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節:家來貴客(2) 文 / 古寓

    改花睜大眼：「一定值好些錢？」

    富貴說：「一個值幾萬銀元。」

    改花說：「你家有幾個冬瓜？」

    富貴又笑了，更正說：「是銀冬瓜。有幾十個。那是我家錢莊的鎮莊之寶。鎖在銀庫，不輕易示人。你們知道翡翠玉白菜嗎？」

    改花問：「這白菜也值錢？」

    富貴說：「不是吃的白菜，是一種名貴的白玉、翡翠做成的白菜，外形酷似一顆真白菜。」

    改花問：「白菜值多少錢？」

    大女皺眉：「媽，不是白菜，是玉白菜。」

    富貴伸出五個指頭。

    改花說：「值五十塊大洋？」

    富貴說：「值五十萬大洋。」

    改花摀住胸口：「我的乖乖，值這麼多錢，幾輩子才能花完？你們家有幾顆白……玉白菜？」

    富貴說：「只有一顆。我姥姥家還有一顆。」

    改花問：「你姥姥家也很有錢？」富貴說：「和我們家差不多。」

    改花感歎：「兩家有錢人碰到一塊了，真是難得。」

    大女不滿改花的表現，生怕富貴看不起媽的小家氣，說：「媽，別錢錢錢的。快讓姚少爺吃飯，飯都涼了。」

    改花醒悟過來：「對，我們的粗茶淡飯不太合姚少爺的口味吧？」

    富貴說：「我們也並非頓頓山珍海味，有時也吃粗茶淡飯。」

    大女邊吃邊往富貴碗裡夾些好吃的菜，心想：姚少爺識文斷字，說話溫和，雖然有錢，也不擺有錢人架子，要是嫁給他一生有享不完的福分。

    封亮準備在家盤點做好的銀飾，叫四虎不要開銀匠鋪門，吩咐他把院門插好。

    他四下裡瞧瞧，確定沒有其他人，領四虎來到廂房，移開紅漆大櫃，底下是一塊比櫃子小點的青石板。撬起石板，裡邊是一個黑漆小櫃，打開小櫃，裡邊有一個黑色包袱。

    他把包袱取出放在炕上吃飯的方桌上，鎖了小櫃合上石板，挪過櫃子，打開包裹，裡邊全是白色銀質飾品。封亮從抽匣取出一張寫著銀飾項目的單子，遞給四虎。

    四虎讀單上的名稱：「陶納勒嘉二十一件，蝶花銀鏈四十二件，銀蝙蝠八件，銀束子五十八件，銀古四十件，銀花十八件……。」

    封亮一一核對。這裡全是蒙古婦女飾品上的銀製飾品。

    蒙古婦女飾品使用額箍、額網、腮飾、頸飾、鏈椎、胸飾、紐襻兒、頂飾、墜飾等。選用金、銀、珊瑚、松石、瑪瑙、寶石、翡翠等珍貴材料竄墜而成。封亮鏨作的是飾品中的銀質部分，主要有：銀魚、銀古、銀索、銀鎖、銀鈴、銀耳墜、銀手鐲、銀戒指、銀墊圈、銀束子、銀蝙蝠、銀盤蠶、陶納勒嘉、蝶花銀鏈等等。銀製飾品加工複雜，打造要大致經過化銀、鑄料、成型、鏨花、焊接、清洗等過程。打造中的鏨刻、點翠、燒藍是檢驗匠人技術水準高低的標準。

    兩人正在核對當中，院門辟啪響。封亮頓時變了臉色，心突突亂跳，聽到大女的聲音才安心，叫四虎快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