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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我不願做人 文 / 大碗麵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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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屍的感覺咋樣?」正當他講的專注的時候,曹哥突然插進來問了一句。百*曉*生

    王希講的正在興頭上,見曹哥問他想都沒想就答了一句:「嗨!活人我沒日過,但我跟你說死人弄起來也舒服得很呀。哈哈……哎喲!」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被李哥一腳給踹到臉上,登時狠狠的摔了出去,來了個狗吃屎。

    「你他媽的還是人嗎?你枉披了一張人皮。像你這樣的,你爸和你媽當年狂歡的時候,還不如把你射在牆上呢!也省的你長大了為禍人間,糟蹋人家女孩!」李哥一邊說著,一邊發抖,可見是真生氣了。

    王希悲慘的命運也就此開始了。不過也難怪,他的所作所為,就正如他的名字一樣,真是『希』呀!我也會驚詫世上怎麼會用這種人的,多少年過去了,他的面容總是在我眼前浮現,到現在為止,想起他所遭受的一切,我更多的是厭惡,而不是憐憫……

    李哥發話,開始了對王希漫長的懲罰。首先控制他的飲食,每天就給一小口水,(還要讓他拿我們接尿的缸子喝,)吃一個最小的饅頭。其次就是整天的盤坐,不但坐還要罰他每天吟頌五千遍:「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而且不讓我們號裡的任何人和他說話,嚴格控制他上廁所的次數,三天一個大便,一天只准一次小便。看著他乾裂的嘴唇,渙散的眼神我只有搖頭--唉!自作孽,不可活呀。

    一個星期以後,開始讓他下地幹活。具體就是洗馬桶,擦地板。不要小看了這兩件事情,在看守所裡,要把馬桶洗淨,把地板擦淨,那也是很不容易的。為什麼?擦地板的時候先拿掃把掃淨,然後拿一塊布干擦一遍,接下來加上洗衣服水仔細擦,最後再拿干布擦乾,整個過程即使是冬天,你都要汗流浹背。想偷懶?門都沒有!打手幹嘛的,就是監視你幹活的。這都還不算,最叫人惱火的,是如果你的辛苦得到認可,便還罷了,可是有檢驗要求呀!第一就是地板要保持乾燥,在大家收風回號子的時候,地板必須要干!這就很講究了,因為你要是想少用點水,又擦不淨。怎麼才算淨?管號的人專門有一雙白襪子,他會穿上地下走一圈,如果有一點污漬,你完了!你受到的懲罰將會令你恨不得拿舌頭去把地板舔乾淨。

    至於涮馬桶,因為過於噁心,再加之前面我已講過,所以我就不多說了。但是對於王希刷馬桶又有新要求:那就是,要讓每次刷完後把每天給他定量的那一杯水倒在馬桶裡,然後再讓他接到那個尿缸子裡!說實話,每天我看他從那個馬桶裡接水,我的喉頭都是一陣湧動,噁心不已。

    面對這樣的待遇,王希從最初的哭哭啼啼,悲痛不已,到後來的漸漸麻木,安之若素。人的承受力究竟有多大?我心裡這樣問著自己,如果換做是我,我能不能堅持下來?但生活是不能假設的,我也永遠不會受到這個待遇,而他呢,既然能幹出異於常人之事,想必本人也就不能按常人去理解。真是個小強呀!我心裡這樣感歎著。

    沒有最壞只有更壞!這句話充分的體現在了王希的身上。就在他已習慣這種折磨之後,新的欺辱又降臨到他的頭上。而且,來的是那樣的極端。

    有天晚上,天黑下來以後,曹哥繼續在罵著公檢法系統,罵著他的女友。從他無數次的謾罵中我早已知曉了他這案子整個經過:用他的話說,其實他也很冤!他和女朋友談戀愛,結果為瑣事惹惱了女友,女友一氣之下,就告他**,他也是百口莫辯,也難怪法律另有規定:通姦變為**的,按**論處,**變通姦的,按通姦論處。要怪只能怪他的女友脾氣烈,心眼不好。

    曹哥罵著他的女友,說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污穢之語,也就離不開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說著說著,他就瞅見了王希。於是,整個話語的中心開始向王希轉移。又把他叫過來,曹哥一邊罵著王希,一邊問他姦污那個女孩的細節。說到最後,曹哥沒來由的憤怒了:「他媽的,你這才叫**呢,還是正宗的先殺後奸,再殺再奸!老子冤枉呀,不行,我背了個名,現在連女人都見不到了,你這個貨真價實的**犯要給我補償一下!來,讓我看看你那張嘴,除了會騙人,會哭而外,還能幹點別的嗎?」

    直到現在,我都不能完全理解他那天晚上為何那麼激動,最後又做出那麼變態的事情。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心魔就已經種下,王希的罪行讓他徹底覺得自己是冤枉的。所以就開始走向極端,上帝要讓你滅忙,首先要讓你瘋狂!那時,就是他瘋狂的開始……

    當時曹哥是怎麼說的,我現在已經記不清楚了,或許是我壓根就沒有想記住。只記得他說的很隱晦,但是包括我在內,我們所有人都明白了。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對於這一類的事情簡直是有種天生的敏感,被人只要稍一暗示立馬就明白。

    但是王希不明白,愣愣的看著曹哥。直到看到曹哥褪下了褲子,露出他那醜惡的傢伙,王希才明白過來。他的表情很奇怪--他笑了,笑得很詭異,那笑容裡有無奈、有釋然、有絕望、還有一點點的神經質。他的表情已經麻木了很久了,我幾乎已經忘了他的笑容和悲傷,每天你只是麻木的逆來順受,不笑也不哭。現在看到他的笑,是那麼的令我毛骨悚然。我想勸一下,但還是放棄了,因為我看看李哥,他依然是一貫的做派,手拿報紙,視若無睹。

    「你他媽磨蹭啥?把你殺人奸屍的那股勁拿出來,讓老子好好爽爽!」說罷,曹哥邪惡的笑了起來。

    王希聽了這句話,渾身一動,收起了笑容,瞬間,眼淚又流了出來。然後帶著一臉的決絕,幾乎是未帶考慮的,跪在了曹哥的面前,張開了嘴……

    我別過頭去已不忍再看,耳朵裡只是曹哥那淫邪而瘋狂的笑聲。隨著王希的動作我彷彿覺得整張床都在動,他動作的幅度特別的大,好像是故意想製造出巨大的動靜,來遮住眾人輕蔑鄙視,瘋狂鼓動的笑聲,但他是徒勞的,眾人笑聲如同中世紀觀刑的愚民,只待斷頭落下的一刻的瘋狂。

    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下,不是為誰,只是我在這一刻深深感到作為人的羞恥,我寧願自己是一塊床板,一根鋼筋,是沒有知覺的死物,也勝過目睹耳聞這荒誕瘋狂,變態噁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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