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章 曇花 文 / 純潔的小兵
趁著沸騰的人群，葉楓牽著南宮婉兒的手進入到最裡面，恰好能夠看到那個院子外，院子外圍，葉楓盯著裡面那略微顫抖的花骨朵。喧鬧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便停止了，取代是一種帶著激動的寂靜。黑色的曇花，在這個世界中都是很少見，而且生長在少林，沐浴著得天獨厚的佛緣，傳聞中可以消去內心一切的黑暗，讓人清新靜心。它已經不被當成是一種植物了，而被當成是一種寶貝。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地盯著這朵漸漸顫抖的花骨朵。
「啪嗒……」似乎，他們能夠聽到輕微的聲音，花骨朵顫抖漸漸快了起來，彷彿是一個起舞的美麗女人一般，每一刻都牽動著人的心靈。葉楓卻是注意到花骨朵下面放著的那個盤子。雖然是木盤，不過材質卻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芳香，很清新靜氣，檀木？雖然覺得很像，但卻略微有些不同，這盤子年代似有些久遠，周圍雕刻著各色花朵，卻是聞所未聞，讓葉楓盯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神聖感，一切都顯得那麼莊重。
漸漸地花骨朵張開了少許，似乎羞澀的孩子一般，微微睜眼，露出裡面泛著黑色的花心。這一刻，葉楓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美麗，靜止的美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花骨朵的顫抖忽然停止了，葉楓一呆……
「啪嗒！」
開了！當花兒綻開的時候，周圍的聲音變得異常安靜。眾人似乎閉住了呼吸一般。一股淡淡的芳味傳到葉楓的鼻息之間。淡而不高貴！下一刻，整個花骨朵綻放了，這一刻，好似成了一種定格，美麗的花心當中，帶著飄飄的粉末……
「啪！」只是，略微有些遺憾，這短暫的美麗僅僅持續了幾秒鐘時間而已，恰好剛綻放還未讓人欣賞個夠便匆匆凋謝了，曇花掉在了檀木盤裡。不偏不倚，恰好在盤子之中。空度方丈微微一笑，隨後雙腳輕點，整個人從人群之中騰空而起。竟是毫無體重一般，輕輕地落在院子中央的階梯上，小心地捧起了那朵鮮花。曇花之美，便是他的珍貴，他的一現！有些時候，瞬間便是永恆！
眾人帶著一種渴望，雙目癡迷地盯著那個盤子。那花的香味，僅僅是聞便讓人清心靜氣，不自覺胸中氣息流動，對內修頗有益處！南宮婉兒收回了目光。隨後拉了拉葉楓的衣角，指了指角落裡。葉楓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東方勝雙目陰沉，雙手握拳狀，似對這曇花志在必得！
這裡高手如雲，葉楓知道明天必有一場龍爭虎鬥，而自己恐怕在這場龍爭虎鬥之中得不到任何的益處，是不是應該趁著東方勝比試消耗了力量，把他一舉……葉楓面帶著殺機，心中念頭一生。隨後緩緩平靜下來。這卻是不行，不說少林和尚不會讓自己做，即使是東方勝耗力厲害，自己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隨後他與南宮婉兒一起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我知道你的想法，是想趁火打劫？」
「嗯。」葉楓點了點頭。他這個人心性在生死之中知道某些道德對要殺自己的人來說，完全是不能用的。你死我活的世界，誰還如聖人一樣上去說這樣不行？他沒有絲毫的掩飾。
「然後你知道這個辦法不可行了吧！」南宮婉兒看到葉楓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猜測著。
「當然不行，在少林裡，我恐怕佔不到任何的便宜，這裡的每一個人，實力最低起碼與你相當，明天即使我想參加怕也是送死的料！」葉楓雖然對曇花帶著幾許興趣，但是南宮家的天材地寶諸多，自己並不缺，唯一缺的就是養心靜身的法門而已。
「對了，你要牽我到什麼時候？」南宮婉兒掙了掙手，卻發現葉楓握得牢牢的，臉上不免紅霞迭起，微微帶嬌怨……
「啊……抱歉。」葉楓急忙鬆開手，剛才自己想事情想得入神，倒是沒有注意自己的手正牽著南宮婉兒的手。葉楓的道歉反而讓氣氛更加沉悶了，兩人口中都不知道說什麼話。
因為他們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休息的問題，雖然白天南宮婉兒補了一覺，但現在卻依舊帶著一些睡意，葉楓自然也自然知道這個情況。
「你在想什麼？」南宮婉兒感覺葉楓久久不說話，倒有些好奇了。
「我想去找方丈談下佛經，我心中執念很深，而且殺勢凝聚，晚上估計睡不著了。」葉楓聳了聳肩，繞了一個道，隨後偏過頭。
「嗯？真的？」南宮婉兒聽葉楓如此一說，瞬間便明白過來，心中帶起幾許漣漪。
