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81節:滿家老爺(1) 文 / 古寓

    一輛馬車停在裕富祥糧行，從車上下來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他帶著瓜皮帽，穿考究的黑色綢緞長衫，拄著一根拐棍，蹣跚地走進糧行大門，看著乾淨整齊的大院和糧庫內排放整齊的麻袋，點了點頭。

    他來到櫃檯前看到忙忙碌碌的夥計和低著頭正打著算盤記賬的二掌櫃曾來福，拄著拐棍坐在椅子上。

    二掌櫃的低著頭邊打算盤邊問：「這位爺，您有啥事？」

    老人笑呵呵地說：「來福，我來看看大伙。」

    來福一抬頭，驚喜地說：「老東家，原來是您老人家來了。您的病好些了？」

    滿老爺慈祥地說：「好些了。最近，櫃上的生意還好嗎？」

    來福遲疑一下說：「回老爺，還可以。」

    滿老爺問：「大掌櫃怎麼樣？」

    來福說：「大掌櫃人很不錯，上任沒幾個月就把糧行裡裡外外整理的井井有條。別看他年紀輕，做事很穩重。大事小事都要親自過問。」

    滿老爺欣慰地笑了，說：「我已經看到了鋪裡的變化。大掌櫃人哪去了？」

    來福說：「大掌櫃的帶人倒騰後院的大庫房。」

    滿老爺問：「倒騰大庫房幹啥？莫不是要進許多糧食？」

    來福點點頭說：「最近兩日要進一千石黃豆。」

    滿老爺疑惑地說：「為何要進這麼多黃豆？」

    來福遲疑一下說：「老東家，您剛剛生過大病，這件事本不應該和您老人家說，可是事關重大。有些事或許會影響到滿家的生意，我覺得還是和您說說比較好。」

    滿老爺一怔說：「我的身體並無大礙，你說說看。」

    來福說：「老東家，我說了。您可千萬不要生氣。」

    滿老爺說：「我不會生氣。你說，為何要進這麼多的黃豆？」

    來福說：「其實這些都是二少爺的主意，一千石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別的糧庫已經放滿了，以後他還要進更多的黃豆。」

    滿老爺沉下臉說：「這是怎麼回事？」

    來福說：「恕我直言，二少爺其實並不懂做生意，喜好意氣用事。他進這麼多黃豆，完全是在和金家鬥氣。自從金家退婚以後，二少爺耿耿於懷，發誓要報復金家。我們雖說和金家都做糧食生意，以往都能互諒互讓。俗話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您和金老爺有過口頭約定，兩家都不做霸盤生意。咱們滿家主要以高粱、玉米、莜面為主。金家主要以豆類、油類為主。兩家是同行，但不是冤家。二少爺這一次竟然打起了黃豆的主意。您知道，豆類是金家最主要的生意，這勢必要損害到金家的利益。我想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滿老爺皺眉說：「那個逆子想做霸盤生意？」

    來福說：「不完全是。做霸盤生意的目的是想擠掉同行，擊垮對手，日後反戈一擊，贏得更大的利益。而二少爺不是這樣，他完全在鬥氣，他說，就算是最終賠了老本，也要擠垮金家。不客氣地說，他是在做損人不利己的事，違背了做生意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