，他轉過頭看著唐統。發覺唐統整個人表現得很平淡。此刻唐統的野心已經顯露出來了……
「哦？那些有門戶之見的人，我的意思是。淘汰他們。」唐統在說完以後，有些擔心地看了看葉楓。這個決定是他擅自決定的，因為這決定，常燕與唐統兩人意見上產生了分歧。雖然常燕知道唐統與葉楓的野心其實相差無二，但是他仍舊接受不了淘汰這個現實。
「淘汰也只是最後的辦法，我要的這些人是忠於我的人。」葉楓倒是沒有多大意見的人，在木桶裡的烏黑漸漸變清澈的時候，他點了點頭，顯然贊同唐統的做法，然後他轉頭望著常燕「而那些有門戶之見的，現在沒辦法讓他們脫離這個，或許經過一些戰爭之後，一切都會解決的。」
「戰爭？」在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常燕明顯便是一驚，雖然這種事情他在之前便猜測過了，但是現在從葉楓口中說出來，仍舊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相比他，唐統倒是顯得很興奮，他們這些人是挑起戰爭的源頭，古武界的戰鬥，若是規模化了的話……
「就是戰爭，既然你們陪我走上了這條路，想中途退出來是不可能了，現在我們只有一條路，那麼便是走下去，即使前面是黑暗，前面是深淵也要跳進去！」葉楓面色猛得便是一冷，隨後揮揮手，木桶裡的水濺射了少許出來，只是這些水滴僅僅停留了幾秒鐘，再次被一種奇特的力量給弄回到了木桶裡。
從葉楓屋子裡出來，眾人看到雙目通紅，帶著興奮之意的唐統，以及面色陰鬱，整個人和進之前完全相反的常燕，南宮無名他們知道葉楓已經和他們明說了。常燕顯然還沒有做好心裡準備接受這條路，儘管他殺的人很多，但是，把武者之間的比鬥給戰爭化，無疑是一種挑戰心裡的承受能力。
「哥，常燕這個人雖然以前看起來很好說話，但是他這個人比較偏執，你說，他會同意麼？他好像有自己堅守的東西。」南宮婉兒看著常燕離開的方向，只覺得這個人比之前顯得更加消沉了，她甚至不知道，葉楓的話會對他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她不免開始擔心了起來。
「他從這裡走出去，他便是同意了，只是心中還在堅持而已，畢竟有些事情……」南宮無名知道，接下來走下的棋很凶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覺悟，而他們南宮家族，南宮無名等人自從衰落開始，他們便再也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希望這樣吧。」南宮婉兒看著南宮無名這種高深言語，擔心之意倒是少了好多。
葉楓洗澡換衣的速度，並不慢，僅僅是十多分鐘的，兩人剛離開他便出來了，此刻的他洗掉從山上帶來的那些冷意，整個人顯得更加精神了，只是，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卻很樸素，既不像武道服也不像休閒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當然，這也是葉楓所沒有辦法的事情。
「走吧。」葉楓看到門口唐嫣兒已經把東方傲帶過來了，點了點頭。
東方傲此時沒有了少林之時的狼狽，他的傷也好了很多，不過。葉楓唐家並沒有用什麼珍貴的藥材給他治傷，東方傲此刻沒有什麼反抗的力量，整個人勉強算得上正常人而已。他在見到葉楓以後。瞳孔一陣收縮，帶著幾許痛苦，葉楓已經如同一個惡魔一般，總是進入他的夢中。這夢魘總是揮之不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可以得到解放的時間，本以為自己能夠再次提起精神與葉楓直視了，但是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做到。
葉楓二百招與東方雲這樣的高手相交。東方傲便知道自己這輩子想要擺脫這個陰影太難了。
葉楓不是天才，天才已經形容不了他了，而是一個本不該在這個時代出現的妖孽。
「精神不怎麼樣？你還是當初那個東方大少爺麼？」葉楓看到東方傲如此，奇怪地笑了笑，他自然知道他對東方傲造成了陰影，只是，東方傲心中的陰影竟如此大……
