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節:心生疑竇(2) 文 / 古寓

    金家也受過「刁毛驢」的欺辱。幾年前，金虎和朋友在酒館喝酒，因瑣事和「刁毛驢」手下發生口角，被他們打得頭破血流。正巧家人張誠遇到金虎挨打。張誠會些武術，和「刁毛驢」對打起來，結果被「刁毛驢」打折胳膊腿，養了一年才好。金家提到「刁毛驢」又痛恨又無奈。

    靈芝說：「四虎把那個女人從飯鋪裡救出來，面對十幾個人，幾下把他們全部打倒。他騎在『刁毛驢』身上，打的『刁毛驢』直喊饒命。」

    金豹推一下眼鏡：「典型的英雄救美，太羅曼蒂克了。」

    金太太皺眉：「靈芝，你一個姑娘家，竟然看地痞打架，多危險呢，也不怕傷了自己？看你二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做了好些針線活，繡了好些花。快出嫁的姑娘，要學的穩重些。別像個孩子似地整天亂跑。」

    靈芝說：「我根本不瞭解滿家的少爺，不會嫁給他。」

    金老爺說：「真是沒規矩，咋和你母親講話呢？」

    靈芝說：「大大，我不嫁人，陪您一輩子。」

    金老爺說：「女大不中留，你總有一天要嫁人。」

    靈芝說：「我不嫁滿家少爺，我要自己選婆家，三哥說，外國人都是自由戀愛再結婚。」

    金老爺不悅：「金家和滿家從小定下婚約，怎麼能隨隨便便反悔？」

    靈芝說：「現在就和他們解除婚約，你們不好意思說，我去說。」

    金老爺說：「越發沒了規矩，婚約是可以隨意解除的？」

    金豹說：「有位名人說，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自主，每個人有選擇伴侶的權利。」

    金老爺一拍桌子：「這兒輪不到你講話，上了幾天洋學堂，就敢在家裡造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人能改變！」

    靈芝眼眶盈淚：「要是我媽活著，她決不會逼我嫁我不喜歡的人。」

    這句話捅到金老爺心痛處，一時無語。

    靈芝抬頭瞅見傭人何媽變了臉色，見靈芝看她，趕緊轉頭看別處。靈芝心想：何媽一定知道媽媽真實的死因。

    金太太說：「靈芝，我雖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靈芝問：「我媽是怎麼死的？」

    金太太說：「得病死的。」

    靈芝問：「得的什麼病？」

    金太太說：「頭痛病。」

    靈芝說：「誰給看的病？我去問問他。」

    金太太一時無語。

    靈芝來到金老爺面前問：「大大，你說實話，媽是怎麼死的？」

    金老爺揚手給了靈芝一巴掌，喝道：「靈芝，你太無禮了。」

    靈芝愕然捂著臉，流淚說：「大大，你打我？」

    金老爺後悔地說：「靈芝，我……」這是金老爺第一次動手打女兒，心疼得很。

    靈芝伏在桌上痛哭起來。大嫂桂花和二嫂淑芳不停安慰她。

    金龍的兒子金子文牽著靈芝的衣服：「二姑，別哭了。二姑，別哭了。」這頓飯大家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