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9節:哭祭親人(2) 文 / 古寓

    四人眼前一亮，這個姑娘活脫了照片裡的雲朵兒。

    賽罕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低聲說：「吉爾格勒。」

    山杏問：「你媽媽叫啥名字？」

    吉爾格勒說：「田福花。」

    山杏聽了這個名字眼淚止不住流下來，泣不成聲。

    賽罕遺憾地說：「又不是？」

    山杏嗚咽：「我……我姑姑就叫田福華。」

    這句話讓其他三人驚訝。

    賽罕問吉爾格勒說：「你阿媽在哪呢？」吉爾格勒低下頭不言語了。

    賽罕再追問，小姑娘就是一言不發。

    這時蒙古包走出一位中年男子，見了四人行禮說：「賽努拜（你好）。」

    阿古達木行禮：「賽努拜。」兩人互相問家畜安好，家人平安，寒暄一會兒。

    男子邀請四人進家做客，這時女主人遞上鼻煙壺，四虎和阿古達木聞了聞。女主人端來奶茶和奶食品，這些人也無須客氣，盡情吃喝。男女主人都很高興。

    阿古達木問：「你們是吉爾格勒的什麼人？」

    男主人說：「我是她的叔叔，這是嬸嬸。」指著自己的妻子。

    賽罕問：「她的阿媽叫雲朵兒對嗎？」

    男主人問：「你們是……？」

    賽罕指著哭泣的山杏：「這位是雲朵兒的親人。」

    男主人說：「沒錯，嫂子叫雲朵兒。」他們說的都是蒙語，山杏四虎聽不懂。

    賽罕告訴山杏：「吉爾格勒的阿媽就叫雲朵兒。」

    山杏急切說：「快問他姑姑在哪裡？我想見她。」

    賽罕問：「雲朵兒姑姑在哪裡，我們想見她？」

    吉爾格勒的叔叔說：「吉爾格勒是個可憐的孩子，幾年前她的父母相續去世了。」

    這句話使賽罕很震驚，山杏看著她的表情預感到不祥，抓緊賽罕雙手問：「姑姑到底在哪？」

    賽罕流下一行淚，輕聲說：「她已經去世了。」

    這句話雖然聲音很小，不啻於晴天霹靂。山杏頓時暈了過去。

    人們一陣慌亂，急切呼喚，四虎用兩個手指掐了一會兒山杏的人中，山杏逐漸甦醒過來，失聲痛哭。

    吉爾格勒的叔叔講了他的哥哥和雲朵兒去世的一些事情：原來吉爾格勒的阿爸不是傻子。他十幾歲的時候得了一種怪病，平時好好的，發病時如同瘋癲，又吵又鬧，砸東西，拿著刀子要殺人殺牲畜，馬和羊被他殺了許多。人們都說他身上附著「黑猩」。「黑猩」是一種傳說的怪獸，青面獠牙，似獅非獅專吃童男童女，殘害百姓，有些地方過節有「打黑猩」的風俗。

    幾年前，他發病時把雲朵兒用刀砍死，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人們怕他再殺人將他捆起來，在沒人處搭了一個帳篷讓他獨自住，每天送飯。

    有一天，他磨斷繩子跑到草原深處被群狼吃掉了。

    山杏責怪吉爾格勒的叔叔：「我們的人早死了，你們為啥不告訴我們家人一聲？」

    吉爾格勒的叔叔說：「哥哥有病從來沒走出過大草原。我們也不知道你姑姑的娘家在哪？」

    山杏氣憤地說：「你們從來不讓姑姑回家，是怕她一去不回。爺爺奶奶只當是嫁了個傻子，哪知比傻子還要差勁的瘋子、惡魔，你們還我姑姑！你們還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