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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談兵論戰 文 / 折花不語

    第三十五章談兵論戰(上)

    過了兩天,賀然按客卿畫的草圖繪製好了一張完整的易國地圖,雖然還是很粗陋,但對行軍佈陣已有了參考價值。

    他正對圖沉思時,竹音公主來了,給他帶來了定陽那邊傳來消息:趙國正在整頓人馬,不日就要進剿易國了。

    「康國那邊有何動靜?」

    「趙王派太宰趙宏與康國和談,不料趙宏就此投kao了康國,和談一事就此作罷,兩軍隔天河尚在對峙中。」

    「啊?!這趙宏怎又投kao了康國?」賀然有點服這哥們了。

    「這趙宏說來也算個胸懷大志之人,雖貪戀權勢,做事不擇手段,但為的卻是治國安民,他這種人自然看不起二王子這樣的好色之徒,曾多次上書請求廢除二王子另立儲君,上次與肅王勾結欲圖謀反也是無奈之舉,此刻大勢已去,只得另投明主了。」

    賀然笑道:「如此說來,這趙宏可稱得上是一位梟雄了。」

    「嗯,有他在趙國或可不墮強國之勢,如今朝中儘是*佞小人,趙國難以支撐多久了。」

    「唉,可我們恐怕還是難擋垂死趙國的隨意一擊。」賀然憂心忡忡道,「你看這三座城池,神牛城前凸,離鳴鐘、落霞二城較遠,孤立難守,非用兵之地,鳴鐘與落霞雖成犄角之勢,但我昨日看到此二城城牆低矮、破舊,難御強敵,雖軍民正加緊修葺可短時難有大的改觀,難啊。」賀然沒有掩飾自己內心的憂慮。

    「你可想到什麼良策?」竹音公主不安的問。

    「易國現狀比我想像的糟很多,我原本考慮只要我們能據守一段時日,牽扯住趙國一部兵馬,則西屏、康、番邦等國對趙國必會有所行動,那時就可趁機取勢,可現在看來,此法根本行不通。」

    「難道只能坐以待斃?」

    賀然嘬了一下牙,在沙盤上指著連綿起伏的群山道:「我思忖良久,當今之計唯有在山中選一天然隘口,憑天險或可多守一段時日,可這絕非長久之計,天下局勢若無變化,遲早還是死路一條。」

    竹音公主抿著櫻唇默然半晌,才緩緩抬起頭道:「你速去把這條計策告訴蘇平疆吧,也好早作準備。」

    賀然愧疚的看著竹音公主,小聲道:「害你隨我藏匿山林,委屈公主了。」

    竹音公主神態蕭索道:「我已不是什麼公主了,你日後不要再這樣稱呼了。」

    賀然捏了捏她粉膩的瑤鼻,笑道:「你天生一副高貴之態,你若不是公主天下就再無公主了。」

    竹音公主被他哄的心中甜mi,用粉拳捶了他一下,嬌聲道:「你這張嘴哄起人來如抹了mi一般,怪不得能把夕瑤姐姐騙到手。」

    賀然握住她的小手,陶醉道:「此生能得姐姐與公主青睞,縱死也無憾了。」

    「那暖玉夫人呢?」竹音公主瞇起眼。

    「呃……,我須即刻去見蘇平疆,你去找姐姐聊天吧。」賀然逃也似的跑出房門。

    蘇平疆的臨時王宮設在鳴鐘城,賀然被侍衛領進去時,蘇平疆正在與幾位大臣商議事情,見到賀然進來,他笑著問:「掌庫不是說要遲幾日上任嗎,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賀然如實講出了自己的想法,話音剛落,在座的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將站起身,拍掌道:「早聞賀大人乃當世奇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然後轉身對蘇平疆道:「老臣與手下幾位將領想法與賀大人相同,本想等選出適合的屯兵之地再稟明大王,今日賀大人既已言明,老臣懇請大王應允。」

    蘇平疆笑本來對賀然所講並未在意,見那老將出言附和,笑道:「世伯請坐,既世伯覺此計可行,我們不妨從長計議。」從神態中可以看出他對那老將頗為敬重。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武將起身道:「大王,小將有不同之見。」

