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節:貴客論賭(2) 文 / 古寓

    改花聽說富貴家裡要運錢來，心裡樂開花。這些日子，富貴住在這裡，三頓飯都是美味。雖說富貴不明說飯菜的好賴，但每每提到自家的伙食就歎息：「哎，我傢伙房單單大廚就有幾個。」

    改花心想，他一定是嫌飯菜太賴。改花說：「富貴呀，這錢多會兒能運來？嬸嬸想親手摸摸銀冬瓜。」

    富貴說：「銀冬瓜算什麼？到時候我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家價值連城的寶貝——夜明珠。夜裡亮光閃閃，比燈籠還亮。」

    改花說：「那不是省了許多燈油錢。」

    大女說：「有了夜明珠，還在乎油錢？姚少爺說，一到晚上，他家點上千盞燈籠，把犄角旮旯照的通明。」

    改花問：「富貴，你們家那顆夜明珠燙不燙手？」

    富貴說：「夜明珠和玉一樣都是涼的。我家有一把玉做的椅子。炎熱的夏季人坐在上面冷得直打哆嗦。」

    改花說：「你們家到處都是值錢的東西。窮人家隨便搬一件，就夠幾年的花銷。」

    富貴說：「不是幾年，是幾輩子。我家有一件玉壺，薄的如紙。它很神奇，倒水前壺身潔白如雪。倒上白酒，玉壺通體翠綠。酒喝在嘴裡十分清涼。有人想用百金購買，家父死活不賣。」

    大家想像著運來錢時的壯觀景象。改花說：「十萬大洋，裝在麻袋裡，千萬要紮好口子。馬車一顛，扎口開了小縫，哩哩啦啦灑一路，來到這裡一麻袋錢變成半麻袋，多可惜！」

    大女說：「媽，你就瞎操心。人家大洋是裝在甕裡，用白洋布封口，擱在馬車上，許多甕擠在一起，能灑了？」

    大孩大笑道：「真是頭髮長見識短。大洋不是裝在麻袋裡。裝在麻袋裡的是大豆。大洋不是裝在甕裡，裝在甕裡的是白菜。大洋裝在櫃裡，用獨輪車推著走。」

    富貴說：「大洋裝在特製的鐵皮箱裡，上鎖，貼封條，由鏢局的武師親自押運。一路上小心謹慎，生怕出差錯。到了目的地，暗暗運到銀庫封存。不會明目張膽讓外人知道，防止土匪強盜打劫。」

    改花說：「富貴，拉來錢，你思謀咋用這些錢？」心想：這些天你在我家又吃又喝又住，花了不少錢。有了錢你如何報答我？

    富貴說：「錢到位，我就開張。雇幾個懂業務的人當掌櫃。掌櫃雇三個，大掌櫃、二掌櫃、三掌櫃各一個。賬房主管一人，司帳五人。開張後，進出的賬數目多，繁瑣、雜亂。算賬的一定頭腦清醒，業務熟練。再雇若干跑街和學徒。等一切具備，我就發行一些銀股。這種銀股數量不多，只限親戚朋友。一千大洋一股，月底有月息，年底有紅利，紅利按經營業績計算，少則上百，多則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