他算是廢了，即使以後恢復了之前功夫。如果沒有走出這種陰影的話。依舊是廢了。
「哼！」東方傲強打起精神，冷哼一聲，卻是再不看葉楓了，心中想起東方雲今天與葉楓比試，而且比試之中，生死較量也很常見。他心中再次打起了幾許精神。
今天便是你的死期，這種話。他自然只會在心中詛咒那麼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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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東方家族。
東方家族。古武界四大家族，甚至有傳聞說即將代替南宮家族成為四大家之首，其中建築的宏偉程度竟比唐家還豪華幾分。只是，現在東方家族裡面的人都全部湧到了一起，他們在台下紛紛看著那個巨大的擂台，是的，擂台確實很巨大，是一個長達百米的地方，東方雲與葉楓的比試，很多人都不看好葉楓，畢竟東方雲在東方家族威名顯赫，其實力還在東方勝之上。
甚至，他還有戰神之稱，這無疑間給那些觀望者帶來一些信心，只有少數人，認為葉楓或許能夠成為黑馬戰勝東方雲。
葉楓來到這裡的時候，看到了東方家族的幾個好手全部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這裡是東方家族的地盤，東方家族的一些人，恐怕早便想把自己殺之而後快了，只是，這次他們卻依然不能把自己怎麼樣，東方傲還在自己手中，而且這次來東方家族的，還有四大家族。
東方家族至今都在做著四大家族之首的美夢。在遠方，葉楓視覺所能看到處，幾個老人正隱隱帶著殺機看著自己，他知道，這些人就是想除掉他，他也想除掉的人。東方家族的幾個長老，當然，是長老，而不是長老級別的人，這在本質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長老級別的人，根本不會出來看這種對他們來說小打小鬧的事情。
如果解決掉東方家族的幾個長老的話，葉楓知道，四大家族估計自己想要收拾已經不是問題了，西門天站在東方家族幾個長老的下面，西門與東方家族此刻在明面上還是兩個聯合在一起的家族，這些人自然不知道西門天曾經夥同某人襲擊東方勝，而東方傲卻是不敢說，因為只要他一說那天的事情，恐怕他便會死在這裡了，不過，在他被葉楓放掉的時候，便是說不准了。
所以這場比試，葉楓絕對不能輸，此刻他們時機還不是很成熟！
東方雲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正盯著葉楓，他臉上的那道傷疤依舊帶著一些猙獰。與葉楓四目相對的時候，兩人眼神之中完全沒有仇恨。很顯然，他比東方勝還像君子，在葉楓受傷之時不與葉楓比鬥下去，約到了現在比試，對此，東方家族的這些人自然是很不滿，不過，他們完全沒有任何的辦法。
如果說進入這本不屬於自己的世界所遇到幾個敬佩的人的話，南宮無名算一個，東方勝算一個，至於韓白與等這些長輩級人物，葉楓自然也是敬佩，不過這種敬佩與前種明顯便是不同。
葉楓與東方雲四目結束了相交，在許多人矚目之下，緩緩走上了那個擂台，擂台其實也並不是擂台，而是一個空曠的水泥地面，之前是給東方家族的所有弟子晨練之用的。所有弟子都能站在這個地方，可見這裡有多空曠。
看到葉楓上來，東方雲也是從椅上站起來，幾個側身，從上方看台之上跳了下來，他此刻穿著長衫，整個人顯如同仙人一般，雖然是跳，但是看起來更多的卻是飄。
輕身功夫做到如此境界，我的實力應該會提高一半吧！葉楓盯著他的身影，帶著幾許期待，下一刻，當東方雲跳到這裡的時候，他猛然呼了口氣，調整全身的狀態。
本來喧囂無比的情景，忽然變得安靜了，眾人只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
年輕一代的人，竟然與上一輩的人比試。無論輸贏，葉楓都會成為名副其實的青年高手，沒有之一。
是勝，還是敗？
大戰馬上要開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