「嗯，那麼，你先睡吧，估計等方丈大師跟我論好了，天也亮了。」葉楓再沒有說什麼，轉身便朝著相反的方向而走。
「真是……個怪人。」南宮婉兒停下來，抬頭看著葉楓，直到葉楓消失在遠方黑暗當中，她才低聲好似自言自語地說出了這麼幾個字，隨後一腳踢開擋在自己前面的小石頭，臉色再次浮出一絲紅霞。今夜月光剔透，抬頭的時候，南宮婉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腦子裡想起了方才葉楓牽自己的手臂一臉深思的樣子，他的手很溫和，很有安全感……
葉楓離開南宮婉兒沒多久便打了一個哈欠，說真的，葉楓白日裡連番消耗，人也帶著一種疲憊，心中開始後悔起自己為什麼在這裡裝君子了，即使打地鋪也沒有什麼關係不是？
只是，做出了這個決定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好意思厚臉回去吧？
這一繞，葉楓便來到了方丈的那個院子裡，推開門，看到院子裡的一些花草。以及放在自己邊上的那根桿子。難道自己真的跟方丈老頭聊一個通宵？似乎除了這裡。自己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了，一皺眉，葉楓全身一搖，抓起那根桿子，深呼一口氣！一個完美的跳躍。
騰空而起望著下面的感覺，讓人覺得有些快意，感覺夜風襲襲，頗有種蕭瑟的感覺……
「啪！」已經很熟練了，葉楓踩在了地上，搖了搖腦袋。正在這個時候，院子的門打開了。
「來了？」方丈微微一笑，好似料到葉楓會來一般，雙腳一踩地面。整個人如同飛鳥一般騰空。儘管葉楓不是第一次看到方丈的身法，但仍舊被方丈這種桿輕身功夫給震了震。他僅僅憑著身體便踩在了石碑上，下一刻，石碑震了震，他再次騰空而起。
自己想要他這樣的實力，到底需要多長時間？他應該已經把身體的氣控制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了吧，舉重若輕？葉楓想到唐嫣兒之前對自己說過氣控制到巔峰便如飛鳥一般輕盈……
他想起了唐嘯天一縱而下懸崖，幾個轉身便消失的場景！
「有疑惑？」方丈見葉楓陷入了深思，出言一問。
「嗯，我想知道。這種輕身功夫，到底如何做到的，嗯……我指的是其中的過程，到底如何做才能擁有你這般控制住心中之氣……」葉楓一時不知道如何形容，用手比劃了下。
空度方丈搖搖頭，微笑而感慨「這並不是控制氣，而是一種平靜，一個人，若是能夠達到時時刻刻平靜下來，便能做出一般人無法做到的事情。是需要絕對的平和。」
他否認這跟氣有關，反而扯到了平和這兩個字。
「平靜是指……」。葉楓一聽便知道自己今晚能夠學到一些東西了，他此刻如乾癟的海綿一般，只要給點水，他便能完全吸收進去。他自知自己對武學理論知識的淺薄，甚至到了境界這一塊。還停留在新手的階段。
「進屋吧。」方丈打開茅屋的門，然後走了進去。一片黑暗，彷彿無窮的寂寥，隨著蠟燭燈亮起，葉楓看到方丈略微佝僂身體。
「你先躺在這張床上試試吧。我看你有些疲了。」方丈目光看著那根繩子。
「哦……」葉楓知道自己躺不了這繩子，但還是按照方丈的意思，走到繩的旁邊，彎下腰，爬了上去，當躺下的時候，葉楓渾身失去了平衡，不住地晃蕩，最後用雙手抓住繩的另外兩頭，這才達到了勉強的平衡。
「當一個人平靜了，即使你躺在上面也如平地一般，不會失去平衡，你試著放空自己任何念頭，放下手再試試？」
「哦……」葉楓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心中再未想其他東西，躺在了這根繩子上……
「啪！」事實與理想總有一些察覺，當葉楓鬆手的剎那，整個人失去了平衡，繩子一陣傾斜，萬幸他反應並不慢，一隻腳踩在了地上這才倖免摔倒，只是對方丈的言語產生了疑惑。
「你那並非平靜，而是心中帶著寧靜，萬物皆為靜，就算動，卻也是靜，當你領悟到這一層的時候，你便差不多了，不過，現在的你，差得遠……」方丈顯然知道是這個後果，只是微微一笑，說出了彷彿哲學一般的話，葉楓費盡腦子，卻一直沒有想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不過，自己差太遠了，他卻是知道的。
「怎樣才能達到真正的平靜？」葉楓抬頭，很認真，先前的那些疲意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便如這大地一般，他便是平靜的，這需要閉目感受大地的平靜。」方丈見葉楓雲裡霧裡，指了指大地「無論這大地怎麼動，你都是覺得自己並沒有搖晃感，便是這個意思。」
「順其自然？順其軌跡？」葉楓靈光一閃，隨後脫口而出。
「看來，你的確是很有佛緣，阿彌陀佛。」空度方丈宣了個佛號，面帶讚賞。
「雖然有些明白，不過，達到這種境界，我想，怕是需要幾十年……」
「不，不是幾十年，有些人，是一輩子，而有些人一輩子都達不到這種境界。」
「那方丈大師。你達到這種境界了？」
