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5節:逐出師門(2) 文 / 古寓

    封亮臉色氣得灰紫，揚手給了四虎一巴掌：「畜生！你真給你大丟人，你大大雖說喜歡抽大煙，可活得鋼骨，別說偷東西，自己的錢還給別人呢。你太不爭氣了，以後……」

    改花發瘋般大喊：「沒有以後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快給我捲鋪蓋滾蛋！」

    大孩說：「別這麼輕易讓他滾，還是交給□□局。」

    富貴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四虎兄弟也是一時糊塗犯了錯，我們饒過他這一回。」

    封亮說：「東西沒丟就算了，以後他再偷，我就砍掉他的手。」

    改花一字一句說：「我——說——了，沒——有——以——後。他不走，我走！」說著就往外走，大女趕緊拉住。

    四虎給師父師娘磕了一個頭說：「師父保重身體，我走了。」

    改花坐在炕上生悶氣。封亮氣得不斷咳嗽。大女露出鄙夷的神色。大孩志得意滿地冷笑著。富貴擰著眉若有所思。

    四虎推開門一股刺骨的寒風迎面撲來。他來到馬廄牽著阿思蘭消失在門外。

    不知何時，天上紛紛揚揚下起鵝毛大雪。地上被雪覆蓋，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天氣酷寒，整個天地彷彿被凍住了。家家戶戶貼著春聯，掛著紅燈籠，遠處傳來一陣爆竹的脆響。

    四虎牽著馬漫無目的地走著，竟然不知何處是家。路過石頭的飯鋪，裡邊一片漆黑，上著護窗和門板。石頭和藍梅回老家過年去了。所有的飯鋪、客棧、商舖都歇業，人們都回家和親人團聚，盡享天倫之樂。

    他踏著積雪，迎著寒風孤零零行走在大街上。經過一個大戶人家他看到許多人圍坐在一起吃年夜飯，煎、煮、烹、炸的香味飄散在街上，香味誘得他咕咕亂叫的肚子越發飢餓。屋內是溫暖舒適，珍饈美味，歡聲笑語。屋外是寒氣浸骨，飢腸轆轆，寂寞無奈。

    四虎走了許久，不知自己要去哪裡，孤獨寂寞的感覺越發濃重，身邊只有這匹不通人言的阿思蘭默默無語地伴隨著。路過兩間低矮的石頭房，四虎記起這是山杏家。房間裡散出一星油燈的亮光，石頭院牆安著一扇小木門。因為山杏的爺爺剛過世不久，所以沒有貼對聯。

    他輕輕敲門，寂靜的夜間聲音顯得很響亮。

    山杏舉著一個馬燈出來問：「誰呀？」

    四虎說：「山杏，我是四虎。」

    門吱呀打開，露出一張驚喜的面孔，亮光中山杏的眸子亮晶晶的，激動地說：「四虎哥，你怎麼來了？真是沒想到！」兩人在門口對峙了片刻。

    屋裡山杏的奶奶問：「杏兒，誰來了？」

    山杏反應過來：「奶奶，是四虎哥來了。」

    山杏奶奶說：「是恩人來了，快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