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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章 貴婦之誘 (上) 文 / 折花不語

    趙允見賀然半天無語,語帶乞求道:「軍師千萬救下官一命,若在這裡出了差錯大王定不會饒過下官。」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見尋璣?」賀然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他。

    趙允謹慎道:「下官不敢擅主軍師之意,只是……只是若不如此這糧草無處籌集,大軍今晚就要斷炊了,下官是想軍師曾在定陽為官,後又在易國居高位消息靈通,對趙國人情世故所知甚多,就算侯爺盤問也能應付,況且侯爺就是有什麼心思也不敢在大兵臨城之際對軍師有所為難,或許侯爺只是想見見統兵將領問問王城那邊的情況也未可知。」

    「籌糧不力趙大人可有失職之罪啊。」賀然沒有看他,心下思索著。

    「是是是,下官這條命連同全家老小就全賴軍師成全了,下官日後給軍師牽馬墜蹬也心甘情願。」趙允實在是沒轍了,哭喪著臉不住哀求。

    事到如今賀然清楚再怎麼擠兌趙允也是無用了,既然取得糧草唯剩進城一途那就算是龍潭虎穴他也得去闖了,他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數百里之外的下一處補給點上,既然歸雲城可以出這樣的事,誰敢保證下一處不會也出這樣的事呢?風雨飄搖中的趙國人心各異,萬一忍饑挨餓到了下一處也得不到糧草,又疲又餓的大軍可是連搶糧的能力都沒有了。

    「那我就去見見這位侯爺,如果他不識相,到時本軍師可就沒什麼好講的了,摧城之後趙大人可要及時派人奏明大王,非是我易軍不守約定!」

    趙允嚇得一哆嗦,連聲道:「不致如此不致如此,望軍師見到侯爺後暫斂英武之姿,忍讓一些,全當是可憐下官吧。」

    賀然歎了口氣,回帳召來各部將領講述了當前之事,聽到軍師要入城,東方鰲第一個站起來道:「軍師不可涉險,末將代軍師去見他就是!」

    賀然對站起的眾將擺擺手,道:「你們不熟悉趙國事務,談話間難免會露出破綻,只能是我去了,都不必多言了。」說著望向東方鰲,「你們聽好,一個時辰後若無消息立即擂鼓圍城作攻城之勢,兩刻之內若仍無消息就地取材打造攻城器械,子夜之前務必要做出第一輪攻擊。」

    聽到這個佈置眾將皆變色,情緒激動的力諫軍師不要入城。

    賀然泰然一笑,道:「事情不致這麼糟,我料望雲侯沒這個膽子敢扣押我,這不過是預防萬一而已,就算到了子夜攻城的地步,你們攻過第一輪後也要停下來,等一個時辰看看,明白嗎?」

    東方鰲點點頭又搖搖頭,道:「軍師千金之體豈能自投險地?末將寧願直接攻城奪糧!」

    賀然緩緩搖頭,道:「此城牆高防固,硬攻之下必然損失慘重,不能讓弟兄們毫無意義的死在這裡,我去一趟或許事情就解決了,切記,如果真到了要攻城的地步,你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暫且撤軍隨趙允回到上一處補給城池,備足糧草後再來攻城,千萬不要情急之下只顧攻城,斷糧之下大軍必潰。」

    「我們還是此刻就回軍吧,大不了多帶些糧草過這鬼地方不再補給就是了。」一個將領建議道。

    賀然再次搖頭,「三五日所需軍卒可隨身背負,十幾日所需就要用車馬了,行軍必然遲緩,這一來一往也要耗費許多時日,前方軍情緊急耽擱不起了,我剛說了,此去並無什麼風險,這樣佈置只是預防萬一,諸位都不必懸心了,且去安撫各自部下,就說糧草即刻就到,讓兄弟們多忍耐一會。」

    見軍師態度堅決,眾將雖心有不甘卻不敢再勸,幾個藏賢谷將領離去前瞪著眼囑托席群等親衛,揚言軍師要有長短一定不放過他們。

    遇事考慮周全先做最壞打算有時也有麻煩,看著眾將離去時神情凝重的樣子,賀然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後悔不該告訴這麼多人,可執掌中軍的東方鰲資歷太淺,如果只對他秘授機宜,一旦自己身處險境,自己那班兄弟們恐怕不是東方鰲能號令的。

    只帶了八名親衛,賀然面帶微笑策馬奔向歸雲城。笑容並不一定代表內心輕鬆,尤其是賀然的笑容,因為大多數時間他都是在笑的,他用笑代替了許多表情,只是那笑容中細微的種種變化只有最熟悉的人才能分辨出來。

    賀然內心其實很是緊張,世間最難捉摸的就是人性了,尋璣到底有什麼目的他只能按常理來猜測卻無法斷定,如果這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那自己可就是自投羅網了,萬一尋璣是個魯莽混賬,那自己這條小命可能隨時不保,先前的一切籌算都是白搭。面對眾將時他沒有說出最糟糕的情勢:如果自己人頭已掛上城樓,那就立即撤兵回易國。他知道真出現那種情況,自己預留的這道軍令絕不會有任何約束力,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那些弟兄們必將把歸雲城殺的雞犬不留為自己復仇。

    走入深達數丈的城門洞,賀然艱難的嚥了口唾液,那種實實在在的壓抑感讓他很不舒服。

    帶路的趙允臉色依然十分難看,回頭看到易**師那鎮定自若的笑容時內心的敬佩油然而生,不過他不得不低聲提醒軍師:盡量作出些惶恐神色,畢竟您現在身份只是個要去見侯爺的等級不高的將軍。

    快到侯府時,趙允在馬上探身湊到賀然耳邊低聲道:「有一事下官不得不提醒軍師,如果見到國公夫人軍師千萬要小心應對。」

    賀然愣了一下,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有什麼要小心的?」

    趙允支支吾吾道:「夫人乃是西屏王的侄女,當初是以和親之名嫁來趙國的,因為……因為二王子……咳,所以大王掌權後把她送回了虔國公封地。」

    賀然明白了,肯定是那好色的趙屻與這位小嬸嬸不清不楚了,趙允此時命懸一線不得已才把國君的醜事說出來。

    「誰先勾引的誰?」賀然也壓低聲音問,他並非是無聊到喜歡打聽這種風流韻事,國公夫人既是西屏人那事情就有點複雜了,她要是有意勾搭趙屻那樣的白癡,那其心不問可知了。

    趙允咧著嘴沒有回答,伸出兩隻食指向一起靠了靠,示意你情我願。

    賀然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斥道:「早為何不說!」

    趙允苦笑著沒有說話。

    「既有這種事,又值兩國交兵,你們大王為何不找借口殺了她?」賀然不解的問。

    趙允低聲道:「我們也有王室之女嫁如西屏,雙方在這方面已有默契,只要她們不參政事皆不會受牽連,大王並無國公夫人參政的實據,又不想別人知道那些醜事,所以無法治罪,夫人要求回封地亦無法阻攔。」

    賀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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