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節:油鍋摸錢(5) 文 / 古寓

    總催剛才一直獨自悶頭喝酒。呂旺的死使他萬分難過，兩人平時合得來，成為生死弟兄。呂旺的死對他打擊很大，眼淚直往肚裡流。總催站起來，走到四虎面前說：「四虎兄弟，我敬你一撇子。」兩人同時幹了一碗。

    在他的帶動下，稽查、傳號、馬號、炮台、糧台都來到四虎面前敬酒。四虎和他們每人喝了一碗。他們為呂旺的死都憋著一口氣。

    總催倒了一碗酒，舉起來大聲說：「雙口子兄弟，我敬你一撇子。」把一碗酒倒在地上。其他八個人也效仿他齊聲說：「雙口子，兄弟們敬你一撇子。」把酒全倒在地上。

    鞭子好心裡明白這些人是衝著他來的，手不由自主摸向手槍。

    嶄將軍說：「誰也不能起屁（鬧事）。」

    總催說：「大哥，莫非雙口子就白放片（死）了？」

    嶄將軍說：「你們都看見了，老二是誤傷了雙口子。」

    水香說：「可他不該暗算四虎。」

    鞭子好說：「我見四虎掏出青子，怕傷了大哥，不得已才動噴子（槍）。」

    嶄將軍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要起屁，老子就拿大砍刀把他一劈為二。」

    金老爺說：「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傷了和氣，我敬各位一碗。」舉起碗無人理睬他，尷尬地放下。

    金老爺說：「四虎賢侄的師父和我是莫逆之交，我們不分彼此，一起合夥做生意已經幾十年了。這次聽說貨物被大當家的接了財神，他心疼自己的東西，哭得死去活來的，一個勁用頭撞牆說，不活了，因為這事一病不起。四虎是孝敬的孩子，乾著急也是無計可施。」

    嶄將軍說：「貨物是兩家的，看在四虎兄弟的分上，就全部退給你們，五千老頭也退回去。」

    金老爺說：「多謝大哥仁義，四虎的師父知道這個好消息病情也會好轉的。」

    鞭子好說：「大哥，不能全部退回，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頭卻白忙乎。」

    嶄將軍說：「四虎兄弟的爺爺捨了全部家財救了老根子（父親），我們怎能要他的賀兒（財物），我可不是毒草子（不講義氣的人）。」

    鞭子好說：「全部退回貨物，這叫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吉利。翻垛，是不是這個理？」

    翻垛先生說：「對，推算八門，生門宜見人營造，求財獲寶。退財就如生門變傷門，不吉利。」鬍子迷信，最怕不吉之事。

    嶄將軍說：「這該咋辦？退財不吉利，不退不仁義。」

    翻垛先生說：「我們可以留下一些貨物，其餘退回。」

    嶄將軍說：「就這麼辦。」

    鞭子好說：「大哥，我去辦這件事。」他趕緊抽身出了聚義堂，生怕總催他們喝多了對自己不利。

    金老爺看著鞭子好出去說：「這兩日一直鬧肚子，真是不舒服。」捂著肚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