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54節:危險賭博(5) 文 / 古寓

    牧民們的把目光都注視在穿一身白色氅衣的三格格的身上。她白皙的臉蛋上還掛著淚珠，因為害怕，腿不住地哆嗦。

    阿勒海臉上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一咬牙射出一支利箭。這支飛馳的箭很有力量，目標似乎也很明確。場外的人發出一片驚呼，利箭一下子鑽進三格格的太陽穴，紅色耀眼的鮮血一下噴射出來。三格格「啊」地一下應聲倒地，一動不動。紅櫻桃隨著她的熱血掉在地上。

    阿勒海射完箭，看也不看扭頭就走，想急於消逝在人們的視線外。

    亦魯格面無表情地看了三格格一眼，大聲說：「櫻桃落地，算擊中目標。」

    宮帳上的烏日貢嘎王爺冷漠地捻動念珠，因為力量很大，繩子斷了，念珠滾了一地。

    場外的牧民騷動起來，人們被剛剛的一幕震驚，弄蒙了，一時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了。

    三格格躺在綠色的草地上一動不動，很安詳，像是睡著了。她所有的痛苦、委屈、煩惱、困惑、憂傷、抑鬱……化作一股雲煙隨著一陣清風飄逝了，她也許找到了自己理想的歸宿。

    亦魯格躬下身摸了摸三格格的脈搏，大踏步地來到宮帳上對烏日貢嘎說：「王爺，三格格死了。」

    烏日貢嘎閉上眼揮了揮手說：「把她安葬了吧。」

    亦魯格帶著幾個人把滿身鮮血的三格格抬出場外。

    圍觀的牧民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紛紛議論起來。他們搞不清這是意外事故，還是早有預謀。總之，三格格成為此事的犧牲品，讓人同情，讓人歎惜。

    人們把目光都集中到巴音一家身上，不知他們會如何應付這種變故。巴音緊急地和五個兒子磋商，決定放棄比賽。他們不想拿斯琴格日的生命來做賭注。

    巴音說：「孩子們，我們放棄射箭的比賽，不一定會滿盤皆輸，在後邊的比賽中，我們還有希望。」這句勸說的話說得很沒信心。

    本來很有把握的射箭比賽變成如今這般田地。阿媽死死抱著斯琴格日不放手，哭成淚人。

    斯琴格日不住地安慰著母親。她來到巴音面前說：「阿爸，不能放棄。一旦放棄，就沒有機會了，我們找不到一匹快馬來贏烏日貢嘎。放棄射箭就等於輸掉全部比賽。」

    巴音說：「我們不能拿你的生命來賭。阿爸盡力去找一匹快馬。我發誓，要用全部的牛羊去換一匹跑得最快的馬。」

    斯琴格日說：「明天就要比賽了，怕是來不及了。我們決不能讓烏日貢嘎把我們看扁了，更不能讓牧民們小瞧我們。烏日貢嘎敢於犧牲她的女兒，我也不會怕死。」說完大步跑向場內，對著烏日貢嘎王爺說：「我們絕不會放棄的。和你們比到底。」

    王爺一驚說：「你要想好了。」

    斯琴格日說：「我早就想好了。」

    巴音歎口氣說：「這個倔丫頭。」在鐵木格耳邊低聲吩咐幾句。

    鐵木格說：「我明白。」

    鐵木格背著弓箭來到射擊點。

    斯琴格日跑到大哥面前說：「大哥，你射不到櫻桃的。你千萬要往下射，射我的頭，只要櫻桃掉在地上就算贏。」

    鐵木格安慰她說：「大哥自有分寸。」

    斯琴格日似乎已經豁出去了，含笑說：「大哥，為了我們的家族，我們一定要贏。」

    鐵木格撫摸著妹妹美麗的紅臉蛋苦笑一下說：「大哥心裡有數。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