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55節:花國選舉(3) 文 / 古寓

    這次「花國選舉」由公推的文化界人士、實業界名士主持評選。這些天張嘯林一直置身其中，包廂裡的貴賓席裡陪坐著英租界著名流氓季雲卿和日本人大山正雄觀看選美。

    季雲卿喜愛美色，看到台上無數佳麗的表演，令他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直至看到陸玉珠的出現，使他耳目一新，心動不已。

    張嘯林早就洞悉季雲卿的肺腑。他看著玉珠謝幕後珊然退去，季雲卿斜著身子伸長脖子探望，笑著說：「老兄，莫非儂對這個小囡子有意？」

    季雲卿毫無顧諱地說：「沒錯。這是誰家小囡子竟有如此姿色，令人忍俊不禁？」

    張嘯林說：「她是上海珠寶行富商陸靖生的女公子，名喚陸玉珠。儂曉得嗎？這陸玉珠不單色藝俱佳，而且文采斐然，會說流利的英語和法語，性情溫柔大方，說話柔聲細氣，很有女人味道。老兄若是有意金屋藏嬌，兄弟不才，願意出面給儂保媒。」

    季雲卿說：「能與如此美艷嬌媚的小囡子同床共眠真是不枉此生。」

    張嘯林說：「俗話說得好『美女配英雄』，以老兄這樣財力和名望，啥麼樣的小囡子不仰慕呢？」

    季雲卿笑著說：「哪裡哪裡，老弟過獎了。」

    張嘯林說：「不如讓人喚來這個小囡子賠酒，表明老兄的美意。」吩咐侍者說：「把陸玉珠小姐給阿拉請進包廂。」侍者答應著出去了。

    不一會兒，侍者領進陸玉珠，她剛卸了戲裝，臉上沒有粉飾。眉不描自黛，唇不染自艷，一身素雅的白色荷花袖式旗袍，配著白銀首飾，給人一種高雅脫俗的感覺。

    季雲卿一把拉住陸玉珠的手，像久別的熟人般笑著說：「玉珠小姐秀色可餐，才藝也是首屈一指，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玉珠皺一下眉掙脫他的雙手說：「老闆過獎了。」

    季雲卿大大地把玉珠從頭到腳讚美一番，對她說：「我給玉珠小姐介紹兩位朋友，一位是張嘯林，張大老闆。一位是日本友人大山正雄。」

    張嘯林是情場老手，獵艷群芳，此時看到絕色美女眼睛也直了。張嘯林笑容可掬地說：「阿拉快讓玉珠小姐坐下說話。」說著把玉珠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玉珠心裡很彆扭，剛才只聽說有老闆找，沒料到是張嘯林和季雲卿。這兩人是上海灘名聲顯赫的大流氓。

    玉珠儘管喜歡交際生活，但平日裡結交的都是上層社會的名流。男士都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今天和張嘯林、季雲卿這樣的人面對面坐在一起還是第一次，心裡不免有些緊張，話也說得很少。

    季雲卿說：「阿拉三位男士陪著玉珠小姐喝一杯。」拿過一瓶白酒倒進高腳杯。

    玉珠說：「我不會喝酒。」

    季雲卿說：「少喝一些莫要緊。」

    玉珠說：「對不起，我一點都不能喝。」

    季雲卿說：「莫能喝白酒，就喝紅酒，法國葡萄酒。」

    玉珠說：「真是對不起，我一滴酒都不能沾。」

    張嘯林說：「喝一點莫要緊的，葡萄酒養人。」

    季雲卿說：「既然玉珠小姐不能喝酒，這杯酒我替她喝了。」端起白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