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八、吃人鍋爐(6) 文 / 午夜奇跡
「是啊!」林驍激動地站了起來。book.網「當時他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二人的家屬糾合在一起來公司找我們要人,老爺子親自出面調解也不起絲毫作用。事情越鬧越大,驚官動府,公安局也派人來調查,但始終沒有結果。……那時你還只是龍湖分局的一個普通刑警,我們這又不歸你們管,因此這件事你也就不知道了。」
彭飛問:「那後來這件事是怎麼瞭解的?」
「不了了之。」林驍說,「警方查不出名堂來,家屬們也鬧累了,見警察都沒辦法,他們也只好不了了之。」
「恐怕沒那麼簡單嗎?」彭飛冷笑說,「兩個大活人,就這麼不見了,會不了了之?」
林驍臉色一變,遲疑了一下說:「你小子真是個鬼精靈!是的,我們是私了的,給兩家各賠了一百萬,並簽定合約,這事兒就此瞭解,不要再來鬧了……」
彭飛一聽怒不可遏:「難道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嗎?這些家屬們也真夠愚昧、混帳的,他們拿了錢,居然就不管自己家人的死活了!」
「那有什麼辦法?」林驍也有些惱火,「又不是我們公司把他們藏了起來或是害死了,死活找不著人,你說怎麼辦?」
「……」彭飛出了口硬氣,臉上也露出無奈的神情,「是啊!要不是一枚戒指,又有誰能想到方潤忠讓人給扔進了鍋爐呢?!」
阿勁從旁邊湊過來,緊張地問:「師傅,您是說這莊晚成和徐立軍的情況也跟方潤忠一樣?」
彭飛點頭:「我看十有**啊!」
他轉臉看著林驍:「這個電話本上的記錄,是從老湯的房間裡搜出來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三個人都是被他扔進了鍋爐,隨著那熊熊大火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驍聽得冷汗直冒:「照這麼說,那個鍋爐在七年前就已經殺過人了?」
「沒錯!其實你們公司的失蹤案,早在七年前就已經發生過了!」彭飛切齒說,「好殘忍的手段,好陰毒的計謀!是誰在背後指使老湯幹下這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正義憤填膺,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原來是郭陽向他報告,說那七張銀行卡裡的金額都已經查清楚了,所有卡上的開戶名都是老湯本人;除了一張工資卡之外,其餘六張卡裡總共有四百三十七萬餘額!
四百三十七萬?!
這絕不應該是一個鍋爐工所應該擁有的。
林驍也愣住了:「他哪來這麼多的錢?!」
「這還用問嗎?是有人出高價雇他殺人!」彭飛思索說,「這三個人,恐怕都是死在他的手裡!……你公司裡平時有哪些人跟老湯最熟?」
林驍說:「這個得問後勤主管席勤,他是基層幹部,比較瞭解情況。」
「那你就把他叫來,我要當面向他瞭解情況。」
「好啊。」
林驍知道自己反正是隨便彭飛折騰,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他一個電話把席勤給叫到了辦公室。
一問之下,席勤說:「我對老湯也不怎麼瞭解,但我知道他是個酒鬼,除了早上之外,中午、晚上無一例外,一天兩喝,有時夜晚還加一頓。因此他有幾個酒友,像老伍、老朱、六子……」
彭飛問:「這幾個人都是什麼職務?」
「您聽名字就知道了。」席勤苦笑說,「還能是什麼職務?老伍和六子都是搬運工,老朱倒是屬於後勤上的,但也沒有什麼明確職務,如果一定要說,那就是個打雜的。」
「你馬上帶我去見這幾個人!」
彭飛從林驍面前抓起那個電話本,和席勤一起離開了辦公室,阿勁也隨即走了出去。林驍獨自表情木然地坐在自己的椅子裡,眼裡充滿了迷茫,思緒卻彷彿又回到了七年前……
老湯被殺,消息在公司裡迅速散播開來,員工們議論紛紛,人心惶惶。幾位副總分頭安撫人心,忙了個一蹋糊塗。
席勤找了個安靜的房間,讓彭飛在裡面等候,他跑出去把老伍、老朱和六子三個人先後叫到了彭飛面前,然後自己就退了出去,還把門給帶上了。
彭飛摸出一支煙,把手裡已近吸完的煙頭湊到新煙上點燃,吸了一口,然後問眼前的三個人:「老湯這個人,你們都瞭解嗎?」
三個人知道彭飛是警察,但見彭飛沒有穿警服,而且其貌不揚,因此也不怎麼害怕。最為年輕的六子當先開口說:「老湯這個人不怎麼樣,人家都知道他有三貪:貪酒、貪色、貪財。酒色就不用提了,他經常讓我替他燒爐,他自己卻溜出去喝酒、嫖女人,老不正經不說,而且還嗜錢如命,為了錢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一點都不錯!」老朱接著說,「老湯你給他十萬塊錢,讓他殺他親娘他都干!」
老伍也贊同地點著頭:「對著哩!這傢伙手黑著哩,前些年他跟一個工人打架,拎起刀就把人家胳膊差點給剁下來!……可這回他怎麼反倒讓別人給那個了呢?」
三個最低層的員工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對老湯的為人和評價已經描述得淋漓盡致。
彭飛問:「除了你們之外,他跟公司裡別的人還有沒有來往?我說的是一些特別的人,比如某個主管或部門負責人?」
「他跟祁部長關係最鐵!」六子不假思索地說,「這是公司裡跟他喝過酒的最大的官!」
彭飛愣了愣:「祁部長?你說的是質檢部長祁榮海嗎?」
六子立刻點頭:「別看祁部長官大,可人家一點架子都沒有,常跟我們在一起喝酒打牌。當然,我們也都巴不得能攀上這位大官,尤其是老湯,對他像對自己親爹似的,動不動就把他請到鍋爐房,喝酒聊天。」
老朱瞪了六子一眼:「你小子瞎說啥哩?人家祁部長比老湯小了一、二十歲,老湯怎麼反認他做爹起來了?」
六子不高興地說:「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嘛……」
彭飛眼珠轉動,就記住了祁榮海。他又問六子:「最近兩天,祁部長有沒有到鍋爐房去過?」
「這兩天倒是沒有。」六子回憶說,「祁部長最近好像特別忙,我好幾次都看到他深夜才回來。」
「他深夜回來,你是怎麼看見的?」
「我們不是總在夜裡卸貨嘛,我這人幹活沒長性,幹不大會兒就想偷懶,跑到大門口跟保安下棋,可不就能看到祁部長從外面回來嗎?」
「聽你的意思,祁部長以前不怎麼在夜裡出去?」
「是啊。」六子說,「祁部長是個規矩人,老婆又管得嚴,沒事他是不會輕易出去的。」
「老婆?」彭飛又留上了心。
不明所以的六子仍馬上點頭:「對啊,他經常跟我們說,他的老婆漂亮得沒話說,可就是心眼窄,見不得他跟別的女人說話,更別說讓他夜裡出去了。」
彭飛點頭,接著又問:「曹華興你們了不瞭解?」
「瞭解!」這次是老伍來了勁,「好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