    蘇平疆笑道:「許將軍有話儘管講來。」

    「我易國剛剛立國,若依賀掌庫與共國王之言,還未見敵兵,就拋疆棄土隱於山林,這豈不被天下人恥笑?這哪裡還成其為國家?與劫路山匪何異?」

    蘇平疆微微點頭,道:「將軍此言不無道理。」

    共國王對那許將軍哼了一聲道:「憑我們手中這點人馬,許將軍以為可守得住疆土嗎?」

    許將軍毫無懼意,昂然道:「小將早已講過,我軍人數雖少,但皆久經沙場之精兵強將,趙國精銳之師都在邊疆,能調來討伐我們的不過是些烏合之眾,人數再多又有何懼?再者,我易國百姓久享恩澤,均有報效之心,招募的新軍已有上萬之數,我軍總數已不下三萬人,足可與倉促調來的趙軍一爭高下!」

    「糊塗!」共國王瞪眼道:「我易國地域狹小,民眾不過二十來萬,縱使我軍勇猛可與敵相持,但軍卒戰死一人少一人,再無兵源可補,趙國大我十數倍,拼戰下去有何勝算?」

    「順國到時若可出兵相助,我看形勢還不至太壞,或能一鼓而勝也未可知。」蘇平疆說道。

    「依我看來,順成王的回書皆是搪塞之言,大王不可盡信。」共國王皺眉道。

    「世伯多慮了,世伯跟隨先父久鎮邊疆,當知先父與順國君臣頗有交情。順國雖與趙國有共禦番邦的盟約,可番人已遭重創,邊疆已然無憂,加之趙王昏庸天下皆知,順國此際於情於理都應捨趙國而助我易國。」蘇平疆滿懷信心的說。

    共國公歎息道:「將我易國生死寄於他人之手,總是……,唉……」

    賀然剛要開口,一個身材矮胖之人站了起來,躬身對蘇平疆道:「臣蘇戈有本上奏。」

    蘇平疆笑道:「蘇將軍有話請講。」

    賀然見他就是蘇戈,想起蘇夕瑤曾說過此人乃鳴鐘城的城守,為人精明強幹,不由多看了一眼,見他嘴唇很薄臉上彷彿永遠帶著笑容,相貌雖無出眾之處,但一雙不大的眼睛卻精光閃爍,一看就知是個有主見的人。

    「共國公與賀大人未算勝先算敗,未雨綢繆,欲憑天險而御強敵乃以弱抗強之良策。」許將軍與蘇平疆均未一皺眉,蘇戈繼續道:「許將軍所提也並非沒有道理,不戰而退必有傷民心。」

    「蘇掌庫有何高見?」在座的一文士問道。

    「依臣淺見,可按共國公與賀大人之計,屯一部兵馬、軍資於群山之中以為後路,若敵勢弱,則擊之,若敵勢強,則退而守之,如此我們進可攻,退可守,順國出兵相助最好,假若他們不念舊情,兩不相幫,我們也有迴旋餘地。」

    共國公與許將軍都沉默不語,似乎都不甚贊同,賀然不知易國那兩萬精兵戰力到底如何,對順國的態度也不甚瞭解,所以此時不便再發表什麼意見。蘇平疆看了一眼眾人,對方才問話的那個文士道:「太宰以為如何?」

    「臣以為蘇掌庫之計甚妙。」那太宰道。

    「嗯,諸位愛卿呢?」蘇平疆等了一會,見紛紛點頭無人再發言,笑道:「如此就依蘇掌庫之計,軍資由蘇掌庫與賀掌庫調配,人馬由共國公與許將軍調配,地點選好之後盡快依計而行。」

    賀然退了出來,抬頭望著天心中有些彷徨,忽聽身後有人道:「賀賢侄,可否到老夫府中一敘?」

    賀然轉身見是共國公,笑道:「小侄遵命!」

    來至共國公府內,二人落座後,共國公盯著他看了一會,讚賞道:「賢侄果然一表人才,我那老哥哥接到金典賢侄的書信後,曾於我談起過你,他為夕瑤終有所托開懷不已,很想見你一面。」說到此處歎了口氣道:「唉,可惜我那老哥哥福薄,喪於*人之手。」

