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57節:碼頭風波(1) 文 / 古寓

    火車接近上海站時，金豹千叮嚀萬囑咐：「四虎，到了上海我們一定要謹言慎行，聽唐腴廬說，上海很複雜，魚龍混雜，到處都是地痞流氓騙子。/我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四虎點點頭。

    火車進了上海站，兩人下了車，走出車站。金豹開始緊張起來，四下裡張望生怕有人來搶東西，說話有些口吃：「四……四虎，我們要……要小心些，有人搭話千萬不要理他。」弄得四虎也緊張起來。

    有幾個拉黃包車的坐在車上候客，看到金豹二人從車站裡出來，圍上來說：「先生，你們要去哪裡，坐車嗎？」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徑直往前走不敢搭話。

    有個拉黃包車的大聲說：「先生，坐車吧，很便宜的。」

    金豹加快腳步往前趕，四虎疾步跟上。

    拉黃包車的生氣地說：「一大早遇到兩個啞巴，真是觸霉頭。」

    等走出車站老遠，金豹滿頭大汗停住說：「四虎，歇歇吧。」

    四虎問：「剛才那幾個人是幹啥的？」

    金豹說：「他們是拉黃包車的，在北京叫洋車，在上海叫黃包車。」

    四虎很佩服金豹的學問，認為他什麼都懂。一路走來金豹給他講了許多聞所未聞的——國內國際的許多大事情。他想：到底是在北京上過大學的人，不僅有學問，而且見多識廣。四虎聽他說了許多新鮮的事和新鮮的詞，什麼「革命」、「浪漫」、「羅曼蒂克」、「□□自由」等等。

    四虎問：「金豹，我們要找的唐腴廬家住在哪裡？」

    金豹掏出一封信說：「我這裡有他家詳細的地址。」

    四虎說：「就算是有詳細的地址，上海這麼大我們漫無目的的也很難找，不如讓拉洋車的拉我們到唐家。」

    金豹說：「這可不行，拉黃包車的會欺騙我們。本來很短的路程，他偏偏繞著滿街跑，到後來和咱們要好多錢。」

    四虎說：「多花點錢無所謂，只要能把咱倆拉到唐府就行。」

    金豹說：「錢還是其次，聽說黃包車的人和地痞流氓都有聯繫，他們要是拉到犄角旮旯，叫人把我們的東西搶個精光怎麼辦？」

    四虎說：「地痞流氓怕他個啥？」

    金豹說：「在上海，我們千萬不要惹事。如果不小心惹上青幫的人就麻煩了。」

    四虎說：「青幫是幹啥的？」

    金豹說：「我聽唐腴廬說過，青幫是上海最大的幫會，幫會成員有幾千人。黃金榮、杜月笙和張嘯林都是青幫的人，光是他們手下的門徒就有一千多人，是上海最有勢力的一個幫派。另外還有紅幫和斧頭幫都很有勢力，不小心得罪了哪一個幫會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四虎說：「這麼說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兩人沿著馬路走了一個時辰，向人打聽唐腴廬的住址，很多本地人說話他們聽不懂，有些本地人看他倆穿著打扮、說話口音象外地人，有些瞧不起他們，懶得理會。還有些人不懷好意瞎指路，明明朝東，偏指西，害得兩人走了許多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