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七、吃人鍋爐(5) 文 / 午夜奇跡
押送曹華興，已不用凌羽雙親自動手，彭飛一個電話，讓局裡的刑警們開著警車，並有意鳴著警笛到了天河公司，大張旗鼓地把曹華興押走了。，
彭飛的用意，是在敲山震虎。
阿勁的身份雖然林驍已經知道，但彭飛叮囑他千萬不能對外洩露出去，因為阿勁還要繼續留在公司裡執行任務。而凌羽雙等人已經暴露了身份，不便再留在公司，彭飛先讓他們回去，準備執行公開任務。
之後彭飛再次到了鍋爐房，開始清查老湯的遺物。
諸海還愣在那裡沒有走，鍋爐房門外已經圍了一群員工，交頭接耳地議論著，治安科的科長梁敬平和副總鍾俊也已經趕到。
鍾俊臉色鐵青地攔住彭飛：「彭警官，這，這是怎麼回事？」
彭飛沒好氣地回答：「你們自己公司的員工被人謀殺，怎麼反問起我來了？」
「哎，彭警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先讓開！」
彭飛擠進鍋爐房，老湯仍然斜歪在籐椅裡，沒有彭飛的命令，誰也不敢挪動屍體。
經過檢查，彭飛從老湯身上找到一個錢包，裡面有老湯的身份證，一些現金；最引人注目的是七張銀行卡，什麼建行的，工行的，郵政的，招商的……
一個燒鍋爐的老頭，要這麼多的銀行卡幹什麼？
彭飛把這些銀行卡交給一起來的助手小岳，然後看著桌子上的手機問：「指紋取了嗎？」
小岳回答：「已經取了。現場的可疑檢材也已提取完畢，必要時，可做dna簽定。」
彭飛點頭，隨即吩咐：「你聯繫小郭，把身份證和這些銀行卡交給他，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去銀行，請銀行部門配合查詢這些銀行卡上的帳戶金額。」
小岳走了之後，彭飛打開了老湯的手機，翻查裡面儲存的所有電話號碼。
號碼很多，約有四、五個，除了一些看上去像是老湯自己親戚的電話號碼之外，其餘的都像是公司工作人員的電話。有些名字他還有些熟悉，比如生產部長韓進文的，質檢部長祁榮海的，生產主任諸海的，甚至連林驍的電話也在上面。
一個鍋爐工，把公司老總的電話都存在自己的手機裡，這有必要嗎？
沉吟良久，彭飛走進老湯的房間，開始檢查所有遺物。
由於鍋爐工隨時要加煤，包括夜晚也得起來加兩次。為了工作方便，老湯的房間就在鍋爐隔壁，並且是相通著的，穿過鍋爐房，就到了老湯平時睡覺休息的房間。
表面看上去，房間裡的所有物品都符合老湯的身份，普通、破舊而且髒兮兮的。床上鋪著個舊席片子，胡亂扔著條爛了好幾個洞的毛巾被，套著草蓆的枕頭上印滿了油垢；床下面塞著個破旅行包和幾個裝得鼓鼓囊囊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纖維袋子，旁邊是一張陳舊的小方桌及幾個木凳子，好端端的牆上到處都是釘窟窿，有幾根釘子上掛著草帽、雨衣等生活用品……
可以說，這間屋子在整個天河公司來講，是最破、最髒的了。
但彭飛卻在床下的那個破舊旅行包裡發現了幾套時尚而嶄新的衣服，以及兩雙名貴皮鞋！
隨即，他又在那幾個纖維袋裡發現了幾瓶高級名酒和幾條高檔香煙。
看來，老湯並不像人們想像中的那樣清貧。
除此之外，彭飛還發現了更為重要的東西！
經過仔細搜查，他從床下旅行包裡的底部發現了一個破舊的電話號碼本，裡面幾乎都是空白，只有一頁上面記有東西，但卻不是電話號碼，而是幾個令他觸目驚心的人名！
「x年6月28日，4號司磅員莊晚成……x年7月1日，12號司磅員徐立軍……x年4月26日，方潤忠……」
看到這些內容，彭飛立刻狐疑滿腹，方潤忠的名字竟出現在這裡，而且在方的前面，還有兩個人，記錄的時間是在七年前！
記錄這三個人所使用的筆墨，各不相同，記錄莊晚成用的是黑色筆跡，記錄徐立軍用的是圓珠筆，而記錄方潤忠用的則是鉛筆。
字體並不潦草，但歪歪扭扭，很容易就能猜到是老湯自己的手筆。但墨跡顯示，老湯對莊晚成和徐立軍的記錄時間的確已經很久了，要說與其記錄時間吻合，也是說得過去的。
但這三個人的名字，為什麼會被老湯記在了一起？戒指的出現以及老湯的被殺都能夠證明方潤忠的死亡，但同時和他被記錄在一起的兩個人，時間上卻和他相差甚遠。這兩個名叫莊晚成和徐立軍的人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也……
驚疑之下，彭飛再次回到了林驍的辦公室。
林驍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阿勁會是臥底警察，等彭飛他們都走了之後，他單獨把阿勁留在了辦公室裡，感歎說：「幸好我沒有虐待過你，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阿勁很大度地一笑：「就算是你虐待了我，也沒有什麼。演戲就要演得真實嘛！不過，經過今天這番折騰，罪犯們很有可能已經猜出我的身份了。但我卻堅決不能承認，不僅如此，我還得設法繼續把戲演足，盡量逐漸打消他們對我的懷疑呀。」
林驍點頭：「反正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乾脆這樣，我直接把你調到治安科，讓你做保安隊長，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對公司裡的異常現象進行偵查了。」
「行。這樣最好！」阿勁痛快地答應了。
「不過，」林驍忽然話鋒一轉，「如果你查出了什麼異常情況，在向彭飛報告的同時，也得讓我知道。這一點，你能答應我嗎？」
阿勁略一思索，點頭說：「沒問題！本來在您的公司裡查案，就得有您的配合，我當然要告訴你。」
林驍十分高興，看了看時間說：「走，中午我請你吃飯！」
阿勁急忙擺手：「算了吧。林總，您最好還是忘記我的真實身份，就把我當普通手下對待吧。」
「哦？哈哈……」林驍大笑，「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怨我欺負警察哦？」
「哪能呢……」
兩個人正說著，彭飛突然又闖了進來。
「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彭飛臉色陰沉地把老湯的電話本摔在了林驍面前。
林驍愣愣地拿起來看了看：「……莊晚成？徐立軍？」
他愕然抬頭，看著彭飛說，「他們怎麼又出現了？」
彭飛立刻問：「他們出現怎麼了？」
「沒錯！這兩個人七年前就已經失蹤了！」林驍又低頭看了看電話本說。
「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