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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驚天一拜(上) 文 / 折花不語

    兩師陣前馬頭相接,賀然拱手道:「雖說是大恩不言謝,但小弟這次還是要多謝墨兄了。」

    墨琚拱手還禮,笑道:「你我兄弟說這些做什麼,你能安然回來就好。」

    此刻趙、留陣營響起低沉的鼓聲,兩國將士列陣營前擺出了臨戰姿態。

    賀然看在眼裡,有些擔心的問:「墨兄是違令來迎我的?」

    墨琚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趙營,道:「趙醌也太把這個盟軍大帥看的重了,到了我的地界哪裡就全由著他了?你既已回來,我正欲找借口退兵呢,這個糊塗東西還敢在我面前列陣,趙國讓這樣的人掌兵不亡才怪!」

    賀然會心一笑,道:「事不宜遲,遲恐生變,墨兄請號令三軍容我將士過來紮營。」

    墨琚點頭,轉身剛要傳令,忽聞西屏那邊傳來喊殺之聲,扭回頭看時,駭然見到易軍如潮水般朝這邊殺了過了。

    墨琚臉色一變,瞪視著賀然道:「你欲害我?!」他身邊親兵一擁而上護在他身前。

    賀然的親兵見狀也紛紛抽刀在手護住了軍師,賀然也驚呆了,心中霎時泛起寒意,他雖不知易軍為何朝這邊衝殺,但他清楚,只要易軍衝到了康軍陣營,迅即就會引發連鎖反應,對峙各方立刻就會投入戰鬥,一場混戰在所難免,那一切就無法挽回了。

    心念電閃間,賀然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來不及喝退親兵以表心意,他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對墨琚高喊道:「速速回營守住陣腳,如有易軍靠前格殺勿論!」

    然後他調轉馬頭抽劍在手,對親兵喝道:「一字排開,刀劍朝向西屏,有敢近前者,不論敵我,一律斬殺!」親兵們略一遲疑,立即排開了一字陣型攔在康軍陣前,這二三十個人排成陣型在千軍萬馬間顯得是那麼渺小單薄,猶如狂風前的一片輕葉,隨時都會被吹得無影無蹤。

    可這片輕葉在墨琚看來卻如同一根鎮海神針,他立時做出了判斷,策馬回營的同時就命身邊將校傳出了將令。

    這時易軍衝近了一些,賀然看出了這些人不是殺過來的而是敗過來的,他不明白西屏為何言而無信突襲易軍,可此刻無暇多想,他高高舉起手中令旗坐在馬上巍然不動,眾親兵也把手中刀劍舉過頭頂,打出了止步的手勢。

    易軍逃到親兵結成的陣前大多緩住了腳步惶恐的回頭張望,幾個嚇破了膽的不顧一切衝了過來,親兵毫不手軟乾淨利落的盡皆砍殺,就這樣,如潮水般湧來的逃兵在單薄的親兵隊列前神奇般的止步了腳步,雖然還是亂成一團,但總算是不瞎跑了。

    賀然一邊命將佐整頓軍卒,一邊緩緩策馬越過亂軍向西屏那邊遙望。

    那裡廝殺尚未停歇,五百藏賢谷子弟無一人潰散結陣牢紮在原地擋住了偷襲的西屏軍,賀然緊抿嘴唇心頭熱血翻滾,他明白,如果不是這五百子弟兵臨危不亂阻斷了西屏人的追殺,自己根本不可能攔下那些失了魂的逃兵,他真想帶人衝回去把這些子弟救回來,可他清楚逃過來的兵卒已經沒有鬥志難以再戰了。

    眼見著五百子弟兵孤軍苦戰,賀然心如刀絞,他用有了血絲的眼睛望向康軍陣營,此刻墨琚心意未明,他不敢鳴金讓那五百子弟撤回來,如果墨琚再不表明態度,不但五百子弟都將戰死,自己與身邊的九千多人也難逃生天了。更讓他心焦的是趙留兩軍在易軍朝康營潰逃時就開始向他這邊逼近,此刻已近的能看清對方眉眼了,慌如驚弓之鳥的易卒再次騷動起來。

    恰在此時,康營鼓聲響起,一支騎兵馳出營寨護住了易軍側翼,賀然重重的呼了口氣,一個康將策馬到賀然身前,施禮道:「末將奉我家軍師將令請賀軍師率軍入營。」

    賀然心中火燒火燎,命易軍快速有序的進入康營,他自己則立馬陣前緊咬著牙關望著那邊的戰場,此刻廝殺之地塵煙翻滾只聞喊殺聲已看不清敵我形勢,賀然嘴角抽動了一下,對身邊的蘇明沉聲道:「鳴金!」

    蘇明急聲道:「不可啊軍師,我軍大半尚在營外,此刻鳴金西屏人若趁勢殺掩殺過來可就壞了!」

    賀然眼睛噴火的瞪了他一眼,厲聲重複道:「鳴金!」

    蘇明嚇的一哆嗦,急忙吩咐鳴金,然後拉起賀然的馬韁道:「軍師請先回營。」

    賀然聽刺耳的鳴金聲響起,面色緩和下來,兩眼仍盯著廝殺處沒有理蘇明的請求,而是輕聲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何西屏那邊沒有戰鼓聲?」

    蘇明愣了一下,剛才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太突然,太驚險了,他這久經沙場的人也慌了心神,哪裡還有心留意鼓聲,此刻得軍師一提醒,他側耳一聽果然不聞鼓聲,臉上不禁露出狐疑之色。

    「西屏人若想製造混亂渾水摸魚理應鼓號大作才是,咱們那些子弟兵雖勇,但絕擋不住兩千人以上的衝擊,方才沒有西屏軍卒追擊我們潰逃的軍卒,這表明偷襲的敵軍數量至多只在千人左右,這於理不合啊?」賀然似是再問蘇明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蘇明剛要說話,忽聞西屏營中也響起了鳴金聲,「西屏人到底在耍什麼詭計?」他疑惑的望向軍師。

    賀然沒有回答,因為他已看到藏賢谷的子弟衝出了那片煙塵,而且還保持著完整的陣型,他眼睛一亮,抿著嘴唇欣慰的微微點了點頭。

    墨琚一直在哨樓上觀看各方動靜,因為站得高所以戰場那邊的情景看的比較真切,聽到寨前響起鳴金聲,他不禁輕輕皺了下眉,作為心細如髮的康師,他心中清楚在煙塵的遮蔽下站在賀然那個位置是無法看清戰場情景的,在大半軍卒未進入大營前他居然敢果斷的鳴金,他憑的是什麼?墨琚猜不出來,既然猜不出來就只有敬佩了,他快步下了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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