「我？」方丈似有些懷念。微微閉上眼睛，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當問出這個問題以後，葉楓這才知道自己實在是蠢蛋一個了，方丈大師每天睡覺都躺在這根繩上，自然早便到達了這種境界，而自己還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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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葉楓起來的時候，便發現這間房子裡空無一人，方丈早早便離去了上早課了。
昨夜葉楓拿了個蓆子，在地上打起了地鋪。一直正在思考著那個絕對平靜的問題。似乎這個境界很高，遠比自己現在想要控制心中的殺勢更高，若是能夠到達那種絕對平靜的境界，恐怕自己早已是一個絕代高手了。
推開門。看到門外的這些花草，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昨日他睡得很沉，這間茅屋所散發著檀木香有些催眠的意思。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這裡有方丈一樣的絕代高手坐鎮，恐怕想上來搞麻煩的，根本便是沒有吧。當葉楓踩出第二步的時候，他忽然察覺到心中微微一舒，昨夜裡的那些疑惑再次出現在腦海裡……
他試著微微彎下腰，然後一咬牙，狠狠踩在地上。渾身跳躍而起，半空之中，葉楓感受到了清風的吹起，心中無比空曠，當下墜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沒踩在了花草之上，眼前的石板，還差著十多米，看來，沒有桿子支撐。自己始終無法達到方丈的那種地步，只是隨後，葉楓便冒出了幾許冷汗，自己竟然踩到了院子裡的花草，若是被方丈知道的話……
呼。他應該沒有這般小心眼吧，如此德高望重的一個和尚。呵呵。
葉楓抬腿再次一跳，踩到了石板上……
啪！
怎麼回事？葉楓踩到石板的剎那，渾身一陣暈眩，雙腿竟是麻木了！這裡的花草不同尋常？
葉楓一陣回望，然後脫去自己的雙腿，隨後發現雙腿一陣血紅……
「花草自有生命，無論多弱小的生命，若是傷害了，他也會做出反扛，畢竟螻蟻大象都為生靈一種。」門開了，方丈看到葉楓這種樣子，卻是微微一歎。
「這是什麼毒？」
「這不是毒，而是一種花草求生之欲，我這裡的草都是帶著靈性的，你若待他好，他便待你好，你若是待他不好，他也待你不好。」老和尚看到葉楓踩過的地方，似有些憐憫，而看到葉楓紅紅的雙腿，好似沒有任何的辦法。
「怎樣才會好？」葉楓試著活動了下身體，只覺得腳部依舊是帶著一種麻木，他不相信這是花草的求生的**，這絕對不可能。
「過會吧。」老和尚背著雙手「我本想叫你去吃早膳的，不過現在看來，卻是不用了。」方丈搖頭轉了出去。
葉楓帶著一種疑惑，不知道方丈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隨沒多長時間，他便知道了。
四個小時之後。
這種麻木一直持續了這麼長時間，從太陽升起到太陽掛在半空之中，這才完全消散……
葉楓站起來後，回望一下那些被自己踩掉的花草，看到他們此刻已然微微抬頭，好似在向著自己示威一般，難道他們真的有了靈性？葉楓疑心瞬間便被自己的理性所否認，絕對是這個院子有問題而不是花草的靈性。當撐著桿子在半空之中的時候，葉楓便看到這些花草的排放有種莫名奇妙的規律，到底是不是這種規律？
現在自己怎麼辦？沒有了借力點，葉楓發現自己完全被困在了石碑上。
下一刻，葉楓下定了決心，咬牙，把自己全身的力量全部都集中在石碑上，跳躍而起！
他再次看到了下面這些花草，每一株的生長，都帶著一種奇特的規律，隨後他感受到每種花都是不同，每種草都是各異！這裡竟然沒有同種類的花草！
「啪！」他再次踩在了花草上，為避免雙腿麻木得太快，下一刻他再次跳躍而起，不時地仔細盯著自己裸露的大腿，此刻，大腿上沒有那種的紅色，而那種麻木的感覺卻還未產生……
怎麼回事？
當來到院子門口的時候，他仍舊感受不到任何的不適應，有些奇怪……
「嗯？葉施主，你怎麼還在這裡啊？那裡爭奪黑曇花已經開始好長時間了，你不知道啊，那比試還真是龍爭虎鬥，我看得都想上台比劃一番了！」易塵不經意間看到葉楓正站在門口對著院子裡發愣，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還是快速跑到葉楓的面前，顯得很焦急。
「開始了？話說，你不是被方丈責罰了麼？」葉楓看到易塵的時候，一陣驚訝。
「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方才差點就被人看到了，為免被發現，我現在在這裡不能逗留多久，葉施主，你還是快點去看比試吧，不然恐怕此生都會留下遺憾！」
「此生留下遺憾？」被易塵這般一說，葉楓竟也顧不上肚中飢餓，朝著前方走去。
這種打鬥比試，絕對能夠讓自己學到好些東西，可不能浪費了這麼絕好的機會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