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46節:巴彥敖包(2) 文 / 古寓

    四虎在牧民指點下，找到了號稱「擁有烏拉特後旗和巴彥敖包最大牧場」的巴音老爺的住處。從遠處眺望，白色的蒙古包群在日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距離蒙古包兩箭地簇擁著幾百號蒙古牧民。他們似乎舉行著一項盛大的儀式。四虎看看天色尚早，出於好奇，騎馬來到聚集的牧民之中。在廣闊的大草原上，如玉帶般流淌著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水。在河水旁搭起一座高大的祭壇。

    祭壇邊，香爐內滿插的金香、銀香，飄散裊裊青煙，長長的供桌前，擺著薩滿大神們書寫的神牌。每個神靈牌下同樣有三隻銀海碗，碗內盛著肉、酒、果品。

    另外兩排長桌上，放著祭神用的羊背子和馬背子，使祭壇邊飄散著肉的芳香。

    祭壇前，身穿法衣的大神口中吟誦咒語，手擊神鼓，忘情地在燃起的火堆邊狂舞，那閃著光的銅鏡，映著火光，在激越的鼓聲中，許多薩滿就像一個個神祇在草地上飛旋、在跳躍。

    他們的動作，時而效仿山林中的虎、豹、熊、狼，或縱、或跳、或盤旋，很像一群來自幽冥世界的精靈。他們唱道：

    白馬、肥羊設酒宴，

    金香、銀香迎眾仙；

    天神降嘍地神來——

    祖宗神靈駕雲彩……

    快快享受大祭獻……

    隨著薩滿的歌聲結束，人群中走來一位身穿石青色四爪八蟒補服的老年男子。

    他神色肅穆，恭恭敬敬跪倒在祭壇下，大聲誦讀祭詞：「至高無上的天神、萬能的地神、慈愛的祖宗神靈，請您們降臨在烏蘇木河邊作證。烏日貢嘎願以敖川的大片草原做注，和巴音賭一次，願賭為輸，決不違背誓言。」說完向高天行三跪九叩之禮。

    接下來一位白髮蒼蒼穿著棕色土布蒙古袍的男子，來到身穿官服男子面前說：「尊貴的烏日貢嘎王爺，小民給您行禮了。」準備行禮。

    烏日貢嘎王爺用手制止說：「巴音，你的祖先是成吉思汗時期的黃金家族，是有爵位的，你不必行禮。」

    巴音說：「巴音是不肖子孫，有辱祖宗的神靈。今天，王爺給我這個機會。我替祖宗亡靈感激您的恩典。」

    烏日貢嘎王爺說：「巴音，你願意用你所有的牧場和牛羊作注和本王賭嗎？」

    巴音低下頭說：「願意。」

    烏日貢嘎王爺滿意地點點頭，問：「你要想清楚了，只要你賭輸了，你所有的土地就歸我了，你願意嗎？」巴音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十號家人，一個個都是忐忑不安的眼神，一咬牙堅定地說：「願……意。」

    烏日貢嘎王爺露出一絲不易察覺詭秘的微笑，大聲對聚集的牧民說：「各位草原的子民，你們都聽到了，本王以敖川的大片土地和巴音全部的牧場和牛羊作注，分別進行射箭、賽馬和摔跤的比賽，三項競賽中，任意有兩項獲勝，就算贏。各位草原的子民和天上的神祇來為我們做個公證，願賭服輸，絕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