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節:執行山規(5) 文 / 古寓

    鞭子好對四虎說：「要想救人你就要油鍋裡撈錢。」

    四虎看了一下油鍋，又看了一眼土坑裡少年求救的眼神說：「好，就賭油鍋裡撈錢。」一抱拳說：「二當家的咋個賭法？」

    鞭子好說：「你想救幾個人？」

    四虎說：「我想全救。」

    鞭子好說：「在大老黑（鍋）裡摸一次錢救一個人。」

    四虎說：「二當家的說話當真？」

    鞭子好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四虎脫了燒黑的褂子，來到油鍋跟前。很多人聽說四虎準備油鍋裡摸錢，替他捏著一把冷汗。

    此時油鍋裡的油溫很高，假如此刻扔進一隻整羊，不一會兒就會炸得焦黑肉爛。

    面對著熱浪滾滾的油鍋，四虎猶豫不決。

    燈籠蔓呲牙一笑說：「犢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有一次爺爺沒注意用油燙了一下手，看見沒，現在還留著一大塊疤拉。」

    呂旺過來說：「四虎兄弟，你有把握沒？」

    四虎說：「沒有。」

    金老爺說：「四虎，你何必為不相干的人冒如此大的危險呢？」

    四虎又看了一眼藍袍少年，那少年眼裡滿是對生的渴望，對死的恐懼，和對他的企望，似乎他的生死就攥在四虎的手裡。

    他開始由丹田運氣，氣貫雙掌。

    呂旺見四虎不顧一切救人又是欽佩又是心急擔憂。他跪在嶄將軍面前說：「大哥，四虎是練武之人毀了胳膊，等於毀了武功。」

    嶄將軍說：「他和老二放檯子（賭博），求我沒用。」

    呂旺平日最看不慣鞭子好飛揚跋扈的做派，一般的事不願求他，今日之事關係到四虎安危。他皺著眉跪在鞭子好面前說：「二哥，求你放過那些韃靼人。」

    鞭子好心想：你呂旺平日裡傲慢，不把我放在眼裡，今日卻委曲求全給我跪下，我偏不買你的帳。

    鞭子好說：「兄弟，不是我讓他放檯子，此時他可以罷手。」

    呂旺說：「二哥，你放過韃靼人就等於放過四虎兄弟。」

    鞭子好說：「怕是燈籠蔓兄弟不肯放過。」

    呂旺向燈籠蔓求情：「燈籠蔓兄弟，你放過那些韃靼人吧。你和呂旺有過節，可以一刀插了我,求你饒過四虎。」

    燈籠蔓看著纏著白布隱隱作痛的左臂說：「這是大哥定的規矩，和我沒有干係，沒有人逼他非下油鍋摸錢。」

    四虎對呂旺說：「呂旺大哥的情意我永生難忘。我決定的事情決不後悔，粉身碎骨也要救他們性命。」

    四虎一席話令鬍子中許多人感動，平日裡這些鬍子殺人如麻，心硬如鐵，多數早已泯滅人性,此時不免動容。

    鞭子好手裡握了一把銅錢，往鍋裡丟進兩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