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節:投奔包頭(1) 文 / 古寓

    四虎和金龍的駝隊一路輾轉來到包頭。包頭比豐鎮大出許多，街道寬闊，鋪面林立，客商雲集。隨處可見牽著駱駝的商隊，身著蒙古服裝騎馬帶掛刀、火鐮、鼻煙壺的青年。偶爾能看到大鼻子，藍眼睛的外國商人。店舖的招牌都用蒙漢兩種文字書寫。

    四虎來到金家，見識了大戶人家的壯觀。朱紅大門兩端蹲著兩個石獅子。一丈多的高牆內，上下房屋足有百餘間。寬敞的院落青磚鋪地，乾淨整齊。

    金龍帶著四虎到了後院，這裡有一處花園。靈芝陪著父親金老爺在園中散步。

    金龍畢恭畢敬地見過父親，介紹了四虎。金老爺五十多歲，歲月和磨難在臉上刻下無數溝壑。雖家財萬貫，卻是打拼得來，從未養尊處優過。

    金老爺說：「金龍，貴客來臨，到客廳說話。」金老爺掙扎半百，從未輕慢待人。

    四人來到客廳分賓主落座，下人端上茶水。金老爺問了四虎一些家事。當說到四虎爺爺的時候一怔，很感興趣。

    四虎聽大伯、娘講過爺爺的故事，說爺爺在塞外長大，很有名氣。他說爺爺小名叫狼娃。

    聽到如此古怪的名字，靈芝「撲哧」笑了，說：「明明是人，為什麼叫狼娃？」

    金老爺和金龍卻覺得十分詫異，他們不僅聽說過狼娃的名字，也聽說過狼娃的傳奇故事：

    四虎的爺爺剛出生不久，被狼叼走。一家人分外傷心，認為十有**丟了性命。三個月後，一個獵人偶然間發現狼窩裡躺著嬰兒，一匹母狼正給他餵奶，幾隻出生不久的小狼圍著嬰兒玩耍。獵戶十分驚奇，偷偷抱走嬰兒，四處打聽，找到丟失孩子的人家。全村男女老少覺得這事十分稀奇，都來觀看。丟失三月的孩子毫髮無損，見人不啼。給他取名狼娃。

    喝過狼奶的狼娃，從小力大無窮，一身神力，能把碾盤抱起。喜歡練武，到處找人比武。拜過許多名師。二十幾歲時武藝高強，少有對手。三十多歲當了鏢師，給人護鏢。愛交朋友，講義氣，結交許多綠林好漢。因為名氣大，竟沒人敢劫鏢。

    有個土匪頭子綽號叫「飛刀燕五」，自恃有身好武藝，善使飛刀。飛刀一甩，直奔咽喉，躲避不及必定當場殞命。

    「飛刀燕五」聽說狼娃名頭大，很不服氣，專門劫他押的鏢車。兩人互通姓名，打了起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最後，兩人同時掏出暗器，同時射向對方。飛刀和飛鏢尖端碰在一起，火星迸射，同時落地。

    所有的人都驚歎，佩服兩人高強的武藝。兩人也互相欽佩，英雄惜英雄，結拜成兄弟。後來，「飛刀燕五」被清兵逮住，準備殺頭。狼娃和捕頭是朋友，拿出所有家財給了捕頭，劫獄救了「飛刀燕五」。清兵到處抓他，狼娃帶著家人逃到外鄉隱藏起來。

    金老爺沒見過狼娃，聽過人們口傳他的傳奇故事。沒料到，狼娃的孫子竟然就在面前。一家人聽說四虎是狼娃的後代，紛紛一睹風采。以為是凶神惡煞的模樣，卻不料濃眉大眼，相貌堂堂。

    靈芝聽了狼娃故事，深深被吸引，不住打量四虎。

    四虎住了兩日，提出投奔姓封的銀匠。金龍和金老爺有意讓他留下。四虎拿定主意要走。

    金老爺送給他十塊銀元，讓金豹和靈芝領著他到封銀匠家。

    封亮和家人正吃飯，聽說四虎是自己結拜兄弟的兒子。他很高興，問這問那，聽說四虎的爹抽大煙死了，淚漣漣：「你大可好的人，最講義氣。我和你大早年都抽大煙。後來我下狠心硬是戒了，不是早完了。現在落下哮喘的毛病。大煙是害人的東西。我常跟娃們說，不怕你吃，不怕你穿，千萬不能抽大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