    賀然見他提到定國公眼中隱有淚光,急忙勸慰了幾句,接著岔開話題道:「共國公看順國會否出兵相助?」

    共國公道:「賢侄不需客套,我與定國公乃八拜之交,你與夕瑤雖未成婚,但我已知夕瑤心意,你若不當老夫是外人,朝堂之外就以伯父相稱吧。」

    賀然心中歡喜,喊了聲「伯父」。共國公頷首而笑,這才道:「順國那邊確與咱們有些交情,平疆方纔所言也有道理,那混帳二王子成不得氣候,但若要順國捨棄趙國與我們結盟也非易事,我看順國即便是要幫我們,也會等到我們與趙國拼的兩敗俱傷之時。」

    賀然淡然一笑道:「正如伯父所言,我們的軍卒拚死一個少一個,與趙國血戰後,實力所剩無幾,只能仰順國之鼻息了。」

    共國公冷哼了一聲道:「立了國,有些人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張口閉口說什麼易國顏面,易國不過蕞爾小國,有何顏面可言?平疆這些日也生出了虛榮之心,愛聽如許芤之流的妄自尊大者的言論,唉!」

    「伯父以為蘇戈之計如何?」

    「蘇戈為人精明,知道不能死諫,才提出這折衷的主意,現今之計唯有如此了,選好地點後,你與蘇戈多在山中儲備些軍資,讓夕瑤也搬過去住。」共國公無奈道。

    賀然點頭答應,想起一事,笑道:「伯父,小侄有一摯友,名牧山,現在軍中,小侄想請伯父把他調到我身邊。」

    「這個容易,我回頭讓人找到他,給你送去就是。」

    賀然當晚就宿於共國公府,第二日一早,共國公派出去尋找屯兵地點的人回來稟報,說找到了一處險要所在,共國公邀賀然一起去查看,他們一路翻山越嶺,直到下午時分才趕到那裡。

    賀然遠遠望去,見半山腰上兩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如大門般屹立兩側,中間空隙處不足百米,略加修整就可築出一道城牆,從兩峰間走入,裡面是一處巨大的谷地,看樣子比定陽城還要大,四周皆是懸崖峭壁,與前方空隙相對處還有一處出口。

    一個中年將領向共國公稟報道:「啟稟副帥,山谷四周我已查看過,皆是峭壁,萬難攀登,由後方的出口出去,是無盡群山,我昨日已派人前去探路,看看能否通向順國,等有了消息我即刻稟告副帥。」

    共國公讚賞的對他點點頭,轉身對賀然道:「此乃我帳下虎將孔林,你可隨意調遣。」說完又對孔林道:「這賀掌庫就是我曾與你提起過的賀然,他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你不可有違。」

    孔林對賀然施禮道:「小將早聞賀大人神機妙算,日後還望大人多多指點!」

    賀然聽他口稱共國公為副帥,就已知他是共國公心腹,笑著道:「孔將軍能選出這樣一處絕妙駐兵之地,實屬不易,你我一家人,以後就是兄弟了。」

    孔林見他隨和親切,心中更生親近之意,帶著他把山谷仔細看了一遍。賀然一邊看一邊命人丈量畫圖,看完之後心中已有了打算,在圖紙上規劃起來,這是他的本行,除了兵營設置徵求了一下孔林意見,其餘諸如居住用地、耕種用地、公共設施、道路規劃等只稍加思索就設計完了,甚至連垃圾的轉運與處理都考慮到了。

    眾人看罷賀然的規劃無不交口稱讚,共國公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敬重,由衷道:「有賢侄這樣能文能武的大才,真乃易國之幸啊,夕瑤能得此佳婿,我那老哥哥能含笑九泉了,此地就稱藏賢谷吧。」

    因天色已晚,山路難行,當晚賀然與共國公就在此處營帳中歇息,第二日返回鳴鐘城後,賀然前去拜會蘇戈,蘇戈對他異常親近,酒席宴上屢屢為他把酒布菜,弄得賀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聽他自己提起,賀然才知道,原來這蘇戈以前是定國公府上的家臣,可以說是看著蘇夕瑤長大的,一直負責保護她,當她是嫡親妹妹一般,愛屋及烏,對賀然也就格外的客氣。他比賀然大十幾歲,但堅持彼此以兄弟相稱。

    當賀然講完選好的山谷情況,提及轉運軍資時,蘇戈放下酒樽,皺眉道:「大王昨日為此事特為找過我,說為避免擾亂軍心,只可運走少量軍資,唉,大王還是盼著能在順國幫助下,破趙兵於城下。」

