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30節:開倉放糧(2) 文 / 古寓

    慧空歎口氣：「饑民多半是老弱婦孺，孩子們則**全身，骨瘦如柴。看這張，饑民成群上街乞食，飢餓難忍，見食物就搶。凡是賣熟食的，手裡都拿根木棒防搶。路邊橫著骷髏似的死屍，沒有肌肉，骨頭脆如蛋殼。飽受饑荒缺衣無食的少女，半裸著身子被裝上運牲口的貨車運往妓院。路邊的屍體都是骨瘦如柴，稍有一點肉的立即被吞噬掉了。孩子們更加可憐，他們突兀著條條肋骨的身體，彎曲變形，關節突出，骨瘦如柴，鼓鼓的肚皮由於塞滿了樹皮鋸末，像懷孕的婦女……」

    四虎驚詫竟然有這種怵目驚心的事。慧空見四虎動容，說：「這只是一小部分，老衲看到的、聽到的慘景遠比這要淒慘許多，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許多地方富戶趁機囤積糧食，一時間糧食漲到天價，受災最重的地方一石米貴到一百元，普通老百姓根本買不起。老衲手裡沒有糧食，不能救眾生於水火，只好沿街乞討，盡一些微薄之力。聽人說，四虎施主義薄雲天，有菩薩般心腸。老衲在這裡懇求施主拿出一些糧食救濟難民，這是功德無量的善舉。」

    四虎情緒激昂地說：「在下這就開倉賣糧！」

    慧空說：「這樣固然能解決一些饑荒。可是那些瀕臨死亡的饑民是無錢購買糧食的。」

    郭祥說：「莫非你想讓我們拿出糧食無償賑濟災民？」

    慧空說：「其實老衲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四虎說：「不！大師，只有您才有資格說這些話。您不但拿出自己所有田地和財產分給百姓，不顧年老體弱，沿街乞討，幫助幼弱。我握有大量糧食卻囤積居奇，想賣高價。在您面前，在下愧不敢當。四虎對天盟誓，願將所有的糧食拿出來，無償賑濟災民。」

    慧空熱淚盈眶，深施一禮說：「老衲替包頭受災百姓感激你！」

    四虎也深施一禮說：「四虎承受不起大師這麼重的禮。」回過頭對郭祥說：「大掌櫃，開倉放糧！」

    郭祥遲疑著說：「這麼重大的事，用不用和小姐說一聲？」

    四虎搖搖頭堅決地說：「不用說了。這個主我做了！」

    郭祥說：「好吧。」

    慧空對四虎說：「最好的辦法是開粥廠來救濟饑民。」

    四虎對郭祥說：「大掌櫃，你帶些人去辦這件事。」

    郭祥答應著招呼了好些夥計準備搭建粥棚。

    慧空站起來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貧僧告辭了。」

    四虎見他面黃肌瘦，站立不穩說：「大師請後院用膳。」

    慧空說：「不必了，留著齋飯多救一條性命吧。老衲說服了施主放糧，輕鬆了許多，不用上街乞討，一心去講經說法。」

    四虎施禮說：「大師身體力行，身教勝過言傳。」

    慧空拖著疲憊的身軀，搖搖晃晃出了糧鋪——

    包頭城傳來一條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有人搭起粥廠，賑濟災民。一時間那些饑民歡呼雀躍，扶老攜幼紛紛湧向粥廠。很多人手捧稠糊糊的粥，狼吞虎嚥吃了一頓囫圇飽飯。還有一些眼看要餓死的人，吃了一頓飽飯，又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