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7節:新年伊始(1) 文 / 古寓

    雪整整下了一夜，覆蓋住大地。太陽出來時，街道上厚厚的積雪分外耀眼。馬車從上面走過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很多人四下裡走動，相互訪親拜友。

    金府的下人一大早起來打掃院內院外的積雪。子文和姐姐美琪在院裡興奮地玩雪。

    靈芝招呼他倆：「子文，美琪，回來給爺爺奶奶拜年。」

    美琪拍拍手進了廳堂。子文仍在專心堆雪人。

    靈芝說：「子文，別玩了，快回來。」

    子文貪玩頭也不抬：「再玩一會兒。」

    靈芝說：「你不回來，大家給的壓歲錢都讓姐姐一個人拿了。」

    子文一聽撒嬌：「嗯……不行！」拍拍手跑進廳堂。

    廳堂內，金老爺和金太太正襟危坐，地上放著一溜氈墊子。金家的兒子女兒媳婦給父母磕頭拜年。接下來是子文和美琪給爺爺奶奶磕頭拜年。金老爺拿出十塊大洋分別給了子文和美琪每人五塊。

    美琪說：「謝謝爺爺奶奶。」

    子文看著手裡的五塊大洋很不滿意：「去年給了十塊錢，今年為什麼只給五塊？」

    金老爺抬起頭對眾人說：「過年本該說吉利話，不該訓話。但新年伊始我有一些話要囑咐你們，去年我們雖說贏利不少，但有許多不足。金龍這邊基本上沒有啥大問題，但不要掉以輕心。」

    金老爺看了一眼金虎。金虎趕緊低下頭。

    金老爺說：「金虎這邊漏洞百出，讓人放心不下，連續出了幾次事故，險些讓金家破大財，後來幸好化險為夷。不過仍損失了一些財物，教訓是慘痛的。子文問我，今年為啥只給五塊錢？金家的榮與衰和在坐的每一位都有干係。你們每一位都恪盡職守，金家就能興旺。金家有了損失，每一位的利益都會受到損失。今年金家無端損失了一千五百塊錢，美琪和子文只能拿到五塊錢。子文，明白這個道理嗎？」

    子文噘著小嘴：「明白，可是我還是想要十塊錢。」

    子文的媽媽桂花看一下金老爺的臉色對兒子說：「子文聽話，別和爺爺鬧了。」

    子文任性地把手裡的錢揚了一地：「我就要十塊錢。」

    金老爺微微變了臉色。

    金龍大聲喝斥子文：「咋和爺爺說話呢？把錢給我拾起來！」

    子文看著金龍威嚴的面孔，知道大大的厲害，不情願地撿地上的銀元，眼淚盈在框裡。

    靈芝附在子文耳邊說了幾句話，子文擦了一把淚水破涕為笑。

    他跪下來給金太太磕了個頭：「奶奶，孫兒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