    賀然對蘇平疆的做法並不覺得意外,喝了口酒,問道:「大哥對據城抗敵有何看法?」

    蘇戈端起酒樽,淡然道:「若是讓我守城,愚兄一分勝算都沒有。」

    賀然看他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笑問:「若是許將軍守城呢?」

    「此人驍勇善戰,根本就不會守在城內,他屬下的七千軍卒此刻已入趙境,去向我也不知。」

    「以攻為守這倒不失是條妙計。」賀然沒想到這許將軍還有這種膽魄,改變了先前對他的印象。

    「他若是預伏敵後,想斷敵糧道,帶兩千人就夠了,此番定是要去伏擊趙軍,若得手還好,若把這七千人葬送了,這仗就不用打了。」蘇戈頗為擔憂。

    「城既不可守,只得出去一搏了,許將軍或能建立奇功也未可知。」賀然寬慰道。

    「但願上天祐我易國吧!」蘇戈敬了賀然一樽酒,接著道:「新軍尚無戰力,精銳之軍只餘萬人,神牛城已不可守,城中百姓無處可去,若任其淪喪,軍中那家在神牛城的軍卒必定會不滿,你看可否讓他們遷往藏賢谷?」

    「可以,那裡可容數萬人,建造新城正缺人手,讓百姓把可搬之物盡皆帶走,不要給趙軍留下任何可用之資。」

    「這個自然,不但如此,我還要把神牛城一把火燒光。」

    賀然聽他說到放火,笑道:「大哥可否讓我來放這把火?」

    蘇戈見他的笑容不似平常,知道他並不止是去點把火那麼簡單,輕輕的「哦?」了一聲,用探尋的目光望著他。

    賀然探過身,小聲道:「我到時想試試能不能趁機燒趙軍一下。」

    蘇戈想了想,道:「此事明日在朝堂上商議一下,若是燒敵還是讓別人去吧,你莫要涉險。」

    賀然笑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只帶幾百人去就行了,大哥不要對外人講。」

    蘇戈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聲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你若有事,我如何向小姐交代,再者,不經大王允許,你私自行事,恐事後會受懲罰。」

    賀然笑道:「此事能否可行還很難說,我到時見機行事,若此刻就告知眾人,反倒不方便了,大哥放心,即便動手我也會躲在遠處,不會有什麼危險。」

    說了半天,蘇戈就是不同意,賀然無奈笑道:「這樣吧,我派人去放火,不親自去就是了。」

    蘇戈這才答應下來,二人喝罷酒,賀然想回歸月山莊讓蘇夕瑤她們早作安排,隨時準備遷往藏賢谷。去共國公那裡道別時,牧山已經被共國公找來了,牧山見到他激動的熱淚盈眶。在回歸月山莊路上,賀然想起一事,問道:「上次在定陽放的鴿子可曾回來?」

    牧山笑道:「這你還記得啊,回來了一隻,另一隻不知到哪裡去了,害的我挨了盈草一頓罵。」

    賀然笑了笑,問:「你倆現在有多少只鴿子?」

    「還剩八隻,前些天送了小荷兩隻。」

    賀然停住馬,認真道:「你日後只管與盈草去**這些鴿子,養的越多越好。」

    牧山只當他是與自己說笑,撇嘴道:「都當掌庫了還滿嘴胡言!」

    「不是胡言,你只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賀然鄭重道。

    牧山見他這般嚴肅,笑道:「我知你夠義氣,想讓我清閒些,可大家都在準備迎敵,我若整日養鴿子玩,豈不遭人不齒?」

    賀然笑道:「你所做之事比殺敵更重要,我要用這些鴿子傳遞軍情,你切不可對外人說。」

    牧山恍然大悟,興奮不已道:「我怎麼沒想到!哈哈哈,想不到我與盈草養著玩的鴿子居然可用於戰場。」

    賀然再三叮囑他不可**,牧山問道:「若有人問起我養這麼多鴿子做什麼,我如何作答?」

    賀然想了想,笑道:「你就說竹音公主喜食鴿肉,是養給她吃的。」

    牧山聽的哈哈大笑,隨賀然縱馬馳向歸月山莊,想到日後不但不用隨軍征戰,還能與盈草朝夕相處,心中不禁為能交到賀然這樣的朋友而暗自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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